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某坐大山的一个天然巨型洞穴,自外而内,高高矮矮的巨石错乱无序立在地表,蒿草矮树弥补了空隙,一条踩踏出的小道弯弯曲曲向里延伸。洞穴深处,几只野兽尸体散乱的躺在一个大坑边缘,一股焦糊难闻气味还在不断扩散。尸身的鬃毛像火烧过一般,半根皆无,就连肉皮也漆黑如炭,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碳化,,就连泥土也干裂如龟纹,一股恐怖气息弥漫着洞穴。洞穴外寂静如夜,难闻气味随风消逝于旷野,如此情形,哪还有半个生灵敢在此附近徘徊,然而这恰恰迎合了某个人的心意。
洞内光线晦暗,阴气森森,哪有半个人影。忽然,一道光芒一闪而逝,伴随而来的是沉闷轰鸣,而源头正是深处的那个大坑。接着昏暗光线,大坑中间恍恍惚惚一个人影盘坐在地面,近乎半裸,只是上半身穿着一个鳞片做成的诡异甲胄,下身一件仅能盖过胯部的黑色鳞纹直筒短靠。
此人正皱眉闭目,全身肌肉鼓起如虬龙,双手不断做着复杂手势,口中晦涩字语如珠,忽然,身上的鳞纹甲胄和短靠无数丝丝电芒闪烁,眨眼交汇在一起,电芒由细而粗,瞬间交织成胳膊粗细电蛇,有此人双臂蔓延而上。此人身躯一阵颤抖,脸庞一丝痛苦转瞬而逝,他低吼一声,双手向前一指,电光咆哮飞出,击在大坑边缘,一张电网乍然成形,雷声轰鸣在洞**回荡。
此人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浊气,慢慢起身,白玉般脸上有些倦色!虽然还有熏过得烟迹,还是有一股文雅气从披散的黑发中透漏出来。搓了搓一双阔耳,稍稍整理了一下乱发,青年英姿再度焕发,此人正是龙方。
数日来,龙方一直在寻觅一个可以修炼雷王诀的场所,自闯入这片绿海,大多都在草原和丛林度过,而雷王诀施展时雷电交加,太过扎眼,为避免惹祸上身,从未修炼过,这让自小勤苦向上的龙方几度憋屈郁闷。如今终于有这样的宝地出现,自然十分欣喜,此处涵洞深深,且乱石林立,杂草茂盛,足以遮挡和抵消雷声电光。
踏入第七重门槛已经近两年,只有这数天的苦修颇有心得,在丝丝电芒中探索力量的神奇,虽然总是看不懂。纵然痛楚总伴随着,但内心一直有个信念:见得越广懂得越多,路越宽越平坦,更好走,探索永无止境。大道即是大道!
龙方怜惜的拍了拍鳞纹甲胄,又细细抚摸了一番,这套神秘的宝贝到底是什么,被龙方的好奇纠缠的不耐其烦的圣皇一句‘凭自己本事去探索’打发了事。能随自己身躯一并成长,还蕴藏着不知多少雷电,一团迷雾始终纠缠着他。
去一侧穿戴好衣衫,一口清凉泉水下肚后,就撕下一块烤熟的野味,大快朵颐的享受起来,仅仅两刻钟,几个饱嗝结束了这饕餮盛宴。
与此同时,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山谷里,
一名四十岁左右,身穿蛟龙图案银色外袍,面色略显苍白,左脸颊上有颗豆大黑痣的男子,倒背着手一脸寒霜的盯着对面一只小兽,而这只叫做‘棕犴’的小兽此刻正懒洋洋的趴在一名战甲裹身的男子怀里。
“有意思!戈云,戏耍冰某?”
“不敢不敢!冰玄道友。”名为戈云的男子一副嗤之以鼻的口吻,并且继续道:
“在下临别前,家里长辈祝福了我几句话,道友可想听听?”
“你说!”
“在下的长辈说:这数百年间,我东川和南疆有几位道友或者前辈忽然莫名的惨遭毒手,他们魂魄不散,不能安息,让我等一定带回去点上好祭品祭奠英灵,道友明白了吧?”
“桀桀桀桀————我北冥一向做事豪爽,到嘴的肉凭啥让它飞了。只要有裨益修行的,皆可拿来为我所用,他们技不如人死了活该,难道你等斩杀妖兽不是同理么?已踏入大道,还不知‘弱肉强食’至高法则,真是一堆朽木也。”冰玄并没有否认,且边嘲讽边竖起一根中指。
“好一个弱肉强食,今天道友栽在这里,可是顺应大道法则的,而非我等心狠手辣。”戈云微怒,一脸阴沉之色,他一抖手,那只小兽哧溜一下钻入袖筒不见,并将灵力运转于全身,骨骼微微暴鸣,一股空气波动扫向周遭,脚下绿草迎风摇晃。
“哼!就凭你?不过比我早入门几天而已,玄某今日就和前辈们学学,再杀几个废物练练手,顺便补补身体,嘎嘎嘎嘎!天——玄——冰——!”冰玄一声微喝,双手一摊并抖动了一下,一支晶莹无比的长矛凭空出现,银光闪烁,精灵剔透,原来是冰晶打造的,冰玄右手抓住,往地面狠狠一插。
“轰隆,”地面一阵,随之一股冰寒之气急速扩散,森森冷意转眼布遍十几丈方圆,以冰矛为中心,地表绿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敷上一层薄冰,然后迅速伏倒并断裂开来。只是这种现象刚到戈云身前两丈处便戛然而止,因为一股火热的力阻挡在那里,而源头是戈云手中一把二尺长的红色短棍。冷热两种状态激撞在一起,热气滚滚剧烈翻腾,一会儿就把二人笼罩在内,里面人影晃动、红白两色光芒频闪,乒乒乓乓的法器撞击声越来越频繁!
半个时辰后……
“砰——”巨大的一声闷响,身影自战团内倒飞而出,噔噔噔噔退了数步方才站稳,再看二人容貌,冰玄一身银色锦袍有些已经破碎且有烧焦痕迹,发簪了无踪迹,散发遮住半边脸庞。戈云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副将军甲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