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天涯尚未问道去哪之时,祝清秋的身影已从另一边窗户跳出,来到漆黑的小巷子中。他便只好急忙跟上。
祝清秋小声道:“这群人之中不乏江湖好手,你现在功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浪天涯微微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只能感应到很小的波动。”
祝清秋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道:“没关系!三娘的安慰你也不必过分担心,暗影刺客既然对这个东西这么在意,想必不会乱来的。”说罢,又道:“外面来的探子不是神工坊的人,我们跟踪他们去看看。”
浪天涯一听,差点尖叫出来,赶忙压低声音道:“小姨妈,你想做什么了?跟踪这群人不是羊入虎口吗?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恢复之后,在想应策才好了。”
祝清秋淡淡道:“哪那么多废话,跟着我就是了。”
浪天涯见她神情坚毅,像是心中早有谋略,便只好闭口不谈。
两人躲在巷内看着街道上的动静。
客栈门前一阵暴怒声传来,接着是一个求饶的声音。
“大爷,我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我就是个本分的生意人,您行行好,放过老汉一把。”
又是几记拳脚声与哀嚎声响起,听的顾朝暮心中一阵哆嗦。
“算了,打死他他也不知道,赶快派人把镇子搜查个遍,他们应该没走多远。”
“大哥,这两人可真是滑溜,以为这次会瓮中捉鳖,想不到还是扑了个空,莫非他们有高人相助?”
“哼!莫要小瞧那个女子。”
接着声音便听不到了,想必是远去了。不大一会,十多骑身穿黑甲,外挂披风的彪形汉子从巷子前经过,两人急忙躲到一堆干柴处,直到马步声远去,方才又露出身子,窥视着华灯初上的街角。
两人在小巷中慢慢穿梭,有几次若不是祝清秋机警,早就被发现了。
浪天涯躲在一颗树下,看着远处的城门已经关闭,不解道:“来这里做甚?”
祝清秋笑道:“捂住耳朵。”
就见她手中拿着那个炸’,朝着城门那扔去。
“轰!”的一声巨响,城门处砖石与木屑横飞,城门被炸出了一个大洞,一股强劲的气流震的浪天涯坐到了地上,心道:“这东西的威力这么大。”
爆炸声惊扰了附近的居民与城墙上值班的士兵,破空声也是从远至近而来,祝清秋捡起地上一块碎石,瞄准城外不远处高大的树木林扔去,及其轻微的枯木断裂声响起。做完了这些,祝清秋赶忙带着浪天涯跳进边上一处人家的墙院内,屏气沉心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浪天涯不知小姨妈刚才仍石头的小动作是哪样,但知道此刻不宜发问,便紧紧的挨着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定是他们二人,快让弟兄们赶紧朝城外的密林搜查。”
破烂的城门被打开,一行二十人骑着马快速朝城外追去。
祝清秋微微一笑,知道他们已经中计。
浪天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祝清秋带着他翻出院子来到大街上,朝着城中走去。
浪天涯突好像想起什么,不解道:“那群人怎么会被一个石头发出的那么一点点声音吸引过去了?他们那么傻?”
祝清秋的脸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更为黝黑,笑道:“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目标,在黑暗中,人的精气神往往容易高度集中,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而我就给了他们一个此时极为想听到的踪迹。”
浪天涯听到小姨妈这般解释,觉得还算有几分道理,想起自己往日睡觉时,也会因为一丝的动静就会发觉,不惊赞道:“祝女侠,小生佩服。”说完又想起小姨妈先前说的要追踪他们,摊了摊手,提醒道:“我们不出城嘛?不是说跟踪他们的吗?你是不是忘记了?”
祝清秋摇头道:“他们追出去不远定会发现中计,现在已是夜晚,他们肯定会又回到城内。我们明天就跟着他们一起‘上路’便可以了。”说着撇了一眼边上热闹的‘春风楼’与门前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脸上闪过一抹别样的狡猾走了进去。
浪天涯不知她进青楼要干什么?以为是小姨妈要带着他去喝花酒,露出欣慰的笑容急忙跟了上去。
门前的老鸨见二人穿着朴素,又生得脸黑如碳,以为是乡下来的粗汉子来开开腥荤,趾高气扬的说道:“两位,这里过一夜可不便宜啊。”
祝清秋压着嗓子假装风月场所的熟客,气道:“你个死龟婆,还怕老子拿不出银子结账吗?赶快唤个漂亮的小妹妹进来陪我们哥俩。”
春风楼共有三层,一楼是唱戏听曲,二三楼为客房,楼梯绕着主楼形成弧形,方便客人上下。此时,楼内歌舞声、欢笑声、猜拳声相互交织,说不出的热闹。
浪天涯刚一进屋,就觉温暖如春,入眼处皆是穿着豪放打扮艳丽的女子与客人打情骂俏,中央舞台上一个模样很是清秀的女子正唱着:“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曲声凄凉优美,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曲音水孚乚交融的清唱出来,纵有间断,亦是哀怨悠长,让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浪天涯尚是首次听到如此动人的声音,忘情的大叫一声:“好,姑娘的曲艺当真是可绕梁三日。”
那女子一曲作罢,双眼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