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锦帆贼,都是甘宁从江夏召来的援兵。【】自何咸前往中庐拜访蒯氏,蒯良、蒯越兄弟不但痛快地表达了效忠的意思,还提醒何咸要小心袁氏势力的反扑!尤其是零陵郡守秦劼,与将军有夺官之仇,不可不防!
正是因为有蒯氏兄弟的提醒,于是才有了华容道的将计就计。秦劼匆匆而来,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了敌人眼中。猎人变成了猎物,屠宰场变成了坟场。
在何咸的“杀”字令发出之后,藏匿在华容道口的甘宁就发动袭击,将无数滚石和檑木,从崖坡之上推落下去,已达到阻绝后路的效果。
秦劼军马嘶人喊,在道内乱做了一团。处于队伍末尾的数百人成为了最大的幸运儿,他们冒着被滚石、檑木砸死的风险,冲出了华容道。再回首时,烟尘滚滚,树枝落叶飞舞,大队的人马已经被堵塞在了华容道的里面。
“放火箭!”封堵了秦劼军的后路之后,甘宁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放火的命令。
华容道内树木繁茂,乃是火攻的绝佳之地。蒯良、蒯越在谋士如璀璨银河的汉末三国时代,名声算不得响亮,排不到一流谋士的行列,但能够提前预判秦劼的“报复”之意,选定华容道作为设伏之地,采取火攻之策,无论是大局观,对人心的把握,对山川地理的利用,都属于上上之乘。能被刘表冠之以“雍季之论”、“臼犯之谋”者,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由此可见,三国人才之鼎盛,不论是谋士还是武将,都多有被埋没之人。
夏季的树木非常潮湿,甘宁想象中的大火迟迟没有燃起,倒是无数的浓烟充斥着华容道内狭窄的空间。浓烟呛得秦劼军咳嗽不止,同时也遮蔽了锦帆贼的视线。
“主公恕罪,我等还是计算不周,没料到华容道这一带夏季如此湿润,大火难起啊!”蒯良、蒯越自责道。
“无妨!”何咸知道,这些浓烟的杀伤力,其实丝毫不亚于大火。
“命锦帆军士们停止射箭,只须将一捆捆木柴点燃之后投下去即可。没有火,保持浓烟照样可以杀人!”
甘宁不知道浓烟杀人的原理,但这并不影响他执行军令。
何咸抬头望了望天空,天边有一丝晚霞照空。
“没有云便不会雨,没有雨,秦劼难逃一死!”
蒯良、蒯越兄弟不明白何咸为什么突然说道云与雨的关系,他们更关心的,还是期盼华容道中的大火赶紧烧起来。作为出谋划策的第一仗,两人都希望自己的谋士生涯有个好的开始。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夏,荆州南郡华容县外的华容道烧了一把大火。火势不知大小,但是滚滚浓烟直插云霄,二十几外的华容县城都能得见。传闻两只汉军在此交战,死伤者的尸体最后都被沉到了太平桥附近的沼泽地中。每到夜间,鬼火游荡,惨叫声连连。会望气的道长说,道内怨气太重,生灵触之即死。从此之后,再无行人敢夜入华容道。
华容道闹不闹鬼,何咸不敢确定。但秦颉带来的四千零陵、武陵军士确实死伤惨重,最后逃出生天者不足千人。秦颉、邢道荣皆生死不知,很有可能烧焦之后直接被锦帆贼沉到了泥沼之中。
黄祖答应得很痛快,唯一的要求是保持江夏的自治。何咸并没有异议。江夏四通之地,北连汝南,东接庐江,黄祖迟早会求着他协助防御。
徐庶从襄阳来信,刘表在得知张虎、陈生被何咸斩杀以后,自知罪重,领着几名心腹销声匿迹,不知去往了何方。
武陵郡守曹寅得知秦颉兵败华容道,死得极为悲惨,担心何咸报复,搬空了武陵郡的库房,直奔汝南而去。
长沙郡则因为郡守孙坚抽空了郡内兵士,宗贼苏代、贝羽之流趁机作乱,为祸一方。
至此,零陵,武陵,长沙三郡乱象陡升,急需整顿。而南郡原郡守乃刺史王睿的门生,孙坚逼杀王睿之后,也没有放过这位郡守。所以,南郡在这段时间,一直是是蔡、黄、向、蒯四世家商量着来。何咸得到了这四家的支持,也就平稳了南郡。
最后一个桂阳郡,因为地势偏远,消息不甚通畅。郡守赵范,虽为袁氏门人,但也未参与谋害何咸的事件当中,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回到襄阳之后,因荆州牧刘表突然失踪,荆州世家以州牧不可空缺之由,推举卫将军何咸暂领荆州牧。同时,举荐徐庶为南郡郡守,蔡瑁为武陵郡守,蒯良为长沙郡守,向朗为零陵郡守。江夏郡守黄祖,桂阳郡守赵范暂时不变。同时,邀请南阳郡尉文祥以荆南校尉之职领五千南阳兵进驻襄阳,协助诸位郡守平定祸乱。巴郡人甘宁为锦帆校尉,屯驻襄阳汉津港,以锦帆贼为班底,组建荆州水军。卫将军何咸不在期间,锦帆校尉甘宁受荆南校尉文祥节制,协助平定荆南水贼。
处理完荆州的事情,何咸马不停蹄回返虎牢关,已是深秋。虎牢关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各位诸侯倒是没空理会南阳军,就连何咸消失的事实也一直未被知晓。
三个月前,袁隗、袁逢相继因病逝世于虎牢关上。徐荣为了迷惑关东联军,瞒而不报。从西凉军中找了两个老兵,每天穿上三公朝服,冒充二袁。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一个多月前,得知真相之后的袁绍、袁术怒发冲冠,不惜兵力对着虎牢关发动了猛攻!这一次,是真正的猛攻!三天一小战,七天一大战!一个多月下来,联军伤亡人数达到恐怖的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