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恨得牙根痒痒:“她不就是仗着有了身孕,才敢如此胆大包天吗?!”
昭嫆暗叹,就算没有身孕,诚郡王还能要了嫡福晋的命不成?就算不顾及董鄂家,也得顾忌着大阿哥弘晴才一岁半啊!
不过荣妃说得对,三福晋可不就是有恃无恐吗?
就算三福晋害死了诚郡王的二阿哥,诚郡王难道能叫她抵命吗?
不但不能,还得帮她捂着这事儿!
诚郡王当真是又气又恨又悲怆,他用袖子狠狠蹭了蹭泪道:“额娘,儿子打算上折子请封田氏为侧福晋!”
按照惯例,生了儿子,的确可以请封为侧福晋。只不过田氏的孩子已经夭折了,这就……
荣妃当然也晓得其中规矩,她叹道:“只怕现下,你即使请封了,皇上十有八九也不会准允的。”
“那儿子要怎么办?儿子的二阿哥没了,儿子想补偿一下田氏都不成吗?”诚郡王又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阿禩忙劝慰道:“三哥,你先别急。田氏还年轻,你叫她养好了身子,日后再给你生个儿子。到时候再请封不就是了?”
诚郡王恨恨道:“有董鄂氏虎视眈眈盯着,只怕孩子生出来,还是得被她给害死!”
阿禩略一思忖便道:“其实……若是府上能养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时常请平安脉,或许一早诊了出来,便不至于夭折了。”
诚郡王次子夭折,叫阿禩感触颇多,虽然他如今还没有孩子,若是有了孩子,赫舍里氏生出歹心可怎么是好?府上还是要供奉个大夫,才能有备无患。
昭嫆沉吟片刻:“宫中倒是有不少医士……”宫里的太医是有名额限制的,各地医术精湛的大夫被请进了宫,但想要当太医却不是易事,一个个全都得从无品级的医士开始熬,任你医术再高超,也得上头的太医告老之后,有了空位,才能上去。倒是蹉跎了不少医士了。
“医士在宫里,想要熬成正式太医也不容易,若是能去各家王府供奉,也是个不错的去处。想必很多人都愿意。”昭嫆轻声道,“这事儿,我会跟皇上提,想来皇上也不会吝啬一二个医士的。”
诚郡王听了这话,赶忙磕头道:“儿臣多谢皇贵母妃!”
家里养这个大夫,的确最能派上用场,就算没有大事,人总要头疼脑热的时候,若是去外头请大夫,不知门路,也不放心。还不如养在府上一位,更妥帖些。
昭嫆回头就把赏赐医士之事跟康熙说了。
昭嫆要施恩诸子,康熙自然不会反对,便下旨,命太医院甄选出三位医术过人的医士,分别赏赐给直亲王府、诚郡王府和廉郡王府,并在郡王与亲王府邸俱设“医正”一职位,为正九品。一时间,太医院几个医士感恩戴德,虽说只是九品,那也是官儿了,总比当个无品级的医士强多了,直亲王、诚郡王以及阿禩也纷纷上折子谢恩。
直亲王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没了,倒是用不上医正了,不过伊尔根觉罗氏所生的小儿子弘昱却先天体弱,这医士来得正是时候。
诚郡王那儿正好指派医正去给她的爱妾田氏调理身子,又叫给大阿哥弘晴开了药膳。诚郡王虽然恨着董鄂氏,可弘晴毕竟是他的儿子,才死了一个儿子,诚郡王也生怕大阿哥弘晴也夭了。
至于廉郡王府上,没有孩子、也无人怀孕,不过府上有了位医术卓著的医正,心下也安了不少。秉承着未雨绸缪的观念,廉郡王府上定了规矩,嫡福晋和侧福晋三日一请平安脉,其余侍妾也要十日一请脉。廉郡王府妻妾只有那个几个,医正倒也清闲。
派去阿禩府上的医正焦百瑞,已经有年逾知命,是院令周炳焕极力推荐,若不是宫中太医一直没有缺额,焦百瑞早该是太医了。不过如今做了九品医正,伺候的又是廉郡王,也是极好的去处了。而且廉郡王府上不像宫中规矩那么严苛,焦医正还能时常见到儿女亲眷,也是极好。
不过,让焦百瑞头疼是,头一次给这位得宠的侧福晋请脉,便请出了大问题!
其实阿禩根本一点都没觉得他的英兰身子有什么不健康,因此消息传来的时候,阿禩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但转念一想,这焦百瑞是额娘派来的人,应该没胆子糊弄他!便飞快奔赴西院去了!
一进门,阿禩便瞧见郭络罗英兰正吧嗒吧嗒掉泪,眼睛都红了。
“到底是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阿禩急忙关切地问。
郭络罗英兰看到阿禩,啜泣的她登时便“哇”一声哭了出来,也不顾眼前还有人,便扑在了阿禩怀里:“若只是身子不舒服就好了!”
阿禩愈发急了,他极了瞪着焦百瑞:“郭福晋到底是怎么了?!”一般,若是侧福晋,可是可以称呼一声福晋的,不过为了跟嫡福晋区别,前头一般要加上姓氏,郭络罗氏姓氏比较长,一简称就是“郭福晋”了,就像宫里的郭贵人似的。
焦百瑞有些头疼,她原以为这是轻松的差使,没想到……
焦医正咬牙道:“郡王爷容禀,郭福晋的她……有宫寒之症!”
“什么?!”阿禩愕然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他气急败坏大吼:“胡说八道!郭福晋身子骨素来康健,怎么可能有宫寒之症?!”
焦百瑞只得忙道:“宫寒在内,不再表!表面上大多都是看不出来的!郭福晋身子是健康,只不过想要怀孩子就……”焦百瑞说到此,没敢继续说下去。
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