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小贝要提前回去,顺便就把家里的两个小的带回去。至于其他的孩子,虽然她说了要给他们治疗,但是没有父母带过来,她也不会自说自话的去给人家吃药。心再大也不能这么做,何况她还心有余悸呢?
但凡是涉及到病人的事情,无论多小她都尽可能的谨慎。以至于她的老师总说她小心得过分了。对待病人细心固然好,但是太过谨小慎微的,难道不累吗?对此杨小贝只有苦笑。老师啊!你是不知道以后医闹的厉害……
二伯母听说杨小贝要把平哥带回去,赶紧锄头一丢就把他抱起来喂奶。也不见她背过身去遮掩一下,就这么大喇喇地掀起秋衣就开吃。杨小贝……
不过大家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也是,大伙儿都这样,农忙的时候奶娃儿实在没人带,背在背上干活也是常有的事。自带干粮,方便得很。平哥小时候据说吃奶吃到三岁,因为他身体不好,有死活不肯放弃吃那一口奶,二伯和二伯母也就由着他一直吃。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兄弟姐妹们中间的笑料。因为小的时候在一起玩,玩到一半他口渴了,还要回去吃个奶先。
现在见他无知无觉地在那里吃奶,杨小贝不禁觉得莫名的喜感。现在她在家里,可不能让平哥这么任性了。其实母乳过了一周岁以后几乎就没有什么营养价值了,为了宠溺孩子一直吃下去,反而会影响他摄入正常的饮食。后来平哥虽然吃奶吃的时间最长,但是个子瘦小,身体也弱。当时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弊端,谁曾想为了孩子好还能有这后果呢?
接过吃饱喝足的平哥,再招呼容姐儿一起走回家去。对于小姑的召唤容姐儿当然听命。只要小姑回来家里准有好吃的,这是她总结出来的不变真理,一点也不会错!
冬日里的村子没有了往日的忙碌和紧张,老人们都悠闲地晒着太阳讲古。气温还没有低到要烤火的时候,在阳光沐浴之下还是非常惬意的。看见杨小贝她们仨大家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杨家幺妹是个好娃,没事有个头痛脑热的,走过去找她,总能给你热情地接待,细心地检查。虽然一般情况下没有吃药打针,可是她总是有一些方子,或者让大伙儿注意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找她瞧一瞧,老头子老太太们心里也就踏实了。老话说了不是?要做明白人,不做糊涂鬼。有这么个明白人给他们说说,这心里啊就敞亮了。咱也不是怕死,托党的福现在都能吃饱穿暖,知足了!但是年纪大了,有的时候有个这里疼那里痒的,心里不踏实不是?
其实杨小贝能做的十分有限。她一来没有行医资格——好吧,村子里没有人会在意这点。二来没有药品。除了手头带回来的几盒药,如果对症的话可以给一点,但是他们基本上都是老年病。年轻的时候太苦伤了身子,现在年纪大了就爆发出来,药石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对她的好感,所以一路走来都是招呼不断。
十冬腊月正,现在已经是冬月(农历11月)底。紧张培训了大半年的培训班终于结束了,杨小贝当然是没有问题,结业考试考了第一不说,连二班的两门结业考试也轻取第一名。施老师是又高兴又气愤。高兴的是杨小贝的好成绩,全校第一。气愤的是那么多正规学习的学生还比不过人家一个插班的小姑娘。于是所有的同学都被老师数落得灰头土脸的,咱还能不能愉快地放寒假了?
经过半年多的发愤图强,易慧芬也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结业考。她和杨小贝虽然都打算继续学习,但是明年就只是在家里自学了。参加培训班是村里面推荐委培的,明年开始,这批学员就会正式充实到村卫生室。也就是说,过好年她们就要开张了。
不过在年前,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是空闲的。这也让忙忙碌碌一整年的杨小贝有了休息一下的悠闲时光。自打去年年三十到家,她就像上了发条似的,因为种种紧迫感而绞尽脑汁。一桩事情接着一桩,好像都没有喘口气的时候。在家里的时间也没几天。
说起来也好笑,那么在外面飘着,好不容易回到这年代,结果一年的时间还是飘在外面。平哥还不会说话,容姐儿一般乐呵呵地跟着往家里走,一边问,“姑,你这回在家几天啊?”。小姑是村里所有孩子的偶像,每次兜里都会有数不清的的好吃的。只要小姑一回来容姐儿觉得家里的伙食登时上了好几个台阶,可惜她每次都呆不了几天。
小伙伴们说“嫁人了就会一直在别人家里。”容姐儿想,小姑什么都好,就是嫁人了,不会一直在家里住。
“容姐儿想我在家呆几天啊?”杨小贝故意逗她。现在她终于不在自己走的时候哭着喊着赶路了,但是每回总忍不住要逗她一下。“会呆十天吗?“容姐儿问,她现在就会数到十,对她来讲这就是最大的数字了。
“哈哈!不会啊,我会呆好几个十天呢!”杨小贝恶趣味地逗弄着“姐姐“,她要是长大了知道自己这么蠢,会不会笑哭了?
“咦?好几个十天?那不是要过年?”孩子们当然知道离过年不远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但是——小伙伴们不是说出嫁的女孩子不能在家过年的吗?但是如果是小姑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杨小贝不知道容姐心里的吐槽,要是她知道是话,保准不会笑得这么嚣张——她就这么被出嫁了?
三个人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