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珏,你找死!”听完凤珏那句话的水月寒眸子蒙上一层寒霜,额角的青筋突显,一张脸立即阴沉了下来,五官狰狞地挤在一处。
一张手,广袖中的红绫宛若蛟龙一般从水月寒身后的四面八方腾跃而起,向着凤珏张牙舞爪地咬去。
对面的凤珏急急后退两步,闭上双眼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知拈了一个什么抉,身后重剑上镶嵌的枫叶发出金色的光芒,再一睁眼,眸若冷光,身后那把重剑上的枫叶正在渐渐消失。
水月寒弯起嘴角,妖冶的容颜露出一丝冷笑:“怎么,七殿下当不会因为怀中抱着个美人,这伙儿连剑都拔不出来了吧?”
水月寒的双手一抓,收紧两道红绫,眼神凌厉,杀意立显,红绫越迫越近,眼见着便要触及凤珏,却见重剑所发出的剑芒愈发强烈,方才消失的枫叶竟变作了无数把尖利的轻剑,像是在一个有规律的阵法中一般,剑芒对准了拽着红绫的水月寒。
天地之间,无数的枫叶不知从何处飞起,在凤珏的身边形成了一道缃色的屏障。
“唰”的一声,凤珏身后的重剑自下而上飞出剑鞘,也正是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轻剑朝着水月寒飞去,剑芒之中的凤珏乱发狂舞,一脚踩在重剑之上,那剑如同疾风一般,带着凤珏和云瓷宁消失不见。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轻剑惊鸿,翩然潜龙。
无数的轻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要将水月寒困于阵中,方才还在舞动的红绫凌乱不堪,一道道剑光从他身旁掠过。水月寒眼神一凛,右手虚空一抓,将两道红绫收回以保护自己。
黑暗恍若笼罩了天空,周围的场景在不断变换,阵法之中的红绫盘旋飞舞挡过一道道剑光,不知过了多久,轻剑又化作枫叶抖落在地,红绫已被截作多段,水月寒已渐渐体力不支,喉咙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噗”地一声,鲜血喷出。
“教主!”方才被隔在阵法之外的几个女子见状连忙想要上前扶他,浓妆女子盘起双腿坐在地上,将真气渡给水月寒替他疗伤。
此刻水月寒的脸色已经惨白,虽然他早已七分认定凤珏会武功做好了准备,但没有想到凤珏的武功竟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看来,他很有必要再去找凤允好生商量一下,今日一战凤珏显然没有使出全力,可也没让自己探出他的虚实。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凤允当初为何非要抓着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无害的凤珏不放。凤珏,当真是一个对皇位最有威胁的人物。
云瓷宁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行走江湖,身后跟着一群小弟,实现了我负责吃遍天下,你负责赚钱养家的伟大理想,天地之间一片和谐!这般想着,躺在榻上的云瓷宁忍不住舔舔嘴角,翻个身继续睡。
“嘭——”一声清脆的声响,云瓷宁感觉自己的脑门被一个人给打了,正想着要找那人算账,让他瞧瞧白女侠的厉害,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在做梦。
“啊——”云瓷宁倒吸一口凉气,疼的直打哆嗦,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眉头紧皱地看着床上的那个缃色背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双眸充满惊恐,伸出一条腿一踹,毫不留情地将那人从床上给踹了下去。
又是“咚!”的一声巨响,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的凤珏惨叫一声,如同贞子一般头发散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整个身子趴在榻边,充满哀怨道:“小白瓷,你做什么?”
云瓷宁往后缩了缩,紧靠在墙根,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刚睡醒还在癔症一般,恍然大悟:“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哎?”
“咚——”凤珏的脑袋趴在榻上,发出一声巨响,小白瓷的脑子是被他从脖子那里敲下来了么,怎么反应这么慢?“当然不是你的房间了,这里是客栈!”
考虑到他怀里还抱着云瓷宁,凤珏本没打算和水月寒动手,谁知道他只是说句实话便将水月寒给惹毛,只能踩着剑溜之大吉了。虽然凤珏很不齿这种逃兵的做法,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云瓷宁甩了甩脑袋,眨了眨眼睛,好像清醒了些,愣愣地坐在床榻上回忆。她记得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咳咳,这样形容有些夸张了。如狼似虎的女人逼着小黄鸡去娶红衣美人,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小黄鸡又不会武功,那他俩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一转头,看见凤珏有气无力地趴在榻上,云瓷宁伸出手戳了戳凤珏的腮帮子,“喂!小黄鸡?”
凤珏因为方才将轻剑召唤出来花费了不少体力,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被戳的凤珏感觉脸上有些麻,但也只是只皱了皱眉,连手都懒得抬起来瘙痒。
“做什么?”
不耐烦的样子让云瓷宁一愣,紧接着双眸瞪大,她像是想明白什么了一般,看向凤珏的眼神变作了同情,她趴在凤珏的身旁,握紧他的双手道:“小黄鸡,你放心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凤珏一脸懵逼,到底是谁的脑子坏了,为什么他听不懂小白瓷在说什么?双手被云瓷宁柔软而又温暖的手握住,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好像在他鼻尖萦绕,这种感觉还不错,凤珏正内心偷笑。
“小黄鸡!”云瓷宁一捏凤珏的手,将还在胡思乱想的凤珏吓得浑身一抖,双眸紧盯着她,不敢走神了,云瓷宁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你不要难过,要振作起来,就当被狗咬一口好了!”
“打住!”凤珏将自己的爪子从云瓷宁手中抽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