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
梁心铭!!!
一个封杀了将军府各房各院地下水道的鱼鳞军,一个截杀了丹桂苑地下水道的鱼鳞军!
他辛辛苦苦训练的鱼鳞军,可飞天可入地,可上山可入水,个个身怀绝技,个个身经百战,就这么轻易地毁在他们师生的手上,可笑他之前还觉得今天会大功告成。
林子明盯着那光芒四射的尸山,脸色铁青,恍惚间想起另一个林子明和那葬身在溶洞的三百精锐。
“我以为自己比你强。我想要收服王亨和梁心铭,证明我比你强,可是——”他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我也败了,败得比你更惨。你好歹还给梁心铭下了情毒,我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我们真不愧是兄弟,难兄难弟!”
他闭上双眼,外面的喊杀声似乎飘渺远去;秋阳静静地照射在身上,很温暖;空气中有丹桂的馥郁……
再睁开眼,他眼中一片平静。
他对心底那个人道:“我还是比你强。我从不惧失败和挫折。笑到最后的,终会是我!”
他站起来,坚定道:“撤!”
一个“撤”字掷地有声,仿佛不是下令撤退,而是下令进攻,或者撤退是为了更好地进攻。
属下激动道:“是!”
他们喜欢这样的二爷。
他们信任这样的二爷。
跟着这样的二爷,心里安定,生死无惧,生死都活出了精彩的人生!
他们撤退不是出去,而是进了假山。
林子明刚进去,就听外面还没进来的鱼鳞军道:“二爷,王亨来了。”他便停住脚步,倒要听听这人说什么。
王亨赶来,听说林子明逃进了后院,忙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下他,不论生死!”
后院被禁军们团团围住。
王亨高声道:“林二爷,本官出来还不算晚吧?还能赶上挽留二爷。若再晚一会的话,二爷不辞而别,岂不遗憾!”
林子明赞:这话很攻心。
不过,对他不起作用。
他的定力还不至于低到听不得一句讽刺的话,因此他静静地站在假山洞内,不言不语。
王亨又道:“林二爷,本官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你不会以为,今日一败后,林家还有机会吧?”
林子明笑道:“有没有机会,让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转身就走,丫鬟和鱼鳞军们都跟了上去,进入一密道内,待人全部进来后,丫鬟封了门。
林子明在密道内走了一段,停下,吩咐手下掀开地下一块青石板,露出一个洞口来,正是下水道进出口,通向西山外的。林子明率先钻进去,其他人也依次下去了,最后一个鱼鳞军下去后,又将青石板在头顶放好。
刚放好,就听炮声隆隆。
外面,王亨道:“本官不会给你机会拭目。”
说完下令:“开炮!”
立即有禁军朝炮楼方向打出旗语,王亨等离开丹桂苑,然后就听“轰”震天雷响,地动山摇。
三炮过后,丹桂苑后院一片狼藉。
然官兵清理断壁残垣,王亨也四处巡查后,最终找到那密道和地下水道出口,确认林子明逃跑了。
仿佛回应他一样,西山外传来号角,吹得还挺有节奏,似乎跟他告辞,免得说他不辞而别。
王亨叹道:“还是跑了!”
方磊急道:“派人追呀!”
王亨道:“自然要派人追的。不过,估计十有八九是追不上了。在将军府,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留住他,等他到了外面,天高任鸟飞的,如何还能拿住他!”
白骁盯着地下水道的出水口,奇怪地问:“这个出水口如此隐秘,他们为何不从这里出来?”
王亨道:“从哪出来都一样!”
从哪出来都一样,林子明不走这里,因为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不到万一不想暴露,果然就用上了。
方磊等听了王亨的分析,都感叹这人心思缜密。
王亨出来后,命阎将军带人去追林子明,能不能擒住林子明不强求,但一定要弄清他退往何处去了。
阎将军深知这是王亨跟他秋后算账了,这番出去若无作为,回来怕是要受罚,忙领命出去。
这里,王亨开始处理善后。
首先,命服了解药的禁军潜入各房各院的地下水道,将鱼鳞军的尸体给弄上来,不然烂在里面,这宅子就废了。等清理干净,再将进出水口用大青石砌起来,使通道口变窄,人再也钻不进去,才算绝了这条密道。
其次,命皇甫仁在石村镇发告示安民,解释用迷*药一事,若有百姓无故昏迷,速来将军府讨解药。
第三,派八百里加急送军情入京,上奏白虎王谋反事实,并行文江南各州府,将林家同党一律捉拿,查抄家财。
第四,命黄知府回府衙发告示安民,并往各县发通缉文书,通缉林子明及其爪牙。
第五,派禁军查抄青华方家、严家等参与谋反官商。
第六,清点统计伤亡人数,记录军功,犒赏三军。
……
一条条安排下去,将军府上下都忙碌起来。
梁心铭在内宅坐镇指挥,比别人更忙三分:一面监察地下水道的清理和修葺,一面要安排晚上的庆功宴,还要四处巡查,替王亨拾遗补缺,以免出差错。
这么一折腾,这座将军府地上地下的结构都印在她脑海里了,比她自己住过的家都要熟悉。
前后院几趟一跑,她觉得疲惫极了。
她想,今天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