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秀宁面色沉痛道:“是……”
“我有一点不明。”苏小乞道:“在你杀林镇远时,贾奇应该有机会取了你的性命,为什么当时不动手,现在又大费周折?”
“他的确是想下杀手的,但爹出手惊走了他,你应该知道江怀城是严禁私斗的吧?”
苏小乞点头。
林秀宁道:“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悄悄杀几个人是无人在意的,可若是战斗太激烈引来了守卫,无论事是被谁挑起的,一律就地格杀。贾奇当时被爹击成重伤,他不能不先退走。”
苏小乞又问道:“镇远镖局已算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贾奇为什么一定要千方百计的除掉你们?”
“他是爹亲手教出来的,他害怕爹临死前留有遗计,你知道的,人畏惧的往往不是敌人,而是对你一切都了若指掌的朋友。”
“那陈伯呢?”苏小乞凝视着林秀宁的脸,道:“他为什么这么信任贾奇?”
林秀宁的眼中充满了哀伤,道:“爹死之前让我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贾奇身上,他怕镖局里的老人得知真相,镇远镖局顷刻便会分崩瓦解。
爹最怕的就是陈伯冲动的性子,他知道陈伯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会钻牛角尖,贾奇了解陈伯,他利用了这一点。”
“人本就冲动固执,再加上人老易怒,非但没明白事情的真相,反倒受到了真凶的蒙骗。”苏小乞不住摇头。
“都怪我。”林秀宁咬紧下唇。
“我却要感谢你。”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轰”的一声大震,紧闭的木门四分五裂,碎木纷飞如雨,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甚至溅到了苏小乞的脚边。
一名浓眉大眼的青年站在门外,他的身材很高,几乎撞到了门梁。可是,他的手脚却很纤细,就如同是用竹竿撑起了身躯,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甚至,苏小乞都听到了他的腿骨在发出声声痛苦的呻-吟。
贾奇果然是一个奇特的人。
“我没想过你会来。”苏小乞的语气就像是在跟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寒暄。
“人一生少不了去做冒险的事。”月光忽然被乌云掩住了,贾奇的脸都隐藏在了阴影中,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分外的诡秘可怕。
苏小乞缓缓站起,背却佝偻着,笑道:“难道只有你自己来?”
“当然不会。”贾奇话音未落,苏小乞的身边便“哗”的落下无数碎瓦,灰尘弥漫了整座大殿。
待烟尘缓缓散去,苏小乞的前后左右出现了四人,每个人都有着不下于虚魄五重修为,手中却无任何灵器。
略扫一眼,苏小乞的眼里不禁多了几分怪异,四人的身材都近乎相同,就连五官都有着七八分相似,难道是四胞胎?
只要能寻到空隙反击,处在围攻中便不算可怕,因为世界上再精妙的配合都会毁在人身上,没人能够有百分百的默契。
然而,从小生活在一起的四兄弟,心灵相通的他们会让自己的攻击存在空隙吗?
“你就带了这几个人?”苏小乞竟还能笑的出来。
贾奇淡淡道:“兵在精而不在多。”
话毕,四兄弟正要出手,苏小乞立即伸手止住,道:“你们难道不惧灵道门?”
贾奇神色自若道:“事后我会送上一大笔银子,保证会让所有人忘记你。”
“不,不。”苏小乞摆摆手,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对灵道门是很重要的。”
贾奇在笑,四兄弟又要出手,苏小乞再次伸手止住,笑的很牵强,道:“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
“你想做什么?”贾奇不屑的冷笑道:“投降?”
“不,不,当然不。”苏小乞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强的。”
“是吗?”贾奇的目中闪过一丝讥诮之色。
“我让你们等等,你们怎么就是不听?”见四兄弟忍不住的又想出手,苏小乞登时怒了。
林秀宁心觉奇怪,苏小乞这么拖延时间,难道在准备什么杀招?
坐在地上悄悄把衣服穿上的她抬头看向苏小乞,眼睛由下往上,但突然定在了苏小乞的两腿间。
苏小乞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不着寸缕的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林秀宁的脸顿时发烫起来,她总算明白苏小乞这么佝偻着身体是为什么了。
苏小乞自然察觉到了林秀宁投来的眼神,视线尴尬的躲闪着,尽力的去忘记林秀宁,去打量身边的四兄弟。
四兄弟不仅身材五官相似,就连表情都近乎一模一样,唯独不一样的是所穿的衣服。
一人穿红衣,胸口有个拳头大的“大”字,一人穿灰衣,胸前有个“二”,一人穿蓝衣,胸前有个“三”,最后一人穿褐衣,胸前写着“四”。
难道是四人的外貌太难辨,所以用此区分?
四兄弟你望我,我望你,落在了“大”的身上,几乎是同时开口。
“阿大,怎么办?”
视线又转。
“阿二,怎么办?”
视线再转。
“阿三,怎么办?”
最后停留在了身穿褐衣的阿四身上。
“杀!”
这一个字是四兄弟同时发出的,震得瓦片又从屋顶被破开的窟窿中掉落下来。
阿二双手按地,瞬息间,苏小乞便感脚下的石板变得松软起来。紧接着,双脚不由自主的下陷,低头一瞧,坚硬的地面竟成了一片腐臭的湿泥地。
不等苏小乞将双脚拔出,阿大双臂并拢,掌心骤然奔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