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不好意思地接过苹果,向他道谢。
他突然低下头,默然不语。我咬了一口苹果,慢慢地吃,看着他。从他长长的白发中,有一缕不显眼的黑发,混杂在其中,很不明显,“月夜修……”
“怎么了?”我问。
“月夜修,我觉得,”他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要跟老师说。”
“比如?”我并不对他所说道的话题感兴趣,撇过头去,看着黑板。
“如果一直保持沉默,只是在忍受。有时,你需要倾诉,或者是,有不满的地方,要表现出来。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会……”
“会怎么样?”我不屑地问。
“会发生你不想看到的事。”他说完,便起身走了。
放学后,我在我们班门口的垃圾桶内找到了我的午饭盒子。里面的菜饭已经被倒掉了,只有——满满的墨水。我顿然就知道这是谁干的了,我把我的饭盒捡起来,把上面粘着的垃圾抖落。这时候,雨沫再一次出现在了我身后。她先是冷笑着,明了地告诉我那是她干的。我并不生气,因为从她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气愤这种情感了。她一天到晚所做的事情,除了学习和生活以外,就死纠缠着白川并千方百计刁难我。我,已经习惯了。
“人渣,我听说了你们家很穷,但是你也用不着捡垃圾吧!”说完,她咧着嘴角瞥了一眼身后的人,他,朗声大笑。雨沫显得很满意,继续数落我,“忍者不是靠捡垃圾赚钱的,你知道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练习一下,把你那永远克服不了的忍术大难关克服一下哈。”她很尖刻地说。让我练习?这里还轮不到你来给我灌鸡汤,你还不是自己天天放学就唱歌吃饭,跟小混混没什么大区别……周围的人又笑了,我把饭盒扔到了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
她不管,继续说:“对了,你还有个弟弟对吧?我上次看到她的弟弟了,跟个肥狗一样,满头杂毛,哈哈哈哈哈……”她自己也笑起来,好像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很有趣一样,“真恶心。到时候你们就一起捡垃圾,回家孝敬你们的妈妈,哈哈哈……而且,你不是没有爸爸吗?那你是哪来的啊?无性生殖啊……”
她的话彻彻底底地激怒了我。
没错,我觉得我这么多年来可能都没有那么生气过。小时候,龙太自己在我的床上乱跳,摔下来后伤到了胳膊,母亲和父亲大骂了我一顿,说我连照顾一个小小孩都做不到,还关我禁闭。他掉下来,不过1秒钟,我不是神,我怎么可能能管道?长大了一点以后,母亲给我钱让我去买一些菜回来,结果,在半路上被一群15、16岁的大男孩抢去了,还打了我一顿,说钱少,回去后,母亲重新给龙太钱让他去买,数落我忍者学校白上的。他们是中忍,我连下忍都不是,而且他们4个人,不打死我吗?
那么多,那么多事情,痛刺我的心脏,使我想哭——无数次想哭。但是,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我是不会忍术,我试过了就是不会,所以我学了体术,你就会点忍术就炫耀?体术还不是一坨渣?我弟弟小时候是胖,但是怎么了?关雨沫你什么事?我怎么没有爸爸,你不也没有妈妈吗?还说我?
“切……”我很鄙夷地斜了她一眼。
我恨雨沫。
不料,她察觉到了我的眼神,非常生气地叫道:“你这种眼神是什么个意思啊?!”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她马上抬起腿来踢向我。我没有注意,也没有想到去遮挡或是还手,被她踢中了脸,摔倒在地。周围响起一片唏嘘声。我的包也掉在地面上,发出一阵物品碰撞时。我用手支撑着地面,木板发出尖叫一般的声音。我跪在地上,一只手擦去脸上的血迹。我能清楚地感到嘴边的疼痛,然而,我现在要还给你双倍的疼……
当时的我,真的没有多想,也没有想到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只是,感觉,忍受了这么久,我也该爆发出来了。
当她再一次抡起拳打向我时,我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另一只手朝她的腹部打去。
那一刹那的感觉,因为过度的愤怒,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等我缓过来以后,手上已满是鲜血,而我的衣服和地板,也是一片血红。
那时,旁边的人都被吓跑了。这个走道里,只剩下我,因身上被深深船泊一个洞而倒在地上的雨沫,和泽人……
我不敢相信那时我做了什么,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当时,我把查克拉全部凝聚在了手指,使用的也不是柔拳,而是大大增强了柔拳的攻击力——戳穿雨沫的身体。我愣住了,跪在地面上,双手占满了血。
他淡淡地站在我们身后,冷眼注视着地面上的血迹。最后,他叹了口气。
于是,后来,我就呆在家里了10天。而雨沫,当然是进医院急救室治疗。我的父亲也因为这件事情赶了回来,主要原因是听说我不学自会了柔拳的进阶。母亲对我非常失望,觉得我连忍耐都做不到。我试图跟她解释,她相信了,却没有说什么,但是后来也没有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