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甲!有进无退!”文祥冷酷的声音在冰冷的面甲里面响起。
“有进无退!”
“有进无退!”
500人的面甲方阵喊着口号,犹如一只钢铁怪兽,缓缓向前推进。
站在何家庄城墙的高台之上,何咸趁着黄巾军寨的大火,眯着眼睛着关注着战局的变化。刘辟的癫狂,文祥的冷静,尽在何咸眼底。
这500人的面甲军是何咸以100人的边军老兵为班底,从数千青壮里面挑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用最好的伙食、生活待遇作保障,最锋利的武器、最精良的盔甲作武装,花费数年时间,倾注了全部心血打造出来的强军。
这是面甲军战场上的第一站,也是何咸战场对垒的第一站,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但何咸对面甲军有十层的信心可以击溃对面的黄巾兵。
战争,终究比拼的是资源。
拥有最好武器,最好训练,最好体魄的军队终将占据战场的优势!
要接触了!
黄色的黄巾力士和黑色的面甲军犹如两只箭头,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兵器撞击声,呼喊嚎叫声,此刻,在本该寂静的暗夜里达到了顶峰。
短暂的停滞之后,黑色的洪流以势不可挡的优势吞噬了黄色箭头。
战争不同于好勇斗狠。黄巾力士固然都是强壮精锐之辈,但面对训练有素的战阵,个人的勇武实在太过于渺小。
一名持缳首刀的黄巾力士刚刚劈开面前第一排的长枪,第二排的长枪就犹如毒蛇一般钻进健壮的胸膛。他没有来得及呼号,长枪已经回撤。面前的敌人看都不看一眼,一脚将他踢翻,踏着他喷血的胸膛,前进,再前进!
一名持短斧的黄巾力士,左右格挡,付出轻伤的代价,好不容易突入阵中,迎接他的却是两柄当头砍来的短刀。他怒吼一声,企图甩出手中的短斧击杀其中一名汉军,侧面却悄无声息地挥过来一道光亮。一柄短刀准确无误地砍在了他的脖颈之间,热血喷注而起。
“刘丹~~~”同一时间突入阵中的刘辟眼睁睁看着短斧黄巾力士被无情枭首,却无能为力,经不住发出一声悲呼。
刘辟本是汝南人士,八年前大荒,全家奔逃南阳,途中一家二十几口,父母,兄弟,妻儿,全部饿死,刘辟和侄儿刘丹因为体魄强健,尚剩一口气,躺在破庙等死,恰逢张曼成传道至此,救了叔侄二人。二人就此入了太平道,追随张曼成。对于这个侄儿,刘辟一直当作亲生儿子看待。本以为入了黄巾力士,反了万恶的大汉朝,好日子就会降临。不曾想……
“啊~~~啊~~~”
刘辟彻底放弃了防守,以生抗了背部的一刀为代价,将挡在面前的短刀手劈翻,一个滚地翻,躲过背后的刀锋,冲到刘丹身边,想要找斩杀刘丹的短刀手报仇。
一柄镔铁长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从阵后刺来,越过围攻刘辟的短刀手,一吐一伸,无情地刺穿了毫无防备的刘辟的后脖颈。
刘辟高举的缳首刀再也无力看下,呲嘴裂目之下,就此死去。
来人,正是文祥。
按照刘辟的武艺,本不该不是文祥一合之敌。但眼见着黄巾力士一个个被迅速击杀,包括自己的亲侄儿刘丹惨被枭首,刘辟自知求生无望,萌生死志,六识自然不再灵敏。被文祥一枪击杀,也是情理之中。
刘辟战死,最后的百余名黄巾力士也纷纷倒在面甲军的长枪短刀之下,500黄巾力士的覆灭彻底击溃了黄巾军的战意,跟风的数千黄巾兵一哄而散,再无人敢面对滚动前进的面甲军。
“降者不杀!”
文祥见状,发布了新的命令。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面甲军一边保持推进的状态,一边呼喊震慑。
早有机敏的黄巾兵丢弃了手中的武器,抱头蹲在了路侧。
随着面甲军的呼喊,越来越多的黄巾兵加入了投降的队伍。
何咸松开紧攥的拳头,长舒一口气道:“命文聘率特战队扩大范围保持警戒,命面甲军原地带甲休整,文祥带青壮打扫战场。至于俘虏登记造册,押解移送欧阳大家处的工作,就要劳烦方正兄了。”
“严之本分,公子且放心!”李严一甩袖袍,领命下去。
是役,何咸先以文聘的特战小分队趁夜火烧刘辟大营,制造混乱,再以李严带领的青壮佯攻,引诱刘辟召集黄巾力士出营迎战,最后以文祥带领面甲军中道劫杀,一举击溃黄巾军的主战力黄巾力士,击杀主将刘辟。
环环相扣,步步杀机。
何家庄以死七人,伤五十余人的代价,击败5000黄巾军,杀七百余人,俘虏两千余人,另有两千黄巾溃兵四散而逃,回到宛城者不足五百人。
一战而震惊南阳地界。
自黄巾之乱爆发以来,已有月余。南阳郡冶所宛城沦陷,大县复阳沦陷,随县沦陷,比阳县沦陷,南阳地界数个县城,纷纷被黄巾贼占领,搞得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何家庄之战的胜利在此时此刻有着无比寻常的意义。
它打破了黄巾贼无敌金身的神话,让地主豪强们意识到,黄巾贼和以往其他的贼寇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所谓的黄天大神,不过是蛾贼增添勇气的外衣罢了。这样的手段,他们并不陌生。
由此,南阳地界掀起了地主豪强为求自保,散布家财,组织乡勇,开启了抵御黄巾军劫掠的序幕。
在此之前,何咸曾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