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听到耿武的呼唤,看向他,发现耿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然后他转头向其他人看去,发现不只是耿武,田丰、沮授、麴义、潘凤也都眼巴巴的看着他,韩馥会意,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终于开口道:“张将军,可愿带我们一睹钜鹿城啊?”毕竟此时已然走投无路,就算韩馥心中再不愿意,这时候也不能不低头,再说了,此时韩馥心中也并没有他多的不愿意,反倒是可能因为失去了翼州的地盘,没了刺史的身份,让他似乎卸下了肩上的担子,变得轻松起来,所以,既然已经来到了太平军的地盘,索性便去瞧瞧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还会有人保证他们的安全,何乐而不为呢?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张一立刻开心的答道。当下也不多话,张一头前领路,韩馥、耿武、田丰、沮授跟在后面,麴义、潘凤、张郃指挥着麾下人马紧随。而黄叙四小则拉着赵云坠在了队伍的最后。
走了大概有几个时辰,几人终于看到道路的尽头连着一座高大的城墙,城门大开着,有不少人留熙熙攘攘的从城门中穿过。张一稍微顿了一下,“主...主公,前方便是钜鹿城了。”
韩馥摆了摆手,“贤侄,莫要再叫我主公了,我占个便宜,称你一声贤侄,你还是叫我叔父吧。”
“叔父。”张一一拱手算是确认了韩馥的说法。
张一先将兵马安排到了城外军营,稍事休整之后,张一这才领着韩馥、耿武、田丰、沮授、麴义、潘而去。来到城门下,韩馥几人仰头看着高大的城门,和那块镌刻着钜鹿城三个大字的巨大匾额,不由吃惊不已。钜鹿城的样子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光看看这城门和这城墙的高度,比之翼州治所信都还要高出不少,只怕有六七丈之高,如此高大的城墙就算是帝都雒阳也未必及的上。而其宽阔的程度,尽然让他们站在城门口一眼看不到城墙的转角,几人心中不觉骇然,这钜鹿城的规模到底是有多大?与那宽广巍峨的城墙一比,几人不自觉的感觉自己异常的渺小。张一显然看到看到了几人的表情,不过他觉得此事还是不说话的好,所以保持了沉默。
然而让韩馥他们吃惊的还不仅仅是城墙,等到他们随着张一进入到城内,城内又是另一番景象。干净宽阔的街道,以巨大的条石堆彻而成,其宽阔程度大约可供四架马车并排同行。这让在帝都雒阳待过不少时日的韩馥也是吃惊不已,就算是雒阳最宽的街道也不过如此,可是就他们如此一眼望去,这样宽阔的街道似乎并不止一条。而如此宽阔的街道上却干净非常,街道中间稍高,两边低洼,道路两侧挖有暗渠,以供排水之用。道路两侧房舍林立,不过房舍却并非杂乱无章,反倒排列的整整齐齐,虽然外宽上来看各不相同,可规模大小上却规整的多,让人一看便觉得颇为舒服。尤其是那干净整洁的程度,就连雒阳也是比不上的,如果非要比,大概也只能和皇宫大内相比了,当然比皇宫大内还是差上一些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不管人们在做什么,忙碌着什么,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每个人的脸上又挂着笑容,那种发自心底的洋溢出来的喜悦绝不是可以假装出来的。这可是如今大汉所难得一见的景象,毕竟此时的大汉,不少地方的百姓还在为了一箪食一豆羹而奋力拼搏,挣扎着活下去,他们的脸上早已被生存磨光了脾性,剩下的只有麻木与愁苦。若是要比起来,那当真是天堂与地狱的差距。
“贤侄,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韩馥指着街上几个穿着同样服装,看起来像兵丁,却又没有拿武器,而且他们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些残疾的人向张一问道。
张一顺着韩馥所指望去,看到几人此时正在帮一个老妪搬东西,其中一个少了一只胳膊,还有两个看起来腿脚并不太好,张一不觉恍然,“他们啊,是城中的警察,乃是此前太平军中退下来的老兵,因为在战场上伤了身子,有些不便,无法再行征战,天师原本为他们发了抚须金让他们安度余生,可谁知他们一个个的都坐不住,非要向天师嚷嚷着再上战场,后来天师索性在城中成立了警察局,将这一帮退役老兵聚合起来,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在城中巡逻,随时发现城中可能发生的情况,能出手帮忙的就帮把忙,能处理的小事就处理一下。”
“何为警察?”田丰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个警察,大概就是警戒和观察的意思吧,”张一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挠着头解释道。这岂是是张平偷懒,本来想要起个贴近古语的名字,可是他想来半天也没想出来,叫捕快他总觉得有些与百姓对立的意思,索性就直接叫警察得了。
“那这警察是干什么?”
“唔,这个,大概就是帮助邻里,同时解决纠纷矛盾,顺便督导一下城中卫生和秩序什么的。”
“那就是类似保长和衙役?”
“唔,先生若是要这么理解似乎也没什么错,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你方才说他们明明有了抚须却为何不想着安度余生,却还要来当这个什么警察?”沮授也不由的开口问道。
“这个,大概是跟我太平道教义有关吧,这城中居住的都是我太平道最虔诚的信徒,他们信奉行善济世的太平道教义,所以能够为他人做些利索能及的事,他们都乐此不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