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阿禩急.
一旁的九阿哥胤禟看得心里早就不爽了,八哥好心好意劝你,你竟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九阿哥便刻意扬声道:“八哥还劝个什么?没瞧见四哥对太子是何等忠心耿耿么!”
阿禩皱眉低斥道:“你小声儿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若是叫汗阿玛听见,可怎么是好?
四阿哥脸色微沉,这个老九,分明是故意!
九阿哥一脸痞里痞气、浑不在意。
阿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能管好你的嘴巴!”便二话不说,扯着九阿哥,便进殿去请安了。他虽是特意来劝四哥的,但既然来了乾清宫,总得进去给汗阿玛磕头请个安才是。
殿中,康熙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阿禩拎着九阿哥走了进来,九阿哥此刻已经不复在殿外那副痞气模样,而是低眉顺眼,那叫一个乖顺。
“儿子给汗阿玛请安!”两个阿哥齐齐甩下马蹄袖,磕头请安。
康熙阴沉着龙脸,劈头盖脸便是训斥:“不好好待在尚书房读书,跑来做什么?!”
九阿哥心中腹诽,这会儿子早就下了学了!搞得好像我跟八哥逃了课似的……只不过心中再腹诽,九阿哥也不敢说出来。
阿禩晓得自己老子正生气,也不敢触霉头,连忙乖顺地道:“儿子只是来给汗阿玛请个安,没别的意思。”
康熙哼了一声,你以为朕不晓得你是来干什么的吗?只不过想着儿子重视兄弟情义也是好事,便没说什么。
康熙大手一挥:“无事便退下吧!”
“是,那儿子告退了。”阿禩又磕了个头,带上九阿哥,便滴溜溜退了出去。
一出殿外,只觉得浑身都松了一口气。
九阿哥又痞里痞气起来,他冷眼瞧着还跪在那儿的四阿哥,嬉笑道:“哟!四哥还没走啊?再不走,宫门可要落钥了!”
四阿哥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不劳九弟担心!”
阿禩急忙瞪了毒舌的九阿哥一眼,忙低声对四阿哥道:“四哥,九弟话虽然不顺耳,可四哥已经分府,眼看着添天都要黑了,四哥还是赶紧出宫回府吧。”
四阿哥摇了摇头,“我心里有数。”汗阿玛还在里头批阅奏折呢,他岂能就这么走了?
阿禩无语。
正在这时候,昭嫆派遣的胡庆喜提着食盒来到了乾清宫,忙不迭给殿外几位阿哥请安:“奴才给八爷、九爷请安!”旋即又瞄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四阿哥,也忙躬身道:“奴才给四爷请安。”
阿禩好奇地扫了一眼那食盒:“是额娘派你来的?”
胡庆喜点了点头:“秋日天干勿操,娘娘特意叫小厨房炖了杏汁燕窝盅,给皇上润肺消火的。”说着,胡庆喜又道:“娘娘还顺便让奴才来问问皇上,要不要去钟粹宫用晚膳。”
阿禩点了点头:“也好,汗阿玛正在气头上,吃碗燕窝正好。你快进去吧。”
“是!”胡庆喜提着食盒便飞快进殿中了。
不消两刻钟的功夫,康熙便披了个玄青团龙纹的缂丝斗篷走出了殿门,殿外的龙舆也已经抬了过来,这显然是要摆驾了!
四阿哥心想,汗阿玛走了,人不在乾清宫,他也可以趁机出宫去了。
阿禩与九阿哥也连忙跪了下来,少不得又是一通请安。
康熙扫了一眼跪在那儿的三个儿子,瞥见老四还在,登时脸色有些不佳。阿禩见状,连忙起身,略弓着身子上前,笑着说:“汗阿玛要去额娘那儿吗?儿子也正想该去请安才是。”
康熙淡淡一哼,道:“跟上吧。”
“诶!”阿禩笑嘻嘻应了。
见康熙和阿禩都走远了,四阿哥这才爬了起来,可跪了半日膝盖早已酸疼不已,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九阿哥又阴阳怪气了:“哟!四哥怎么不跪了?您不是说不能半途而废吗?!”
四阿哥脸色幽寒,“汗阿玛去了钟粹宫,九弟的意思是叫我擅闯后宫,去钟粹宫接着跪吗?”
九阿哥被噎了个够呛,莫说是像四阿哥这种已经分了府的皇子,哪怕是他这种即使还没成婚的阿哥,也不能随便往六宫乱窜!平日里除了生母的宫苑,其余地方可是断断不能靠近的!
九阿哥脸色几度变幻,只得恨恨拂袖而去!
四阿哥看着远去在暮色中的康熙已经八阿哥胤禩,心中不由想,幸好汗阿玛走得早,否则他还指不定跪到什么时候呢。
忽的四阿哥,心中一动,皇贵母妃难道是刻意叫人来请汗阿玛的?汗阿玛一走,他自然没有理由继续跪着了……
想到此四阿哥心中一暖,自他分府之后便很少见到皇贵母妃了,没想到皇贵母妃还惦记着他。相比之下,自己的亲额娘就……四阿哥不由有些心寒。
在殿外跪了这么许久,四阿哥想着他八弟那欲语还休的样子,便晓得太子必定是犯了大忌讳了!八弟说这是内宫之事……说到内宫之事,四阿哥便少不得想起了刚刚夭折的十八弟,已经其生母高氏。
十八弟因为先天体弱,所以洗三、满月都没有办。汗阿玛走后,百日宴席太子做主热闹办了一通。可办完没多久,十八弟便高热不褪,为此太子还急急叫了半个太医院去诊治!结果还是夭折了。
太子对十八弟着实算得上是关怀备至了!怎的汗阿玛却责怪太子照顾幼弟不周?
忽的,四阿哥心中咯噔了一下!按理说高答应生了十八弟,也该提一提位份才是,可是汗阿玛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