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喜来受伤的肩膀粗糙裹上了一团白布,血迹彻底被遮盖,至于他身上还是穿着原来的粗布衣服。白景程倒是为他找来一套精细白衣,他毕竟是下人的身份,穿一身白衣在府上行动影响不好,白景程呦不过他,只好作罢。
“喜来,我总觉得娘亲留下的这青色宝剑非比寻常。”白景程坐于桌边,仔细擦试着手中剑身,语气有些不正常。
此剑通体三尺六寸,剑身纯青如玉,锋利无比,似金属又不像,似翡玉又锋利,奇妙不可多言。
喜来闻言心中暗叹,关于这把剑的奇特他们里外研究不少十次,没什么异常发现,少爷心中所想的事,他又何尝不知。
“少爷是想念夫人了吧?”喜来想了想,还是说出口。
白景程身子一僵,擦拭剑身的手停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六年前,一伙江湖人找上门求助,娘亲欠人恩情,临走前教我星轨剑诀,答应只要我练成时她就会回来。”
“六年来,我日日苦练,剑法已达小成,朝思暮想却收不到娘亲丝毫音讯。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声音近尾已是癫狂,喜来一惊,连说道:“少爷息怒,少爷息怒。”
外人都知晓白景程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娘叫做沐筱凤,却不知白景程六年不见亲娘,更不知这位白家少爷常常独自抚剑发呆,一陷就是许久。
喜来默默站在一旁不语,良久过去,一阵悲叹传出,白景程收剑归鞘,面色恢复正常,语气平静道。
“喜来,方才我的剑法有几处破绽?”
“回少爷,我所发现的有九处。”喜来向前一步,躬身答道。
“九处,九处...”白景程沉吟着,点了点头。“喜来,我说过,在我面前不必多行礼仪,我们是兄弟。”
喜来嘿嘿笑道:“少爷就是少爷,喜来只是一个姓氏都没有的孤儿,怎敢乱想。”
“此言差矣,你练武天资之高远甚于我,先前不是你手中武器太差,我这不算熟练的星流刺如何伤的了你。”
白景程摇了摇头,羞愧的摆摆手,随之说道:“武分内外,再厉害的剑法没有深厚内力也只是花拳绣腿。当年娘亲不愿我入江湖,只传我剑诀不提心法,如今我已剑法小成,再想精进只有踏身江湖去,寻得心法修炼才可行。”
白景程志存高远,说话之际已然走到门槛口,举头眺望天际。青山之后百里外,逍遥自在是江湖,茫茫南州,不知其母身处何处。
“江湖险恶,少爷何不安安心心生活在柳城,娶几房妻妾,安然度过一生呢。”喜来跟随身后,从旁劝解。
“中原五洲,柳城不过是中州边缘一县中的一座小城而已。人活一生短暂,你甘愿留在这小小白府荒度一生吗?”白景程意志不动摇,反过来训问喜来。
喜来依然笑脸相迎,普天之大到哪里不是吃饭睡觉,红尘江湖关乎他屁事,如果他是白家少爷肯定选择娶很多美女,不愁吃穿安逸养老,可惜他只是白家下人。
“喜来不懂志向,少爷去哪儿我自然跟到哪儿。”喜来答道,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神秘兮兮的递给白景程。
“少爷,这是我今天出去办事特意为你买来的宝贝。”
“身法武籍?”
白景程看了眼喜来手中之物,翻云三十六式几字印入眼帘让他心中一惊,当即接过手来,迫不及待翻看。
“啊!喜来你......”
白景程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受到惊吓般往后一跳,同时双手一撒书本掉落在了地上。
风吹而过,书本“沙沙”作响,一页页翻动,望眼看去,每一页配有几个图案,最下面一小块密密麻麻,应是文字注解,粗略一看并无异常,不知白景程为何这么大反应。
“喜来你竟买这种书籍,还不快拿去丢掉。”白景程责怪说道,眼中又偷偷瞄了眼地上书本,动作之轻没人知晓。
“少爷不喜欢,我就留下了。”喜来哭笑不得,躬身捡起书本,随意翻阅起来。
泛黄的纸张上印画的图,赫然是让人欲穿喷血,赤露身躯**的男女图案,下方内容注解更是直白不加掩饰。
这竟是一本**书。
“喜来!!!”
白景程加重语气,呵斥正看得入神的喜来。
“嘿嘿。”
喜来尴尬讪笑,将书本收回怀里,不过是随便看一眼就引他入神,这书真是神奇。
“少爷你也太正经了吧,别的世家子弟这般年纪哪天不往青楼跑上几次?整天闷在院中练剑,迟早练成傻子的。”喜来说道。
“休要胡言,练剑乃修身,圣贤有云...”
“少爷乃正人君子,喜来不打搅少爷修身养性,先下去了。”
喜来打断了白景程的话,说了一番告辞话语,匆匆离去。
他这少爷除了练剑外,还饱读圣贤诗书,若是被说教,一时半会儿准无法逃脱。
喜来逃离出庭院哼着小曲向下人居住的院子走去,想到怀中的宝贝,他心情大好,脚下加快了步伐。
“呦,喜来,少爷今儿这么早就休息了?难得啊,一会儿要不要跟哥哥去青楼逛逛?”
入院门口另一方向,走来一猴脸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同样身穿下人粗衣,见到喜来,意外的勾搭过后者肩膀,热情说道。
“呸,休要胡言,我乃正人君子,圣人有云...”喜来话没说完,猛然反应过来,心情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