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五里外一处僻静树林,天方蒙亮林间鸟鸣悦耳。某处较显空旷的地面,白烟袅袅从熄灭的碳堆上升起,相邻树下一位少年背依树干坐靠在地上,其目合闭自然看样子入睡许久。
不知多久,一缕温暖阳光透过林间枝叶落在少年脸庞,微光刺眼,少年久闭的双眼略收缩,随之睫毛颤动睁开眼来。
“哎呦。”
喜来手捂肩膀,张口呻吟一声,伤口疼痛加之全身酸痛感传递到他脑神经,顿时脑中清醒过来。
入眼的是一堆冰凉木碳,自己竟在树林里过了一。,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喜来记得他和黄猴泰贵在满春楼好像喝多了,自己还和人打了两架,然后...然后被人一掌打昏过去,那人是内力高手!
喜来猛吃一惊,依躺的身躯腰背一直欲起身来,这时,一把寒光细剑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脖间,冰冷声随之传入耳。
“你叫什么名字?”
喜来站起一半的身子缩躺了回去,随后小心翼翼的转头,目光随剑身上望,穿过末端处剑柄上白皙玉手,印入眼的是巾纱遮面,美目如皓月的熟悉面孔。
喜来目光又往旁边瞄了瞄,见雪儿姑娘身后空野没有人影,胆子便是大了些。
“都说江湖之人行侠仗义扶弱助人,途径皇朝四州到哪不受人敬佩,怎是把我一个毛头小子绑来荒郊野外的。”喜来扯嗓子喊道。
“别叫了,我师叔不在此地。”雪儿自知喜来顾忌,轻笑说道,“普天之下能会星轨剑诀的除了沐筱凤,恐怕就只有她的儿子了吧?”
雪儿美目光彩闪动,似笑非笑的盯着喜来等待答复,见后者迟疑不定久不开口,接着说道。
“念你母子多年不曾团聚,好意带你去见沐筱凤,这算不算是侠义助人呢?”
说到此处,雪儿收回手中细剑,背身朝一方向走去。喜来见此,赶忙起身准备开启狂跑模式,朝相反方向逃走,却是被雪儿接下来的话语制住想法。
“你服食了本门秘制毒丸,三日后没有解药便会全身抽搐而死,要想逃走随你好了。”
听得此话,喜来心中一凉,对方轻描淡写的样子不像在骗他,衡量片刻只能低声暗骂几句,阴沉着脸追了上去。
“雪儿姑娘,我有些事想不明白,能不能替我解惑一二。”
喜来殷勤笑脸向雪儿靠近,作为白家下人这可是他的拿手本事,雪儿架不住他的热情,朝边退了些距离,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喜来毫不在意,自顾自的问道。
“沐筱...我娘她怎么得罪了贵派?竟劳烦雪儿姑娘和尊师叔不远千里来拿我撒气。”
雪儿闻言斜眼一瞥,轻藐说道:“你未免高看自己了,抓你不过是为了威胁沐筱凤而已。”
“那好啊,不如我们再返回去连我爹一起抓来得了,他们夫妻情深意厚,到时我娘必会言听计从。”喜来眼珠打转直言说道。
“哼,要不是沐筱凤师父隐居在白家,你以为本姑娘会出此下计,去青楼引诱你出现吗?”雪儿顿了顿,语气不屑说道,“师父说的没错,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女人更没有一个好东西。”喜来腹诽骂道,想那沐筱凤离家六年不来一纸书信,枉自家少爷日夜思念,如今更是害得他被殃及,还有眼前的女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比试中叫帮手不说,还趁机喂他吃毒药...
“圣贤有云,美女人人爱之,何况像雪儿姑娘这等天上仙子,人间何求。”
喜来自然不会表达心中所想,随口学白景程语气编了句他认为还算有才气的话,见对方听了眉梢舒展,这才试问道。
“雪儿姑娘妙计虽好,就不怕抓不到或者抓错人吗?”
听对方所说,沐筱凤的师父竟隐藏在白府,他以前可是不知道的。
沐筱凤是何人,江湖名望高的惊人,不然不会离开南州十年久还有江湖人上门求助,而她的师父有多厉害还用想吗。
如此一来,白景程身在白府是安全的,而喜来大可表明自己身份,说不定对方会放他一马。
“抓错就杀了呗。”说到此,雪儿饶有深意的盯着喜来,缓缓说道,“莫非沐筱凤不是你娘?”
“哈哈,整个柳城论武功,论长相,论气质,还有谁比我更像沐筱凤的不孝子。我不过随口一问。”喜来笑着打了个哈哈,脚步不觉加快走向前,看来这身份还得不拆穿才行。
雪儿眼中异光闪过,盯着喜来背影思索一番,随后跟了上去。
柳城距离元阳城不算遥远,依照二人速度天黑前便能抵达,此时接近下午,二人行走在山路过道,一路走来运气背的可以,没有遇到一队过往车商。
行走半日久,喜来早已口干舌燥腹中空空,先前和雪儿还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现在二人默契的闭嘴不语,只为节省一点力气。
此间喜来从雪儿口中打探到不少江湖消息,比如最基本的内功修炼需要经脉坚韧,一般十六岁左右才行,算算时间喜来刚好达到修炼标准。不过他对此兴趣不大,自己性命握在别人手里,哪有心情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脱身,关于抓“他”的目的,喜来也是打探到不少,这要和六年前一起江湖大事说起。
六年前一部不存当世的内功心法被人知晓,南州江湖所有门派为之疯狂,以七大门派为首引发起一场惊天混战。整整一月南州处在无边的厮杀声中,七大门派为此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