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琰失神的望向那一抹白色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兀然自言自语道:“莫不是我今夜梦游呢,天底下竟也有如此貌若天仙的女子。”
呆了一刻,再看向手中的面纱,转而望向洞开的新房窗户,忽而生出一计来。
“有贼啊,快点抓贼!”纵身扑进房内,好似恶鬼来袭直冲向正欲取下盖头的新娘。
上官家族不愧为大新朝第一世家,只是一声喊,瞬间从四面八方涌进了无数人影。乍看都是些身手了得反应敏捷的不俗之辈,能够被上官家族收为所用,实乃不敢小觑如此一座看似普通的宅院。
“锦琰,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官腾飞领着一众家眷急匆匆赶至后院。
上官夫人亦是急得无可无不可的,先一步拉住正傻呆呆发痴的儿子关切道:“琰儿,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跟你爹娘说。”
上官锦琰也不说话,仍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两样直视前方,帐幔之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新娘子仰面倒在床上。
上官夫人吃惊的看向夫君,上官腾飞亦是跟着大惊失色,沉声吩咐道:“锦瑜,你赶紧去通知姚家伯父,再打发人立刻去官府报官就说我们上官家进贼了,要快!”
上官锦瑜大眼珠子骨碌碌在眼眶里上官锦琰,跟着就想蹭过去趴其脸上看个究竟。他可不信信英俊潇洒,智勇双全,诡计多端的上官家二少爷能栽这么个大跟头。
“还不去!”上官腾一声怒吼,吓得上官锦瑜一个哆嗦忙不迭的跑了。
“云黛,我钟义哥哥可来了没有?”门应声而开,一个白衣女子款款而入,话语柔和悦耳至极,如瀑的黑发垂于腰际随意飘洒。虽她人生的娇柔,但看其行动处矫捷飘渺便知并非是那一般的俗世女子。
钟义虽早有防备还是冻的打了个寒蝉,忙站起身来迎道:“纾儿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忘记过,本该早点将冰块送来,临时有些公事缠身就耽误了一日。”
云黛抿嘴一笑,想起昨日自己按小姐吩咐让个女子**钟义的情景,没来由的也要替钟捕头抱不平呢。
“哦,公事缠身,衙门里最近很忙吗?”苏纾看似十分关心的继续追问道。
钟义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来,正不知所措时门外有人回道:“钟捕头,衙门里来人催,说是京城上官家发生了入室盗窃的案子,大人已经赶去,我们再晚了又要挨骂。”
钟义吃了一惊,上官家的威名早如雷贯耳,谁敢在他们头上动歪脑筋。不敢耽搁,忙起身告辞离去。
云黛望着钟义离去的背影同情的摇了摇头,正这时绛雪端了填漆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了两只精致的绿玉碗正腾腾的冒着热气。
“钟大人怎么这就走了,我这里可是给他也备了一份参汤的。”绛雪说话声音响亮,做事干脆利落,眨眼间已经将东西放在了自家小姐的面前。
“他公务繁忙,无福消受你这参汤喽。”苏纾如释重负坐下,挑眉立刻说道。
云黛与绛雪忍不住换了个眼神,再各自为钟义那个老实巴交的呆子叹口气。
“钟捕头,听说今晚上官府上还不止是偷盗一件事这么简单,邓大人这会子只怕焦头烂额左右为难,您待会见到势必也要小心着点。”跟在钟义身后的祁名边走边提醒着顶头上司,两人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是钟义为人最是憨厚,从来也不曾摆过官架子,下属们也就格外的拥戴于他。
钟义领会的点了点头,办差这么久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越是仕宦大家越不能为表面的现象所迷惑,这一点他倒是清楚的很。
两个人边走边说便到了上官府上,等在门外的衙役早迎上来接了钟义、祁名两人进去。
“卑职来迟,还请大人恕罪!”
身为京城知府衙门的总督邓飞正自一筹莫展,见到最得力的下属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虚扶一把,忙道,“快别耽误时间,赶紧查看一番案发现场有甚线索。”随即偷偷往身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继续道:“姚洛的千金今日嫁入上官家,谁知洞房花烛夜被那入室偷窃的贼人吓的昏死过去,京城的名医们皆束手无策。损失财物事小,若是不能查出真凶,姚家大小姐的仇便报不了。这两家都不是好惹的,得罪哪一方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若是不能给他们个交代,恐再无宁日。我素日待你不薄,你这次可要救我啊!”
钟义虽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被邓飞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棘手难办,目光如炬循着屋内摆设一一仔细查探。
室内几十支红烛齐齐点燃照的亮如白昼,所有犄角细微处皆可看的真真切切。钟义此番更是细中有细,瞪着一双星目不敢有丝毫懈怠。无奈即便将那砖缝里的灰尘也拿银针扫出来仔细观察仍一无所得,随着时间推移越发觉得焦灼。
“大人,属下觉得这方丝帕倒是有几分蹊跷。”钟义从为新人布置的大红喜床上拿过一方上等丝绸做的丝帕,诧异的说道。
“左不过是女子所用的东西能有什么稀罕,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能不能给爷我做点实在事。”邓飞坐于旁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过于肥大的脸庞、额头上汗珠闪闪,显见得已经急火攻心无暇他顾。
钟义忙将丝帕拿到邓飞面前,指着上面解释道,“如大人所说今日受到惊吓的新人乃是姚家的千金大小姐,可是这块丝帕上却清清楚楚的绣着‘赠上官郎君’。”下半句尚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