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方破败的道院,一个看起来历经风霜的少年焦急地站在正中间,看着一个胖胖的老头浴血奋战,他想去帮忙,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参与进去。
交战的双方是谁,画面很是模糊,他无法看清楚,只知道这是他很在乎的一个地方,一个又一个熟悉的朋友在他面前死去,而他只能袖手旁观。
最后,一个散乱着头发的女子在他的面前被斩首,那额头上的“奴”字是那么鲜艳显眼,画面一黑,少年的头痛欲裂。
“师父,师兄,奴儿......”
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湿了他的后背。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道院吗?”
少年打量四周,这里是一处干净的草房,到处透着整洁二字,墙上交叉挂着两把长剑,闪烁着醉人的灵光。
少年摸着自己的胡渣,突然想了起来,好像自己最后被王陆给救了。是的,他还没有死,那肯定是给王陆救走了。
只是不知道师父他们怎么样了,浩然道院怎么样了?
吴狄推开被子,折叠好之后走了出去,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这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山峰很高,如刀的山风索索吹过,居然吹得吴狄有些站立不稳。
当然,最令吴狄感到惊讶的还是这里的环境,这里是山顶,却到处坑坑洼洼,周围见不到一株植被,见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树墩和竹墩,仿佛被人拦腰砍断一般。
真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的话,吴狄只能用衰败才能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了。
在不远处,一个光着膀子的浑身古铜色的少年在不停做俯卧撑,一只大鸟站在旁边整理羽毛,然后一头背生六翼的红猪在大鸟旁边飞来飞去,那大鸟总是很不耐烦地一扇翅膀将它扇飞,然后那头猪在空中翻几个跟头又没事一样飞过来烦大鸟。
画面一度非常滑稽。
“一万零七,一万零八......”
那个做俯卧撑的少年擦了擦汗,突然扭头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吴狄,立即跳了起来。
“哎,你终于醒啦。”
少年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走了过来。
吴狄好奇地问道:“我晕了多久?”
少年皱起眉头想了想,才伸出两根手指:“应该有两天了吧,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我每天要做这些奇怪的训练只感觉度日如年。”
吴狄努了努嘴,“居然两天了,高仁那老头下手可真重啊!对了,我师父他们怎么样了?”
少年王陆听到吴狄这样问,脸色立即变得很奇怪,“你现在还没有恢复......”
吴狄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焦急地问道:“求你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
王陆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日时间真是太紧迫了,我救了你之后,天曌皇朝那些人就打了进来,所以我也只能带着你离开了,你师父他们......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吧。”
吴狄仿佛给雷劈了一下,全身大震,脚突然不自觉地软了一下,整个人瘫坐在地,如同被人抽了灵魂。
两行热泪从他眼眶夺目而出,他将头深深抵在地上,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想到昏迷前的一幕幕,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这是吴狄穿越以来第一次哭,他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哭还是他知道父亲得了肺癌的那一天,那一天晚上他仿佛哭干了所有的眼泪,以至于甚至在最后父亲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眼泪。是的,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了眼泪。
可是今天,在他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那种心碎了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他的心头,让他眼睛鼻子嘴巴,一切五官都酸起来,而身体所有的内脏仿佛都揪在了一起,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崩溃大哭。
王陆坐在他的旁边,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脆弱的汉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师父他希望你振作起来,他希望你为他报仇,他希望你为浩然道院正名!”
这是王陆说过的最走心的谎言,当然这是他自己以为的。
报仇!
对,我要报仇!
吴狄听到这个词突然抬起头来,猩红的眼眶里闪着咆哮的火焰,晶莹的泪光中映出摄人心魂的寒芒,他那凸起的眉结,紧要的牙关,扭曲的肌肉,无一不在宣泄着他的愤怒。
他拳头紧握,将手掌印出四个深深的印记也丝毫不觉得疼痛,在他的心中,唯一充斥着的,便只有报仇!
“天曌皇朝,七大绝地,周家。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乖乖洗赶紧你们的脖子,这笔债,老子迟早要向你们讨回来的!”
吴狄跪在山顶,仰天咆哮。
王陆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突然振作了起来的吴狄,觉得自己的这一番刺激还是不错的,便将一枚玉简交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
“这是你师父的毕生绝学,他希望你能继承下去......”
王陆说完便走开了,吴狄呆呆地看着自己掌心中的翠绿色的玉简,将其贴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不让您的手艺失传的。到时候,我会用您的方法,一个一个替您讨回债来,师哥,对不起,这一世的因果,我必须要染!”
这个时候,守院这头快活的红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