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的那一瞬间,云瓷宁禁不住展开笑颜,即便在昏暗的屋子中,凤珏已经睡着,没有人瞧见,她自己心里头却开心地如同抹了蜜般。
在她未曾注意的时候,凤珏的眼睫却微微轻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悄mī_mī摸了手的云瓷宁还不肯满足,又侧身去仔细观察凤珏的模样,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从眉毛瞧到嘴,再从脖子瞧到……咳咳,看着凤珏合衣却依旧宽厚的胸膛,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却在离他只有几寸的距离时停了下来,警惕地看了一眼凤珏。
仍旧闭着眼,没有什么异常。
云瓷宁暗自吞了吞口水,豁出去了,反正都是我的人了,摸一把没什么的吧?遂,摸了个够,直到想要抽身离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他按住,云瓷宁刚抬头,便瞧见了凤珏那双幽深的眸子,尴尬笑笑:“小黄鸡……你……醒了?”
“被卿卿如此撩拨,为夫怎能睡着?”桃花眼似笑非笑,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怎么也不让她起身,在云瓷宁还在挣扎的时候,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禁锢的更紧了些。
为了转移话题,云瓷宁自作聪明赶紧抬起头来提议:“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是么?”凤珏歪了歪头,揽着她的手却并未松懈,似乎在做思考,云瓷宁连忙点头,“对呀对呀,我下去点蜡烛,先喝合卺酒好不好?”
“不好。”凤珏又闭了眼,似乎醉意还未全消,又将她按回自己的怀中。两人的胸膛贴在一处,心跳愈发快了些,云瓷宁依旧不肯死心:“可是,大婚时必须要喝合卺酒,你若是不喝,就是不爱我!”
“你当真要喝?”凤珏挑眉,似乎对云瓷宁的态度很无奈,云瓷宁以为能够暂时逃离“鸡爪”,连忙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那就……来喝吧。”
说罢,便撬开她的齿,深深吻了下去。
洒在窗前的月光渐渐推移,瞧瞧藏在了乌云之后,牡丹在夜色中悄悄绽放,愿君采撷。
窗外远方如同水墨画的山水被蒙蒙的一层雾所罩住,如同美人脸上的轻纱般撩拨人心,细雨就这样没有预兆的来了,应着空中的毛月亮,娇莺应和,叫声婉转。
鸾枕凤衾暖床帐,鸳鸯被里红枣香。
寂寂庭院月色晚,酡酡醉颜映隔窗。
蛟蛟游龙潜花溪,满满杨花拂彩衣。
杏眸潋滟惹人怜,檀口微启令吾惜。
挽罢青丝云雨散,桃之夭夭家室宜。
自此不复相思意,嘉礼初成为夫妻。
与君结发同枕席,与卿恩爱不相疑。
生生世世终相伴,黄泉碧落永不离。
红鸾床帐,软玉在怀,十指相扣,结发为夫妻。
*
八月初,新帝凤阳已完全熟悉了手中的事情,并顺利将朝中人员换成新的一批年轻人,在这其中,还有他三顾竹屋去请来的当年会试落地的温与卿。
在这之后,云扬的宫中,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谁来,谁走,暗中究竟会有多少勾心斗角与笑里藏刀,他们已经无暇去顾及,也不想顾及了。
就在这一日的朝堂上,亲王凤珏提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话题,那就是——自请去封地,远离朝堂。
朝廷之中,官员们神色各异,从前劝过凤阳小心他独大的官员们舒了口气,和凤珏交好的官员却有些惋惜。
坐在龙椅之上的凤阳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提议给吓着了,抬了抬手问道:“七弟当真想清楚了?封地不及云扬繁华,七弟确定要远赴他地?”
凤珏一撩衣袍,严肃道:“臣弟于宫中二十一载,其间亦于江湖漂泊,江湖之大,虽不乏刀光剑影,却比不得宫中勾心斗角的隐晦,况臣弟一生所求,不过携自己心爱之人安心生活,还望皇兄成全。”
听他这样一席话,凤阳禁不住叹了口气,一来是他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而来也有些羡慕凤珏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
遂,大手一挥,圣旨便放了下去。
封地在美丽的芜苏,战争之后经过修正的芜苏很快便恢复了从前的活力,照样是满池的荷,低垂的柳,自此之后,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细细欣赏芜苏的这些景象。
有些颠簸的马车中,云瓷宁换了个姿势,美滋滋地靠在凤珏的怀中,完全将他当做了大型的靠垫用,惬意地眯着眼道:“小黄鸡,在我们的封地上我都能做什么呀?”
“是我的封地。”凤珏揉了揉她的脑袋,纠正道。
“你都是我的,你的封地自然也是我的。”云瓷宁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要,开一个这么大的养鸡场!”说罢,展开双手,做了个环装。
凤珏配合着她做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哇,这么大呀。”
“养很多很多的小黄鸡,然后看着它们长大……”听到云瓷宁的描述,凤珏不禁觉得有些向往,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小白瓷想养便养吧。
还未等他开口答应,却听云瓷宁继续道:“然后吃鸡翅、鸡爪、鸡排、鸡胸脯……”
“……”果然,她还是一点儿都没变,脑子里依旧如同自己见她的第一面那样,只有个“吃”字。
“凤珏!”云瓷宁忽而爬起来,掀开马车窗上的帘子对着山对面大喊一声,整个山谷之中,都回荡着她的声音,“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像个傻瓜般对着空无一人的道路挥手,云瓷宁又大喊一声,而后两人同时道:“你(我)负责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