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彪儿不去歇息,可是有何要事?”
杨彪一进屋,先是一愣,就见杨赐穿着整齐的内衬,披着件外袍坐在屋内的一把太师椅上。这么晚了杨赐还没有睡,显然还在为国事家事操劳,杨彪不由心中一酸,紧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杨彪面前,口中呼一声“父亲大人,孩儿不孝。”说话间,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杨赐先是一愣,片刻后便恍然,原本冷漠的脸色也多了一分生气,眉眼间多了一分欣慰和欢喜。但语气依然严厉的训斥道:“起来,休要做那小女儿态。”
杨彪赶忙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两把,站起身来。
“彪儿,日后我杨家便靠你了。”
“父...父亲...大人。”
“哼。”杨赐见不得杨彪这般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样子瞪了他一眼。
“是,父亲大人。”
“我走之后,你谨记低调行事,凡是莫要强出头,少言多看,少说少做,紧守本分。”杨赐缓缓的说道。“修儿是个聪明孩子,你要好好教导,莫要让他被自己的聪慧蒙蔽了双眼,而招致杀身之祸。”
“是,孩儿谨记。”
“去吧。”杨赐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有些累了,让杨彪退了下去。
中平二年八月,汉帝刘宏从洛阳出发出巡翼州河间郡老宅,司徒杨赐和十常侍随行,上军校尉蹇硕带一万禁军随行护卫。
......
“刺史大人,皇帝已经从洛阳出发了。”陈逸一脸欣喜开心的向王芬说道。
“嗯。”王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逸见王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有些恼怒,面上一变脸色不善的质问道:“刺史大人,莫非你想反悔?”
王芬面色变得非常难看,抬眼看了陈逸一眼,“公子放心,我王芬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如此甚好。”陈逸松了一口气,“我也是一时心急,还请刺史大人莫要怪罪。”
王芬懒得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屋外,神思却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
“天师。”
“嗯。”张平点了点头,“师兄这兵练的当真不错,各个神精气足,矫健威武,远远望去便觉杀气凌凌,有如虎狼,好,好,好!”
张牛角挠了挠头,谦虚道:“天师谬赞。”
“师兄,我欲月底往征荆州张曼成,师兄以为如何?”
“我军已经训练多时,正是需要实战检验一番。”接着张牛角又有些不知如何说的顿了一下,琢磨了下说:“只是天师,这张曼成...”
“嗯?师兄但讲无妨。”张平知道张曼成作为张角的三弟子,张牛角与张曼成有师兄弟情义,定有话说,便看着张牛角让其尽管说出来。
“天师,想来曼成不过是一时被利欲熏心,被小人蒙蔽了双眼,我知道天师征讨曼成不可改变,我只想求天师看在师尊的情分上,能饶他一命。”
张平深深的看了张牛角一眼,“师兄放心,只要张曼成愿意束手投降,我必待他如待兄长一般。”
张牛角听了张平的话,知道张平这话的的后面还有一个但是没说,即是一旦张曼成顽抗到底,怕是就没有回环的余地了,而以张牛角对张曼成的了解,此时怕是无法善了了。张牛角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只能祈求张曼成自求多福,莫要自己作死了。
中平二年八月末,太平军合军两万余人,由张燕统领从钜鹿出发,向荆州方向进发,征讨张曼成。
......
却说这日,御撵出了司隶,进入翼州境内。
“陛下。”
正在闭目养神的汉帝刘宏睁开眼睛,因为被打搅而略显不悦,见出声的是赵忠,知道其必有要事,眉头微皱,冷冷的道:“说。”
“陛下,奴婢派出的探子发现这翼州有不少盗匪宵小,怕是这一路会不太太平。不知......”赵忠见汉帝不悦,越发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等事还要问朕?告诉蹇硕,让他派兵一一剿灭即是。”刘宏越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赵忠额头冒汗的应是,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刘宏叫住赵忠,“这翼州刺史王芬是干什么的,他不是早知朕要来,召集豪杰县尉要护卫朕左右吗?怎么还会有宵小盗匪肆虐?”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问问。”
“不必了,你传朕旨意,让王芬速来见朕。”
......
“王芬接旨,着你速往大营拜见陛下。”
王芬从小黄门手中接过圣旨,小黄门本还等着王芬给他好处,却没想王芬接过旨意一言不发,见他不走还瞪了他一眼,不由有些讪讪的离开,回到赵忠处更是一阵诋毁。
“刺史大人,我们可以出发了?”陈逸看着小黄门出去后便进来催促王芬。
王芬脸上阴晴不定,沉默了半晌终于狠狠的一咬牙,大手一挥:“出发。”
陈逸闻言大喜,嘴巴翘起都快到了耳朵根,赶忙转身出去安排。
......
蹇硕听了赵忠的报告,按照赵忠给出的盗匪分布,将手下禁军分派出去将剿灭沿途盗匪。只留了一千兵马守卫。
王芬带着陈逸领了手下召集的五百豪杰以及两千县尉一路直奔汉帝大营而来。
......
“来着何人,速速通名。”
“臣翼州刺史王芬封陛下旨意特来接驾。”王芬在营寨外朗声说道。
“等着。”营寨内的禁军见王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