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创世者没什么兴趣,他又没在我船上。”年轻的卢卡打断了虚无者的兴致,“我想知道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裂石港的那条小巷里,你就计划着把我引到神域了?”
“并没有,”克里特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九个世界的镜像球体在他周围慢慢旋转着,“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觉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卢卡更加迷惑。
“创世者也许觉得自己的封印很成功,不过他不知道,在被封印的最后一刻,我在九个世界里埋下了一些种子,一些能够让我解除掉封印,重返这个神域的种子。”克里特说道。
“种子?什么种子?”卢卡问道。
“就是你啊。”克里特微笑着说道。
“我?”卢卡惊得后退了一步。
“不错,不过不光是你一个,”克里特的身影闪回稍远的地方,“每个世界,我都留下了一个可能发芽的种子。”
“你的发芽,是个比喻吧?”木精多兰对这个词有点敏感。
“当然是比喻,难道还能跟你一样?”克里特瞪了他一眼,看来他的力量恢复还要一段时间,这一眼的眼神虽然凌厉,却没有多少神力的威压。
他转向卢卡,继续说道:“我想要返回神域,就需要一个能够在凡人的世界和神域间穿梭的人,而且,仅仅拥有一个世界某种力量的凡人,是无法实现这个目标的。”
“你说的‘发芽’,指的是我在几个世界间穿越这件事?”卢卡恍然大悟,“我,魔法世界的卢卡,海洋世界的海盗卢卡,都是你洒下的种子?”
“是这样的。”克里特说得似乎有些疲惫,挥手把九个球体变化了一下位置,堆在一起形成一把椅子的形状,坐在上面。
“那你可够懒的,魔法世界的和海洋世界的这两个,连名字都没重新起,长得也一样。”卢卡也想坐下,不过估计对方不会这么好心提供座椅。
“九个世界的种子,总共只有三个模型,我没有时间做出更多,这些足够了。”克里特说道。
“为什么发芽的是我?”卢卡问道。
“不一定是你,每个世界的种子,都有可能发芽。不过,在这个时间线,还有他的那个时间线里,”克里特指了指中年卢卡,“最终是你这一颗先实现了穿越,其他世界的种子也就自动成为能够接收你的容器。”
“按你这么说,如果魔法世界的卢卡先被闭嘴从书架上砸下来,那结果就可能是他穿到地球上的我身上?”卢卡问道。
“是啊,恭喜你获得穿越竞速赛的冠军。”克里特笑了一声。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在裂石港那个小巷里遇见你?又一定会带你一起走?”卢卡觉得虚无者这个计划,成功率实在不高。
“当然不一定,这就是种子的可贵之处,”克里特说道,“在众多的时间线里,只要有一颗种子实现了多次穿越,并且出现在那里,我的计划就可能成功。而只要这个计划成功,我重新恢复了力量,就可以影响所有时间线。”
“有点复杂,”卢卡挠了挠头,“反正你就是广撒网,有一个成了就能翻盘,是这意思吧?”
“可以这么理解,”克里特再次点头微笑,“所以说,创世者对我的封印,在我洒出种子的那一瞬间,已经注定了必然失败。”
卢卡仔细想了一会,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谁的?”
“几个世界之间能量的相互碰撞,会导致我的觉醒。”克里特说道,“具体来说,就是你在冬青岛上和霍尔对抗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吗?”卢卡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不由苦笑了一声,“我现在想起来了,当时你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跟我说的,但实际上,也是在给那个神棍做出提示,可惜他没能领会。”
“如果他能再聪明一点,我的计划就可以提前完成了,不过现在也不算晚,我没有必要着急。”克里特说道。
“上位神也会说谎吗?”卢卡冷笑一声,“如果你不着急,就不用特意跑去给我讲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了。”
“那只是在合适的时候,给你一个小小的推力。”克里特靠在椅背上说道。
虚无者的计划,似乎已经很明确了,可卢卡还是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细节。
他抬起头看着克里特的脸,过了好一会,慢慢问道:“你的眼镜呢?”
“眼镜?”克里特笑了一声,“我已经觉醒,不再近视,还要眼镜干什么?”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会笑得这么紧张?”卢卡盯着他的眼睛,“我没有记错的话,每次你把事情引向对虚无者有利的方向时,都是没戴眼镜的。”
“觉醒之后视力更好,这不是很正常吗?”克里特说道。
“这件事很正常,不过你的反应不太正常,这让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卢卡说道,“那副眼镜,是创世者留下的保险措施,可以压制住你作为虚无者的人格,不,神格。”
克里特哂笑一声:“你最开始看见的那副眼镜,在冬青岛上就已经破碎,后来我戴的,只是从街边商店随便买来的一副,不可能有什么保险措施,你的猜想不能成立。”
“是吗?”卢卡挠了挠头,“那是我想错了?如果眼镜不是保险措施,那也许近视才是?”
“我说过了,觉醒以后,我的视力很好!”克里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