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成安是去见了,不过没敢到聂母面前,而是偷偷看了几眼。
聂母陈芳的变化很大,大到他一瞬间都没认出来。
以前在脑中陈芳固有的土包子印象顷刻崩塌。
昨天他在奶茶店外见到的陈芳,穿着一身碎花长裙,外搭一件米黄色的长款线衫,柔顺的黑色长发挽起一半在脑后,脸颊两边留了两缕流海。
她没化妆,只修了眉,这样简单的打扮却让她自然流露出一股温婉淡然的气质。
这样看来,陈芳根本就不像是已过四十的妇女,要说她三十出头都有人信。
聂成安一时都不敢确定昔日的妻子会是这样大的变化,所以原来准备的计划都只能暂时搁浅,还鬼使神差的给陈芳定了束玫瑰花。
这会儿回过神,聂成安愣了下才回父亲的话。
“小芳和以前不同了。”
旁边二儿媳钱珊翻白眼,能一样吗?要她像是大嫂一样有个能赚钱的明星女儿,她和现在也绝对不一样。
聂爷爷听他这话,顿时眉心都皱起一道深深的沟壑。
“老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别忘了,你前些天回来是和我怎么保证的!”
聂父当初是一声不响的卷款逃跑,就连原来在父母面前承诺给二弟买房首付的钱都没给。
他卷了卖房的将近一百万,在外面没几个月就花的金光。
钱不但花完,还欠了几十万的高利贷,而后被天天追债,他是不胜其扰这才灰溜溜回了老家的。
聂爷爷聂奶奶虽然不喜这个大儿子,可毕竟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能暂且收留他。
聂成安游手好闲惯了,本性难改,也不肯出去工作,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才知道陈芳“发达”的消息,于是,他这才去的晋北市。
见到陈芳后,他心情是复杂的,可是又忍不住的嫉妒。
一想到他走后,陈芳带着儿子女儿不但没受苦,日子反而过的更好了,他那股妒意就止也止不住。
已经穷的叮当响的聂成安就打起了陈芳的主意。
他昨天去奶茶店了,当然知道店里生意很好,他此时还不知道他和陈芳已经离婚,以为陈芳还是他的妻子。
聂成安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他和陈芳是一家,陈芳的店就是他的店,聂瑶是他的女儿,以后他就是大明星的爸爸,聂瑶赚的钱还不是都要给他花用!
以前陈芳那贱/人的钱就是他的,现在当然也会是这样。
带着大笔钱款在外面爽了几个月的聂成安,已经选择性忘记被女儿制服过的场景了。
此时他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醒不过来。
聂成安听到老父亲带着怒意的话,心中非常不屑,可表面还是要应付一下的,毕竟他现在还住在老家,吃的用的都是爸妈的。
“爸,小瑶那么会赚钱,二弟买房的首付还不是她动动手指的事儿。你担心什么!”
聂爷爷跺了跺手中的柺杖,冷哼了一声,“好,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把钱打到你弟卡上,他们房子都看好了,就差首付的钱了。”
顿了顿,聂爷爷又说,“陈芳不是开店了吗?听老二媳妇说离小浩学校挺近的,你和陈芳说,把老二媳妇安排到店里上班。小浩那么好的成绩,在晋北市读高中,后面你老二媳妇肯定是要过去陪读的,趁现在这个机会,直接就让老二媳妇去上班,住在陈芳那里也方便。”
聂瑶要是知道这一家人都在算计他们家,肯定要笑出声来。
聂成安心中不满,他这老父亲是把他们一家当成摇钱树?想得美!
陈芳的钱是他的,聂瑶挣的钱也是他的,他绝对不会给弟弟一分钱!
不过这话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他话语渐渐有些不耐,“爸!我知道了,都听你的!回头我就和小芳说。安排自家人进店里,还不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钱珊眼珠子一转,“大哥,你快去和大嫂说,我可不要只当那劳什子服务员,至少也给我当个店长什么的吧,这样说出去也有面子。”
“还有我!我以后去店里喝东西不准收我的钱!”
钱珊摸了儿子脑袋一把,“傻孩子,你妈都是店长了,你进店喝东西难道还会要你钱吗?”
听母亲这么说,聂浩得意地扬起嘴角,上一次喝的白玉贡茶给他的印象真的特别深刻。
他已经想了好多天了,这次他要带着班上几个玩得好的,去免费品尝。
这聂家老家一家子都是脑补帝。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次日,聂父就去了市区内,为了讨好聂母陈芳,他又去花店买了一束花。
他到奶茶店的时候还是上午。
聂父虽然渣,但是长相不错,打扮一下顿时就变得人模狗样,随后捧一束花到奶茶店门口,装的像是一位礼节周到的绅士。
只可惜他飘忽的眼神影响了他整体的气质。
眼光老道的人,一眼扫过就知道他是一个轻浮散漫的人。
捧着一束花的聂成安到奶茶店门口非常吸睛。
在休息室里的陈芳很快就被店员告知了情况,本来脸上还洋溢着笑容的陈芳立马沉了脸色。
有了聂瑶前一天晚上的提点,今早曹景龙是开车接陈芳去奶茶店的,他以帮忙为借口,一直留到现在,就是怕聂成安不要脸的找上门。
现在果然如此。
虽然陈芳心里很不愿意去见聂成安,但总不能真的让他站在店里被人围观。
陈芳坐在休息室的座位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