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三姑之后的云瓷宁和凤珏又问了几个村中的其他人关于绛仙的事情,妇人们对绛仙的印象和三姑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倒是还在干活的男人们有点可怜绛仙的意思,却又碍于自己的妻子站在自己身旁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的结果让云瓷宁更加迷惑了。因为几乎是一个村里的人都觉得绛仙不是个好女人,就连提起她时,众人眼中带着的,都是鄙夷的神色。
忙活了一上午,凤珏道:“罢了,我们还是先下山吧。”至于为什么不去找深深问清楚,凤珏早就发现,深深的舅舅似乎对他们十分抵触,而且不愿意让深深接触城里的人,说讨厌他们,却又不如说恐惧更加准确。
一上午没有问出个什么来,说实话云瓷宁还是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预备和凤珏离开杏花村,却在走了没几步时,眼见着一个玄色身影迅速从自己的身前“飘”过,之所以用“飘”来形容此人,实在是他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步伐轻盈,如果不是正好从自己面前经过,云瓷宁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人的存在。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凤珏把她的头扭过去正视自己,云瓷宁才回过神来,“小白瓷,你要是再看别人,我会生气的。”
云瓷宁“啪”的打掉了凤珏的鸡爪,仍旧回过头去瞧,可再瞧时,那人的身影早就隐在树林之中,瞧不见了,“小黄鸡,你觉不觉得,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凤珏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回答:“不觉得。”看那人装束,似乎是个闲散江湖人,可是……这里怎么会有江湖人?
“我说真的,我觉得那个人我在哪里见过……不对,是肯定见过。”云瓷宁从来没有这般笃定过,虽然只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背影,可是心里的熟悉感是骗不了她的。
拍了拍她的肩膀,凤珏道:“天底下相似的面孔都有不少,一个背影相似有什么好觉得奇怪的,赶紧下山回去吧。”
“好吧。”云瓷宁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人了,只好转过身乖乖同凤珏下了山。
差些撞上云瓷宁的人压了压自己的斗笠,瞧着凤珏和云瓷宁越走越远的背影勾了勾唇,转身走向后山。
“仁兄,可查出什么来了,别告诉我你一上午出去,什么都没有问到啊?”坐在椅子上的蓝浅吊儿郎当地叼着根狗尾巴草,双手抱臂等着看他的热闹。
这般欠揍的语气换作是一般人,怕早便忍不住了,那戴着斗笠的人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可柯羽率先开口了:“这件事情需要慢慢调查,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查出来的,蓝浅哥,你少说两句吧。”
“是他自己自告奋勇要去调查的,莫不是逮着机会想下山同官府的人报信不成?”蓝浅毫不客气地呛了回去,却被男子的声音打断。
“蓝当家派了两个兄弟一直在暗中盯着,在下哪有通风报信的机会?”男子沉声开口,搅得蓝浅一惊,他本以为让兄弟们盯着可以找出点什么错来,就算挑不出错,也能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却不想,他的人早就被发现了。
“查出来了。”瞧着蓝浅一系列的表情变化,男子并未有回呛他的意思,反倒是讲起了今天的收获:“我想这件事情同山下的村民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们从前打水用的井里头的井水也在半年前出了问题,许多村民喝了都生了病,源头应该出在杏花村的那口井上。”
柯羽听了这话微微点头,吩咐道:“既然查清楚这件事情同杏花村里头的村民无关,我们便更不能再同村民们起冲突,以免落人口舌。”
蓝浅“呸”的一声将口中叼着的狗尾巴草吐了出来,自椅上站起,“阿羽,他只是查到井有问题,并不代表和村民们没关系啊,要是那些村民们故意往井里头投毒,想毒死咱们束龙寨的兄弟们呢?”
“如若你是村民,你会选择将毒投到井中还是河中?”杏花村就那么一口供人打水的井,他们是吃饱了撑的要把自己每天赖以生存的水源毁掉吗?
“我……”蓝浅被那人问的噎住,却仍旧梗着脖子道:“投井里破坏的是一部分水,就算累点,他们还能去河里打水。可如果投河里,那遭殃的可就真是全村的人了,难道不是吗?”
“好了好了!”看着两人争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柯羽无奈地摆摆手,“夏大哥刚调查回来,定然累着了,让他休息会儿吧,其他事情,晚上我召来二当家再议。”说着,便将男子往屋外推,示意他快些离开。
蓝浅却早一步扯住了那人的衣袖,“你给我站住!”危险地眯起双眼,“自你进我们寨后一直都戴着个破斗笠,连脸都不敢露一面,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扯住的男子停下脚步,低头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良久,开口道:“江湖人。”
“哼,江湖人?叫什么?哪门哪派?今日你都给我交代清楚了,否则我把你赶出束龙寨!”蓝浅冷哼一声,似乎面前的男子不交代清楚,她就不会让他走一般。柯羽见他这般无礼而又放肆,忙掰开了蓝浅的手,“蓝浅哥,你别这样。”
“我偏说,阿羽那么喜欢你,却连你的身份都没问清楚,我怎么放心让她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蓝浅心里头别扭万分,像是说了什么违心话一般。
而没有想到自己心思被看穿了的柯羽脸颊早已升起一抹红晕,咬着嘴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