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的夜晚,注定不平静,更何况是生活在杏花村的村民。
大雨将原本平坦的土地冲刷了一遍又一遍,妇人唱着歌哄怀中的孩子入睡,好容易孩子闭上了眼,却又不知她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忽而又放声大哭起来,床榻上的男人不耐烦地扯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不乖,这么晚了还不睡?”
妇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愈发耐心地哄着怀中的孩子,“囡囡乖,好好睡觉。”
又哄了好一会儿,妇人渐渐也觉得困了,正预备睡下时,却发现自家窗户上忽而闪过一个人影,正当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时,紧接着,三四个人影竟紧跟着前头的那个人接连闪了过去。
“当家的,当家的……”妇人推了推自己的夫君,男人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道:“又怎么了,赶紧睡。”
“咱们村里,好像来了外人。”妇人自顾自地打开了窗子,却发现那几个身影早已迅速朝着后山的方向奔去,在雨水冲起的雾里,只能看见几个模模糊糊的点。
男人连忙将窗户关了,道:“别多管闲事,小心冻着了孩子。”
可妇人见他们一身黑衣,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最终只能忐忑不安的睡下了。
那几个黑衣人冒着大雨迅速潜入杏花村后,直奔后山的方向而去,中途没有一点停留,像是先前便打听好了一般,最后直接在秦家门前的树下停了下来。
带头的人没有说话,朝着身后几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靠近,“一个不留,杀干净。”他们之所以会选这个暴雨天来杀人,只因为这雨水能将罪证冲刷干净,眯了眯眼,攥紧了手中的匕首,一人打头,另外几个悄悄潜入了院子。
尽管将脚步放的再轻,踩在泥坑之中却音,好在下雨的声音那般大,他们应当不会发现,黑衣人这般想着,便到了秦家的门口,拿出匕首小心翼翼地预备去撬锁,却发现那扇门根本就没有落锁,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不好!”
打头之人慌忙转身,“被发现了,快撤!”
还未等他这句话说罢,便听“当”的一声,孙承德手中的斧头早已重重地拍在了最后那个人的脑袋上,汩汩鲜血顺着那个黑衣人的脸颊流下,立即被雨水冲刷干净,“格老子的,敢来我老秦家偷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孙承德不知怎的,这一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接着便听见了滴滴答答的雨声,想着院儿里快要下蛋的老母鸡还未挪窝,赶紧出来看,谁知刚挪好窝,便看见了四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如出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摇大摆地进了自家的院子。
抓紧了手中的斧头,预备好生教训他们一番,孙承德以为是小偷,却在看清楚他们的打扮时瞬间明白了,这是要杀人灭口。
打死一个,还剩下三个,屋里头睡着的是深深和老太太,一个是跑都跑不快的女孩儿,一个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孙承德握着斧头,暗自吞了吞口水,却替自己壮胆子让自己不要害怕。
发现自己的人被一斧子拍死了的打头人起先也是有些震惊的,但在看清楚这里只有孙承德一人之后,立马不害怕了,先前他们还以为着了套了,谁知是被孙承德误打误撞发现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既然你自己先凑上来,那我们便先拿你开刀,兄弟们上!”
孙承德虽然生的魁梧,又常上山打猎砍柴,却始终敌不过黑衣人的身法诡谲,一来二去,身上挂了不少彩,黑衣人想着速战速决,忙扭头对剩下一个人道:“去把屋子里的那两个给解决了。”
“不!”孙承德顾不上自己周围还有两人纠缠,连忙上前去堵在那门口,想要阻止黑衣人进入房间,“嗤嗤”两声,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入了孙承德的后背,钻心的疼痛立即传来,他感到自己的鲜血在一点点抽离,黑衣人下手却一点也不轻,没打算饶过他,狠狠抽出鲜血淋漓的匕首,又是一刀,孙承德闷哼一声,双眼模糊地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还能瞧见,深深那惊讶的双眼,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叫道:“舅舅!”
“深丫头……快……回去……”尽管他知道,躲在屋子里也逃不过这场灭门之灾,可他还是希望,她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手无力地垂下,倒在泥地之中,深深一仰头,便瞧见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朝自己挥来,方赶来的人不知为何,瞧见这一幕时恍若回想起了自己,风沙之中,一把刀朝着自己飞来,那时候,自己的身边之人死的死,残的残,只剩下自己一人苦苦支撑着,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以至于等缓过神来时,自己早已来不及去救这个离自己不太远的小姑娘。
深深尖叫一声,害怕的闭上了双眼,却觉自己身子一轻,像是被谁抱起来一般,直到听到了几声哀嚎,才敢睁开双眼,和她差些被山贼抓住的时候,那个大哥哥救自己一样,这个人居然也会飞。
玄色劲装的临渊落地,还未等柯羽发出手中的羽箭便抬手制止了她,沉声道:“留个活口。”
说话间,便好不客气的卸下了黑衣人的下巴,避免他服毒自杀。
“夏大哥,小心!”柯羽顺手抓起箭筒之中的羽箭,朝着冲向临渊后背的箭掷去,“咻”的一声,两支箭在空中相撞,瞬间掉落在了地上,还未等临渊反应过来,又是一箭,直接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正中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