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暗叹这回装大了,眼前看着蠢憨留有山羊胡的汉子竟能取出黑老鹰这等寨名。不过他是何人,当即眼珠一转,惊讶问道。
“黑老鹰?兄弟你取得名字?什么时候的事啊?”
“当然~是我取得,寨里兄~弟们就属我~有才华,三年~前建寨还~得到老大夸奖呢。”结巴汉子自豪说道。
“哦,那个时候我刚好下山去负责寒谭水,想当年我和老大初来这里,那时候穷啊。养了两只野鸡,天冷便拔了鸡毛暖身子,那时候我管这里叫野毛鸡。一晃多年过去了,野毛鸡变成了黑老鹰,大伙也好过了。”喜来手捂眼睛,抽泣鼻子编道。
“兄~兄弟,苦日子~过去了,今天老大~抓来个美人,等会摆宴~席庆贺,你快去吃~肉吧。”结巴汉子被喜来渲染,放下弯刀拍了拍喜来肩膀,关怀说道。
喜来松了口气,朝对方点了点头,借身向寨里走去。没走两步,结巴男子却是突然叫停他,不由心中一紧,手藏衣袖里捏紧了拳头。
“等~等会,寒谭水不~是老鬼和~肥猪负责送来吗?”
“寒谭水事关重大,我深受老大信任,在下面守了三年久,老鬼好色你也知道,估计是抓到女人带肥猪玩去了,不得已我才亲自上来。”喜来转身抱怨道。
“这~老鬼,麻烦~兄弟跑一趟。”
结巴汉子说完爬回了哨塔,喜来见此自然不会再啰嗦,几个迈步间消失在了寨口。
走了数十丈,喜来来到一个不算大的空地,两边搭建许多房屋,皆是简单丑陋多以泥石筑起,按房细数指算,黑老鹰应该有百十号人。
空地前方是一座用木头搭建的大房子,正中有一道大门,里面隐约传来人杂声。
喜来靠近木房,悄悄瞄了眼正门,里面高柱撑屋顶下方留出大片面积,用于摆放桌椅,此刻桌前坐的满满,看样子黑老鹰的人全在里面。
喜来不敢贸然进去,顺着屋檐绕到了侧面,侧面过道更为长些,大小不一分做几个房间,他挨个查看下去没什么发现,不过是些堆积货物的仓库,仅粮食就堆满一间,还有一间上了把锁,喜来进不去。
就在他走到另一道门口,门却是从里内打开,一人随即从里看到了门口的喜来,目光落在后者肩上酒壶,当即骂道:“怎么才来?再晚一些坏了大事你还想不想活了?”
声音浑厚有劲,透出凶残戾气,喜来面容一惊,忙低下头连连说道:“是...是是。”
“进去把寒谭水加进锅里,待水沸腾再把边上两碗血倒进去,看好等我回来。”
人见喜来低头认错,语气缓和了些,说完匆匆走出门槛,似乎有什么急事。
喜来赶忙让出一道,目光不离鞋面,待其走远这才送了口气。他身子轻灵闪动进了屋内,随手关好房门,若是猜的不错,先前之人应该是黑老鹰的老大,喜来暗道好险,要是被认出来纵然能打过这人,也逃不出黑老鹰百数人的围堵,所幸对方有急事才逃过一劫。
其实这不过是喜来一厢情愿的想法,若是赤手空拳对上这人,他绝对撑不过十招久。当然喜来并不知道这些,此刻他正好奇的打量屋中央的炉灶。
没有错,炉灶建在了不大不小的屋子中央,足足有一丈见方,呈八方八角八道火门,喜来绕着走了一圈,有四道火门燃着材火相通在一起。上方是三尺大小的铜锅,相比炉灶显小许多。
炉灶除了外形怪异和平常家做饭的没什么区别,喜来绕了两圈便失去兴趣,转眼望向大锅。铜锅内黑水翻滚,药材清香飘逸散出,想到刚才之人的吩咐,他一阵坏笑将酒壶取下肩膀,旋即把装了整瓶春药的普通谭水倒入锅中。
喜来拿起锅边木勺搅拌,总是觉得缺点什么,刚好身躯一震,不好意思的回头朝门口望了望,旋即脚底一弹,轻柔跳落在炉灶上。伴随一股液体浇进铜锅,他纵身跳下又把炉灶上两碗鲜血倒了进去,这才满意的拉门离开。
出了炼药房,太阳彻底落下西山,山高黄昏短,倒也方便喜来行动,然而他还来不及走人,便是被一道熟悉声音叫住。
“兄~兄弟,来搭~把手。”
不是结巴还有谁,转过身去只见结巴汉子从其中一道仓库门走出,双手垂直环抱一个半人高的酒坛,身子压的躬向后边,极其吃力的样子。
喜来心中郁闷,这人好端端的不去看门,跑来搬什么酒坛子,还他娘搬这么大一坛。
“有机会我弄死你。”喜来轻声嘀咕,无奈的走了过去。
山间汉子酒肉为欢,黑老鹰大房子里,几大柱子横插火把,屋顶厅堂一片光亮,下方酒席摆了十数桌,百数人吵嚷着在此庆贺。
其中靠里角落一座,一个满面精光的少年站直身子,脚踩一条木凳手拿一双筷子,口若悬河喋喋不休,随着筷子比划桌边几大汉子听的来神,端起大碗灌了口酒,齐齐拍手叫好。
少年这才重新坐下,夹了块肥肉入口,又抓过个包子一阵吞咽,似乎几天没吃饭一样。
这人正是喜来,之前和结巴搬完酒被后者强行拉了过来,其还大肆介绍他是从小跟老大混的兄弟,本领了得深得老大信任镇守寒谭水。
喜来一阵无语心里更是担心的要死,好在上方首座空缺,黑老鹰的老大竟不在其中,加之寒谭水在山寨属于神秘话题,又或者结巴在山寨威望不低,竟然没有一人怀疑喜来的身份。随着一阵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