白天他们酣睡着,大家说话做事都轻手轻脚的,这会儿总算可以放开嗓门说话了,特别是易慧芬天生大嗓门,可把她憋坏了,“今天你哥、大姐、还有我哥他们都开看你,见你们在睡就走了,说好了明天来!”她喜气洋洋地说。
奇了怪了,小贝生了娃她为啥这么高兴?就好像有种得了外孙子的错觉。杨小贝闻言不赞同的说,“这大老远的,一趟趟的来干嘛?等回家了再过来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大家伙儿豆都不放心,再说也是替你开心啊!”易慧芬兴致高得很,一边说话一边去看孩子,“哟!尿了,哈哈!”这小家伙一天了都还没有拉,她正愁着呢!
自家的娃,拉屎拉尿也是香的,周品正赶紧和小贝一起凑过去看。果然见尿了一大泡,精神得很。周品正开心地说,“让我来让我来,我练过的!”
真正上手他才发现,训练时的杨文比现在刚出生的儿子完全不同,这小胳膊小腿,比他小手指还要小的小脚……妈呀太嫰了,不敢动有没有?见新晋奶爸僵在那里不敢动,大家都哄笑起来,“不是练过的吗?咋不敢弄了呢?”
还是周婶婶看不过去,上前指导周品正换尿片和小衣裳,这小人儿,周品正生怕一口气给吹化了,楞是屏住呼吸做完全程,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杨小贝鄙视地说,“瞧你那德行,要是儿子拉了粑粑,那你不得先给憋死了?”
自觉完成了一项大工程的周品正只顾着呵呵笑,哪里对这种数落放在心上。“对了,你们名字取好了吗?现在娃都出来了,总不能宝宝,宝宝的叫吧?”周婶婶关心地说。
额……这个嘛……他俩同时患上了选择困难综合征,名字倒是取了一大堆,可就是到现在还没有决定。看看都好的,可是有个个不满意,真是逼死强迫症。
见他们俩面面相觑的样子,周婶婶只有摇头的份,鉴于自己9个月都没有想好名字,杨小贝也和对他们能选出合适的名字感到绝望了,干脆说,“要不让叔叔帮着起吧?我们实在想不出来。”
周品正对这个也没有执念,闻言也表示同意。结果就是周县长一晚上没有睡好,辞海、说文解字都翻了个遍。等第二天她妻子起床的时候,差点以为书房烧起来了——全是烟味,烟灰缸都满了。望着双目通红的老公不可思议的说,“你难道想了一夜没睡?”
那倒不至于,周县长不过就是凌晨三点才睡嘛!对于一位盼着带孙子的老年人,又是周家的长孙,起名字这么有意义的事情交给他,他能不殚精竭虑、绞尽脑汁的想一个好名字吗?周县长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转着有点僵硬的脖子说,“赶紧弄早饭,吃好了咱们一起去医院看小贝!”
本地人其实习惯去街上“过早”,男人还要喝点早酒什么的。可是鄂北的早点都是辣的!除了白粥(稀饭),包子馅是辣的,面条浇头是辣的,豆皮……馅也是三鲜和辣的,对了吃白粥的话,配菜也是辣的泡海椒和咸菜……
周县长夫妻年纪大了,实在吃不惯这么刺激的早餐,所以自从妻子来了以后,他们都是在家里吃早餐。简单的早饭吃完,周县长慎重地拿着一个红信封揣在兜里,拎着周婶婶精心煲好的汤,一起向医院走去。
本以为他们就住在城里,过来算是早的。谁知道到了病房才发现人声鼎沸,该来的都来了,“哟!亲家好!”原来杨老汉也到了,他难得出趟门,原本也不应该来的,但是孩子母亲不在了,又是他最不放心的幺女,听说生产的时候还不顺利,他在家也坐不住了,非要过来看看才放心。
因为周县长身份的关系,他们难得见一次面,不过彼此双方感官都不错,虽然身份差异巨大,但都是睿智的人,很是以后共同语言。这时见面也分外亲热,拉着手问完好后,周县长笑眯眯地对杨小贝说,“小贝,祝贺你喜得贵子啊!”
“叔叔你太客气了!”休息了一个晚上,杨小贝的气色不错,特别是今早通过一系列的努力,儿砸终于吃到了初乳(请不要问细节,太羞耻了……),她神清气爽的很。“叔叔坐,喝茶!”不愧是高干病房,这里的设施一应俱全,周品正给叔叔泡了一杯茶,期待地望着他。
这……周县长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想的什么,哂笑道,“你们做爸妈的那么就都想不出名字,现在倒指望起我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取的都是好名字呢?”
早上杨家人过来,抱了孩子就问起名字。结果……周品正被大家打趣得够呛,杨启泰还嫌弃地说,“早知道你连这个都搞不定,我就帮你们想一个了嘛!”对嘛,人家可是大学生,学问大着呢!
最后还是杨小贝说了已经拜托周叔叔,杨启泰才遗憾作罢。杨老汉也说那是人周家的事,杨家说白了是外家,有周叔叔在,他们出面也不好。
杨启泰对此耿耿于怀,连带对周品正也不顺眼起来,各种嫌弃。杨小贝见他又恢复了刚开始时的各种针对,但笑不语。这可不是她的锅,按照她的想法,哪有那么多讲究?什么周星星,周来来也不错嘛,多可爱!
可是周品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生生拖到现在还悬而未决,被多次否决提议的她早就怀恨在心,巴不得他被嘲讽几句。不过周县长进了门,杨启泰总算给妹夫留了一点面子不说了,却对名字格外感兴趣,见周县长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