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官锦琰伸出的手最终不敢触碰苏纾,男人的自尊一瞬间深深触痛了他的内心,“对不起!”
终于等来了这三个字,苏纾转过身看向上官锦琰,颇有玩弄意味的嘴角微微翘起,“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完全不需要。你不过做了你的本分,而于我或许曾经存在着奢求,但是我终归还是个活的十分简单的人,自然就不会过多的渴望得到。所以上官二少爷从今往后不必对苏纾心存歉意,我亦不会对你抱有埋怨,大道通天各走一步,岂不是乐得自在?”
“你当真不怨恨于我?”上官锦琰喜的上前问道。
苏纾冷笑一声,“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不可以,你是喜欢我的,否则你怎么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前去探望,我们之前的点点滴滴难道就这么轻易的被完全抹杀了吗?”忽然间上官锦琰不想放手了,他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除非死,除非苏纾原谅自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苏纾已经不能容忍与这种人继续纠缠下去,眼角的余光扫向上官锦琰拉着斗篷一角的手。或许感受到苏纾眼光的杀伤力,上官锦琰怯怯的移开了手,随即又转到前面拦住对方的去路。
满脸的委屈与无奈竟然让个堂堂上官世家桀骜不驯的二少爷潸然泪下,北风越加肆虐的侵略着人间万物,不带一丝温情,没有半点怜悯。眨眼间洋洋洒洒的大雪吹绵扯絮般飘落人间,北风裹着雪花扑面而来,浸入骨髓的寒冷让人难以支持。
苏纾不自觉的将斗篷裹得更紧些,若是知道他会这样胡搅蛮缠,那么自己就绝不会浪费时间解释。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一个世家子弟,纨绔公子哥儿能有多少情意。他以为自己是个会被一点点甜言蜜语打动的小女子,不凑巧的是自己天生冰冷,早适应了这种独自一人的清冷日子。
“让开!”苏纾毫不客气的怒道。
上官锦琰就这样笔直的站着,任凭北风夹着雪花的凌虐。他原本就是一身简单打扮,此时更是被冻成了个冰人。
“我不会让开!”上官锦琰的眼睛已经看不清苏纾清晰的样子,但是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不让她离开,那么自己就还有希望。
苏纾彻底发怒了,抬手一掌劈将过去正中对方颈部,上官锦琰一声不吭闷然倒下。
躲在远处查看情况的上官锦逸见二哥被苏纾打趴离开窜了出来,急的苏栋在后面急道,“说好的不露面,你咋说话不算话啊?”
可上官锦逸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赶紧跑向倒下的二哥,着急喊道,“二哥,二哥,你怎么样?”
苏纾赶紧离开这儿,随口丢下一句话,“放心吧,死不了!”
上官锦逸彻底怒了,二哥一片苦心都为了她,她竟然下手这么重,说出这等无情无义的话来。顾不得其他,上官锦逸义愤填膺的拦住苏纾骂道,“我原本以为苏家四小姐是个怀有良善之心,行仗义之举的不凡女子,此时看来竟是个无情无义狼心狗肺背信弃义卑鄙无耻之徒。”他话说顺了嘴,专捡难听的往外喷,待得说完忽然注意到对方的脸色,联想到二哥还在地上趴着,那么自己一个小小的虾兵蟹将岂不是死的难看,顿时没了底气。
苏纾几时被人这样当着面骂过,即便是嚣张跋扈如苏嫣,那也要看自己的心情,明显的今儿个心绪并不佳。脸色越来越难看,怒火在一点点的升腾,她要让上官世家的人知道并不是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可以任由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上。
上官锦逸胆怯的后退了两步,可这里原本就是巴掌大废弃的院子,一无可退,二无可以遮挡的东西,能藏到哪里去?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死的痛快些,说到底还是上官世家的子弟不是?上官锦逸猛然间挺直了胸膛振振有词道,“二哥为了你不知吃了多少苦,被爹教训了多少顿,可你偏听偏信那个衣冠qín_shòu的十六王爷。难道就因为他是大新朝的王爷你们女人就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他,趋利附庸,而对二哥的真情实意却熟视无睹?你扪心自问,自认识你以来,二哥对你如何,但凡对你有利对你好的,哪怕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苏纾被上官锦逸这么一说,仔细想想这些日子一直沉浸在对上官锦琰临阵脱逃的鄙夷之中,倒真是忽略了许多昔日的好处。可是那又如何,患难见真情,不管往日多少好,大难临头时的所闻所见才最为可信不是吗?
上官锦逸见自己说了半天对方却完全不为所动,忍不住将事情全盘托出,吼道,“你以为十六王爷对你是患难见真情吗?他是为了利用你钳制二哥,从而达到他拉拢利用上官世家的目的。不信你可以打听一下,这次他主持安排的赈灾物资从哪里来的,都是我们海天一线十八派所出!为这事二哥的身上的伤才刚好,今日又被一群侍卫围攻,不知可还有命没有。”上官锦逸说到最后望着倒在地上的上官锦琰声泪俱下不能自已,一边却悄悄观察苏纾的神情变化。
苏纾傻了,今年大新朝多处雪灾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也正因为这事暗暗着急,正筹划着如何谋得些银子。而那日当得知十六王爷竟然举阖府之力救济灾民,不得不说内心对此事是极为震撼的。可是此刻上官锦逸这么一说,她犹豫了,迟疑了很久不知该信任哪一方。
绛雪着急劝道,“小姐,上官二少爷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奴婢亲眼见他今日与十六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