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佑敬言的解释,朱元璋表面上看起来依旧笑呵呵的,没什么变化。但内心深层之处那细微的变化,还是让细心的佑敬言有所发觉。
此刻他的心里还在一个劲的庆幸自己刚刚的明智之举。
“敬言。”朱元璋吃完饭又把佑敬言招到了书房。
一进房门就言辞恳切的道:“你得再替咱跑一趟。”
“张士诚虽是强弩之末,但这样再号下午,势必使得平江百姓受苦受难,我修书一封你替我跑一趟交于张士诚。”
说着,朱元璋便走到案桌前挥笔写下了一封信。
“敬言,你看咱这样写合适吗?”写完朱元璋便把信交于佑敬言,请他阅读。
字迹虽然不了草,但也确实不能称之为书法了。勉勉强强的还能看。
这样高规格的信任,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见信中这样写道:古之豪杰,敬畏上天,顺意民意,方能称之为贤能。汉代窦融、宋代钱淑当是如此。望尔三思,万不要自取灭亡,为天下之人所耻笑。
文笔不算优美,基本上也还看得过去。
张士诚这人也是个枭雄,在天下豪杰之中,张士诚占据着江南富庶之地,基本上也得到了占地百姓的拥护,可历史却选择了朱元璋。
“大帅,这封信写得很合适,敬言愿效犬马之劳。”佑敬言道。
心里对此举便没有多大的希望,貌似真正的历史上,朱元璋也修过这样一封信,不过,那好像是在张士诚率部突围之前。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你再口头转述徐达。”朱元璋想了一会儿才又接着道:“将在外,君不御,古之道也。自后军缓急,将军便宜行之。”
看来朱元璋能让那么多的大将忠心于他,也不是偶然的。
有了这份指令后,估计徐达以后得更忠心为之卖命。
“敬言,你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发。”朱元璋拍着佑敬言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佑敬言能怎么说,即使真的辛苦,也只能装作不辛苦。
第二天一大早,佑敬言又只得又赶去平江。
这几天发现他和平江也还真是有缘,短短几天就已经跑了平江无数趟。
佑敬言到达平江后,首先把朱元璋的指令向徐达转述。果不其然,听了佑敬言的转述,徐达一个八尺高的汉子,竟然感动的在全军将士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啕大哭。
“大帅,既然这么信任我徐达,那我徐达就得好好替大帅打好每一仗。”徐达没有水平的话,却每一句都透露着情真意切。
佑敬言在向徐达宣布完朱元璋的“最高指令”后,便把信送到了平江城里。
如果能与真正历史接轨的话,张士诚估计不会投降。
就以佑敬言观察到张士诚,百分九十也不会投降。
“佑副统帅,在下愿意为朱大帅略尽绵薄之力。”李伯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佑敬言的面前,意辞恳切的道。
“你想怎样做?”佑敬言痞痞的问道。
“在下有个食客,是个巧如舌簧之人,有堪比张仪之才。”
“哦?带来看看。”佑敬言痞痞的,没有直接接受也没有拒绝。
李伯升得到佑敬言的同意后,才挥挥手从后面招来了一个人。
眼前之人,属于那种丢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到之人。
一见到佑敬言,首先便是一个标准之礼,让人挑不出半点儿的毛病。
“你就是那个食客?”佑敬言的口气谈不上有多尊敬,依旧是痞痞的。
“是。”
“那好,准备和张士诚说什么?”佑敬言问道。
“在下会说‘当初你所依赖湖州、杭州,这两翼确实能拱卫着平江之安全,现在全都已经失去。现如今,你独守此城,恐怕事变将会在这平江城中发生,到那时你死还是降?”
“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顺应天命,派使者前去金陵,说你之所以归顺是为了挽救城中之百姓,然后打开城门,幅巾待命,最起码有个侯爵。”
这个食客的言语得体,每一句符合逻辑,佑敬言尽管想到张士诚已然下定与平江共存亡的决心了,这样的劝解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但是,他为了城中百姓,也为了这次任务的走向,他也必须拍这个食客试上一试。
“好,你去试试。”佑敬言终于还是同意了。
“徐将,你派人把他送过围墙去。”佑敬言又对徐达道:“城中余粮已经不多,为了城中百姓就让他去试试,你看?”
徐达对佑敬言,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惟命是从,当然不会拒绝啦!
食客进去大概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吧,鲜红的城门从里面打开后,那个食客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他只说了一句‘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估计效果不会太大。”刚一见面,那个食客就如实报告道。
“嗯。”佑敬言只吐出了一个字,便问向旁边的徐达道:“攻下平江城大约还需要多长时间?”
“时间有些长,恐怕城中百姓等不及。”佑敬言怀里抱着军刀,眺望着远方的大军道:“尽快吧。”
“唉。”佑敬言凝视着远方叹了一口气,好似在感叹一代枭雄的即将陨落。
也许在另一个时空中,坐上江山的是张士诚也说必定,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佑敬言一直呆在徐达的军帐之中。
二人笑谈饮酒,谈论着张士诚率部两次突围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