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尚不知名的死者合上的眼眸,风间辉的手掌掠过这些立体的五官时,有一种奇怪的感受,好像是在如泣如诉的澄清,迫不及待的传递着某种想法和信息。
“当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她就是在用自己的一生来提醒我,要我用其遗留在世上的仅有线索来还原真相。”风间辉沉稳说道,“每一具尸体背后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人命关天。我们的工作细节会关系到他人的命运,需慎之又慎。”
卯之花烈点头紧记。
跟随风间辉这么久,她已经学到很多,一丝血痕、一口唾液、一根发丝、一点精斑、一枚烟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乱下一个结论,用证据拨开罪案现场的疑云。
卯之花烈疑惑道“她说什么了吗?”
与亡灵对话,为生命作证是法医的能力与职责,他们的面目表象,是一种停留在亡灵最想表达内心冲动时候的言语。
就如同人们说谎时会眨眼睛一样,风间辉之所以用手掌在死者的脸部感受,是因为他们不同的诉求会产生不同的面目肌肉变化。
这一点卯之花烈心知肚明,所以如此一问。
“我已经,感受到了这些表情凝聚下的真实。”
风间辉点点头,“不过,我们的对话还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
说着——
他戴着手套的右手离开了死者的脸部,微微摊开了手。
卯之花烈极有默契的从自己右肩一直背着的法医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医用剪,整个过程不疾不徐,举手投足之间极为优雅。
而那医用剪,和人们平时在荧幕上见到手术用的剪刀如出一辙。
其实,从这点来看,风间辉和卯之花烈在工作上就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完美合作伙伴,一个法医,一个助手,配合的无比默契。
风间辉迅速找到了这具已经逐渐冰冷的尸体头穴的位置。
轻轻地,缓缓地的不带、也不敢有任何颤动地将医用剪,剪掉了几缕长发!手再一伸,剪刀就消失,眨眼间他的手上又多了一把刀具!
渐渐地周边一部分发根,也被他给削了个干净,将尸体的头皮部分完全的展露了出来。
“这是?”卯之花烈柳眉欲竖,看了看一旁的风间辉一眼。
“头皮是覆盖于人的颅骨之外的软组织。在我们法医学上可分为六层,面积约22平方厘米。”风间辉一脸平静,看不出是悲是喜。
“而能够用肉眼就可以直接捕捉到的地方,就叫做皮层。”
卯之花烈听完连连点头。
这时——
在风间辉的操作下,一块圆形,半径大约4厘米左右的斑白色地带出现。
风间辉拿眼仔细观察,面无表情,沉默得让人心越来越慌过后,方才淡淡地说道“和尸斑一样,人死后我们法医可以透过头皮表面的皮层,直接看穿尸体死亡表现的论证方式。因为正常人的皮层表面,相比于身体的其他地方要来的厚而致密,但是人一旦死后,那么这种缜密的排列势必会出现一定变化!”
卯之花烈眼前一亮,立刻记下。
这段时间,卯之花烈心胸高华雍容,其实已经发现,很多法医学书籍上,讲述的都没有风间辉掌握的那么精确,甚至有许多问题这些书本都写的不清不楚或者根本一无所知。
这也难怪,没点自己的真材实料风间辉又岂能成为法医界的领军人物?
风间辉一边言传身教,也没有丝毫耽误验尸的工作。
此刻。
他的两颗眼珠子,分明看到了死者皮层的毛细孔!!甚至,其收缩的痕迹都看得一清二楚,全部很直接的尽收眼底!
卯之花烈也是精神一振,双眸睁大,一起亮晶晶地盯着。
她绝美的脸庞此刻更显莹白,好像是白玉一般,根本没有一丝血色。双腿并起,挺直腰肢,端庄优雅。
风间辉想了想,微一沉吟,逐步说道“一个人在临死的那一刻,如果看到了让自己感到非常兴奋,或者是抗拒的事物,就会使得他的大脑皮层在受到刺!激!后形成了自然的生理反射,而当到了致死的一瞬间,将这种反射停留在头皮上,这就是所谓的脑层尸显。”
卯之花烈眼波一闪,默然不语,风情万种的玉脸满是认真。
却是将对方的话谨记于心,风间辉口中的一刻与一瞬间字词也是分的清清楚楚,并没有随意混绕。
风间辉徐徐收回右手,淡淡瞥她一眼“听起来可能比较难以理解,我换句话简单说,你就能够理解了。”
此刻,这个卫生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卯之花烈被他一瞧忽然发现自己平静多时的一颗芳心跳难得快了几分!对方目光好像是实质一般,只是轻轻拂过便惹得她肌理是一阵的颤栗,不知道为何,被他这样盯着看上几眼,她觉得自个儿的身儿都有几分融了。
“哦?”卯之花烈心中一惊,清了清嗓子淡淡发问。
风间辉没有留意到对方的异样,因为只是瞥了对方一眼就重新将视线转移到尸体身上,一边验尸,一边淡然一笑“头皮发麻!”
风轻云淡的吐了出这四个字。
卯之花烈想要听清,便将白净修长的脖子伸了过去,此刻被他气息一喷,她不禁浑身一颤,加上卫生间空间终究有限,此刻挤进了三个人两人的身体难免有擦碰。
对方的热气经过薄薄的衣裙传到她身上,那股热意逐渐流遍卯之花烈全身,在她身体里绽放开来,她只觉得自己骨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