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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满心烦闷地回到了乾清宫,刚坐下,便听得有丝竹管弦的袅袅之声,分外悠扬动人。
“霓裳羽衣曲?”康熙亦是熟通音律的,随便一耳朵便晓得这个旋律是何了。晓得之后,不免生了几分好奇心,霓裳羽衣古曲已经甚少有人通晓,虽然这曲子弹奏得还有些生涩,但曲音柔情绵绵,亦不失为上佳之作了。
“是谁在弹奏?”康熙问。
孙国安赶忙噗通跪了下来,“回皇上,想必住在后罩殿的陈姑娘。”
“哦?”康熙露出几分玩味,原来是想借曲音争宠啊?自打孙陈二人进了宫,康熙除了第一夜醉酒幸了陈氏一回,之后数月再不曾召幸过。听着曲音便晓得,已经精心练习了数月了。
想到此,康熙有些唏嘘,若是嫆儿对他有这般用心就好了。
康熙没说话,但还是抬腿往后头去了。
孙国安一喜,麻溜起身,滴溜溜跟了上去。
到了后罩殿前,眼前的一切才更叫康熙惊讶,琵琶曲音婉转也就罢了,殿前月台之上,孙芮身穿五彩锦衣,五彩的长袖挥舞,宛若天仙降临,曲音一转,腰肢一转,其人蹁跹得宛若花间蝴蝶,端的是灵动。
那孙氏不但舞得美,人更美,那张脸蛋亦是一大早就精心妆就的,小巧玲珑的鸭蛋脸,铅华染就,两腮娇艳欲滴,红唇一点,宛若樱桃,当真是美不胜收。【△網.】
如此艳光四射之妆容,叫康熙看得一怔,他恍然想起昭嫆加封皇贵妃之日,便是如此艳丽无匹。只是嫆儿不喜欢浓妆艳抹,那之后便未曾如此上妆了。不得不说,这是康熙心中的一抹遗憾。
而这孙氏,脸蛋是与昭嫆一般无二的鸭蛋脸,眉眼间亦颇有几分神似,看着眼前之人翩翩起舞,让康熙有些怔忡了。
在康熙愣神间,一曲霓裳羽衣舞已经跳完了。孙芮慌忙从月台上下来,伏跪在地,“靡靡之音,叨扰圣驾,奴才罪该万死!”
后头抱着琵琶的陈莞嫣也连忙伏跪了下来,娇滴滴柔柔怯怯道:“请皇上恕罪。”
康熙扫视着伏跪在地,诚惶诚恐的孙芮,淡淡道:“跳得不错,起来吧。”
孙芮心下一喜,脸上仍然带着几分惊慌之色,“奴才舞技未精,皇上见笑了。”
陈莞嫣见皇上只称赞孙氏跳得好,却不曾多看她一眼,不免腹中横生几分妒意,只是此刻不敢表露出来,一脸娇柔妩媚,眼若横波看着康熙。
接下来,康熙没说什么,扭头便走了。
一时叫孙芮心下空落落没底儿,恭送了御驾,孙芮回头道:“嫣妹妹,你说咱们是不是有些心急了?”
若是多练一两个月,必定能够更加精进,只不过孙芮住进乾清宫后罩殿数月,一次都没受到召幸,难免有些心急,而陈莞嫣也一样心急,生怕被康熙抛在脑后,于是姐妹连一拍即合,选了今日表演。虽然成功把皇上吸引了来,但皇上似乎不是很上心。
陈莞嫣道:“怎么会呢,方才姐姐一舞倾城,皇上都看呆了呢。”
这等打趣,叫孙氏俏丽一红,“妹妹说什么呢!”
孙氏娇羞之态,愈发妩媚动人,可落在陈氏眼中,心里愈发酸溜溜的。她在旁边弹奏琵琶,可看得真真,皇上凝视着孙芮,看了良久呢。
“姐姐若是得宠于圣上,可莫要忘了妹妹我呀。”陈氏娇滴滴撒娇道。
“那是自然,咱们姐妹理应相互扶持。”孙氏忙点头。
入了夜。
孙国安见康熙已经批阅完了奏折,忙滴溜溜上前:“皇上,敬事房太监夏惟忠来了,已经在殿外侯了有一会儿了。”
康熙冷冷道:“朕没传他,跑来做什么?叫他滚!”
“嗻!”孙国安急忙去打发了夏惟忠,又滴溜溜回来,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劝慰道:“皇上您已经好几个月没召幸了,总这么憋着,只怕对圣体无益啊!若您实在没有可心的人儿,奴才去内务府挑几个来?”
康熙一脸烦躁:“聒噪!”
孙国安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止。
康熙心里也是烦躁的,朕都这么久没翻牌子了,还不是为了嫆儿?她倒是好,在太后就那么给朕冷脸!
康熙顿时心里有些不平衡了,便沉着脸道:“叫那个跳霓裳羽衣舞的过来!”
孙国安一喜,“嗻!奴才这就去叫孙姑娘过来!”
不消两刻钟功夫,孙芮身穿一身五彩霞衣盈盈走进了康熙的内寝殿,她盈盈伏跪了下来,“奴才孙芮给皇上请安。”
康熙将手上捻动着的佛珠撩在一旁,脸色一如一如白天那样冷淡,“过来。”
“是!”孙氏小心翼翼起身上前。
康熙打量着她那张艳丽光照的脸蛋,便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今天,舞跳得不错。”
孙芮娇羞一笑,“皇上谬赞了。”
康熙眯了眯凤眼:“你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说,朕都会赏你。”
孙芮心下并未立时欢喜,因为她知道,若自己真的漫天开口求位份,只怕日后便是永远失宠的命数。
孙氏俏眸盈盈,卑微而眷恋地看着康熙:“奴才只求……能够永远侍奉在皇上身边。”
“哦?”康熙挑了挑眉,“你想要的就只是这个?其实,朕可以赏你个名位,答应、常在、贵人,都只是朕一句话的事儿!”
孙芮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却急忙跪了下来,含泪带泣地道:“奴才只想留在皇上身边伺候!其他的,奴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