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打开。
一身穿粉红棉袄的少女露出一个头看着外面的三人。突地,这女子惊呼一声,道:“是你吗?顾公子?”
浪天涯探头瞧去,急忙拱手道:“原来是楚楚姑娘,这真是太巧了。”
楚楚笑着连连点头,眼睛里竟是不可思议的闪着泪花,道:“嗯嗯!”说罢,朝着里屋喊了一声,道:“小姐,是顾公子啊。”
啪!屋内传来瓷器打碎的声响。
而后脚步声响起。
楚楚打开院门,就见楚红从里走了出来。
她着一身月白衣,搭雪羽肩,里穿粉红色的缎裙。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浓密且乌黑的睫毛点缀那双柔情似火的双目。
不过那眸子里似有一些无奈与追忆。
“你……你长高了,瘦了。”楚红望着他半晌才道,将殷三娘与祝清秋视若无睹。
浪天涯笑道:“红姐,好久不见,过的还好吗?”
楚红淡淡一笑,慢慢恢复正常,却是没有回他的话,带着歉意道:“快请进,这两位是?”
浪天涯边走边介绍道:“这是我小姨妈祝清秋,这位是……”
“我是她娘子。”殷三娘抢着说道。她早就从楚红的眼里看出了些端倪。只是不晓得她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有意呢?
刚踏入客厅,楚红明显呆了一下,不知是惊讶还是怎么,随即慢慢点了点头,朝着边的楚楚道:“看茶!”说罢,双眼朝着坐在对面椅子的殷三娘望去,好片刻才道:“姑娘好福气。”
祝清秋看了一眼桌旁散落的花瓶碎片,笑道:“哪有楚盟主的福气好了?我小外甥只是个普通的江湖浪子而已。不过你就不同了,连这青衣巷的别院都能买到了,看来是生意越做越大了。”
楚红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但也知她身份,也不恼怒,微笑道:“祝小姐说笑了,我这寒江盟在你眼里还登不台面了。”
浪天涯眉头一皱,不知小姨妈怎么见到楚红好像有点不开心,怕她在说出什么难堪的话语,便问道:“红姐怎么也在这龙川了?”
楚红道:“我也是昨日才从进城的,帮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说罢,继续道:“自落日城一别,你一去不返,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浪天涯道:“一言难尽,以后在跟你细说吧。对了,老徐去哪里了?”
楚红叹道:“伽罗王找不到你,就来寻我们两人。老徐为了保护我,被伽罗王抓去了。”
浪天涯惊道:“那伽罗王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楚红摇头道:“我不知道。”
祝清秋突地站起身,道:“三娘,我们走,还要去看雪景了。就让你相公在这里陪着楚盟主叙旧吧!”
殷三娘偷笑的哦了一声,随着她朝着院外走去。
浪天涯尴尬的摇了几下头,站起身道:“红姐,改日在来拜访。”说罢,急匆匆的跟她们二人的脚步。
楚楚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在旁小声道:“小姐,不要在想着顾公子了,不说你如今的身份,今日你也看到了,他也成婚了,就当有缘无分,忘了他吧。”
楚红道:“那女子骗我们的。”
楚楚问道:“什么骗我们了?”
楚红笑道:“你忘了我的相人之术了。这女子明明还是个处子之身,怎么会与浪公子成婚了。”
楚楚却是提醒道:“可小姐你如今是有夫之妇了啊!”
楚红微微一错愕,端起茶杯,望着已人去院空的木门,叹道:“要是我生在普通人家也许就不是这幅光景了。”
走在二人身后的浪天涯问道:“小姨妈,你怎么对楚盟主好像有很深的成见?”
祝清秋站住身子,回过头道:“我不喜欢绿茶婊。”
浪天涯与殷三娘同时问道:“绿茶婊是什么?”
祝清秋甩了甩手道:“总之,少与她接触。”
两人见她十分不悦,也不敢再问。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插曲,让三人顿时兴致大减,也没有了心思在去看那断魂桥的美景了。
便又按原路返回,刚到自家院门时,殷三娘举着油纸伞正要推开木门。
异变突至。
银杏树雪花四溅。
早有警觉的浪天涯首先作出反应。
在这人动手前的一剎那,他就已断定了这最可怕的刺客的目标并不是他与殷三娘,而是小姨妈。
此举显是精心计算过的行动,绝非仓卒举事,敢在青衣巷动手,怕不是寻常人敢为的。
而就在此人手中长剑出招的一瞬间,浪天涯已早知道又是他。
暗影刺客。
他哪敢怠慢,伸出袖里剑,弹半空时,暗影刺客的长剑已像一道闪电般,在激溅飞散开的雪花助威下,欲要穿透殷三娘向祝清秋射去。
祝清秋心生警兆,抬头望时,见到的只是眩目的芒光。
在剎那之间,他体会到小外甥与自己说过的身受,就是眼皮受剑气的压力,什么都看不见。
若非知道其中玄虚,换了任何人,此时都会惊惶失措。但祝清秋却冷静如井中水月,猛地拔出腰间的阴阳剑,往剑气的来源直接刺去。
殷三娘尚未明白什么事,已是觉得双目有如失明,大呼道:“暮哥哥!”
噗殷三娘被刺中左肩,好在浪天涯及时的一拍她的身子,不然这一剑定会是命中她胸口。而又因剑气的强大推力,殷三娘往后跌去。
浪天涯知是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