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官道上显得十分的响亮突兀。
这一带是人烟最稀少的地方。
几乎没有百姓会住在这里。
因此马夫也不敢开的太快。
一来是怕山贼什么,一来是这里的道路真是愈发的糟糕了。
他们赶路来的时候,这里的路还没有这么的糟糕。
一夜间,路上已经满是泥泞。
马车在上面行驶总有种陷进泥里拔不起来的感觉。
好像下一个瞬间,就要在这里翻车。
“你说夫人经常来收拾我的书房?”
“是啊,她应该也是想您了吧……..”
马夫还在与淤泥做斗争,但是他又不敢不回太傅的话。
“是这样吗…….”
太傅突然陷入了沉默。
马夫这才定下心来。
太傅问他的越多,他越不能专心的驾驶。
万一一个不注意,真的翻了马车,那他岂不是要完蛋了?
“吁~”
前面的马车突然来了个大刹车,幸好他有在注意,不然就要直直地撞上去了。
“前面的大哥!你这是咋回事?”
“后面的兄弟完了!前面有人拦马车!我我我…..我被…….”
“啥…….?”
还没等马夫反应过来,他家大人已经冲出了马车,跑到了前面。
“珍珠!”
他边跑边喊,马车里伸出了一个明显还没有睡醒的脸。
“干嘛?”
“你没事…….?”
“能有什么事情?”
珍珠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在里面睡得好好的,就突然听到了太傅着急的喊声。
本来她是不打算伸出脑袋的。
但是听太傅喊得响,还着急,她才露了个脑袋出来。
“哎,马车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走了…….”
“你在里面待着,我去前面看看。”
太傅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凝重。
这里他们的护卫不多,还拖着没有任何武功的女眷和太监。
若是遇见了什么山贼,他们都没有什么胜算。
“来者何人?”
他从马车边一步一步地走到前面。
这车的马夫显然被控制住了。
他正紧紧地抵着马车的边,一言不发。
“好久不见啊,太傅。”
拦马车的人,声音很让人熟悉。
“你是………!”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走到马车前。
“对啊,太傅大人,好久不见。”
“乾摩!”
“哈哈,您还记得我呢。”
乾摩穿着一身黑衣,手上拿着剑鞘正指着马夫。
“你为什么………”
“如果是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现在不方便讲。如果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的话,我只是想搭个回京的便车,不过这位小兄弟似乎不大愿意呢……..”
“大人……..!”
那车夫看见太傅跟那人很熟悉,这才放心了些。
“也不怪他,这车里坐的是………”
“我说呢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拦我的车。原来是乾摩大人啊。”
珍珠已经披上外袍,从马车里出来了。
“见过珍妃娘娘。”
乾摩恭敬的行礼。
“您怎么会在这里?替皇上办事?”
珍珠看着乾摩,眼里有着隐隐的不屑。
她的嘴边擒着笑,却是极淡的。
看上去有些冷淡。
“是啊,皇上在这里有些事情交给属下办。现在办完了,属下也要回去了,所以想向娘娘您搭个便车……..”
乾摩抚了抚自己的大胡子,像是完全没有发现珍珠的不屑。
他比起之前在京城见到时,黑了不少,沧桑了不少。
“这是小事情,乾摩大人你就来我这里吧。”
太傅拍了拍乾摩的肩膀,嘴上带着笑,
“我一直听说您也对这对弈之术很有研究,以前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讨教,今日总算是让我逮到机会了。”
“哦,这个我只是略懂皮毛罢了,比起这个,我更喜欢下厨。”
“那更好啊,我都吃厌了福笑那小子做的菜了………”
“那往后几日,就叨唠了?”
乾摩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珍珠的。
珍珠知道,乾摩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叨唠”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便转身回了马车里。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珍妃娘娘这么讨厌我。难不成是我太多嘴了?”
“不用想这么多,跟我来吧。”
太傅知道,珍妃不会无故不喜欢一个人的。
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里真的不是一个能说这些的地方。
“那个….两个大人……你们何时能放过小的啊……小的脖子……脖子都要断掉了……..”
“哈哈哈哈哈。”
…………….
总的来说,乾摩的到来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他正如他所说,对于厨艺是十足的有研究,每次他做出来的菜都能被一行人很快的分食掉,常常是一点渣渣都不会剩下。
“乾摩大人,原来您,原来您做菜这么厉害…….当年真应该拜您为师啊…….”
福笑自从吃了乾摩的菜,每一天都沉浸在乾摩大人厨艺真好,真想拜乾摩大人为师的意想里。
“你们爱吃就好。”
乾摩拿着碗,不说好也不拒绝。
他的为人和做事实在是与这个外表不符合。
这么粗犷的外表,却偏偏生了一颗玲珑心。
做菜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