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欢与莲姑到红叶酒家时,喜鸣镡頔等人已将今夜之事商量好。
喜鸣只说已查到冰瓷身后之人的行踪,今夜要去探一探,不知撒欢小姐与莲姑可愿参与进来,其他并未多说。
撒欢与莲姑听后都是一怔,虽说两人在澹兮之事上出了大力,但实则与此事并无干系,不知喜鸣为何要邀两人参与。不过撒欢一心想要与喜鸣走的更近,所以不管心中有多少疑惑,也是不能拒绝喜鸣的提议。
一顿中饭用毕,该说的事情也都说好,六人依旧分成三拨各自回凤歧城中。
喜鸣坚叔最先走,然后镡頔樊武,撒欢莲姑依旧最后离开。
撒欢与莲姑走出红叶酒家后,并未往城里去,反倒往与红叶酒家相距不远的莲溪庵去了。
“莲姑,喜鸣公主为何会邀我们今夜一起?”撒欢问道。
莲姑微微一笑,答道:“大概是对我们的疑心越来越重。”
“怎会如此,我们在凤歧每一步都十分谨慎,况且在澹兮之事上还帮了她大忙!”撒欢很是意外。
莲姑应道:“恐怕就是因为澹兮小姐之事——小姐可还记得昨夜那只野猫?”
撒欢点点头。
莲姑继续说道:“看来并不是那野猫突然发疯,才使跟踪你我之人泄了行踪,而是有人在暗中相助。”随即又感慨了一句:“我们还是大意了,实在不该小看这喜鸣与坚叔。”
撒欢想了片刻方明白莲姑话中之意,不由说道:“如今在这凤歧城中,大概处处都在上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是啊!”莲姑很是感慨:“众人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其实大家都是螳螂与蝉!”
撒欢听后不由若有所思的问道:“莲姑,你说这凤歧城中最后到底何人会是赢家?”
“如今从面上看,好似韩渊郑季与五王子一方占了上风,不过二王子与喜鸣一方的反击也不弱,最后哪方会赢实在不好说。”莲姑应道。
其实有一事莲姑从未对撒欢说出口,就是在韩渊郑季分封的要紧关头,雍国吕国突然备战郑国,莲姑凭着常年跟在姞国丞相身边、见惯朝堂风云的经历,直觉此事与喜鸣高穆歙有关,这也是莲姑怂恿撒欢继续留在凤歧、继续接近喜鸣的缘由。
天色落黑,装扮好的喜鸣与坚叔施施然走出二王府侧门,在城中饶了一圈,最后绕回长林街,竟又去了揽风阁。
张五看到坚叔喜鸣,马上殷勤的迎了上来,招呼过两人后,才缩着身子陪着小心说道:“先生,今夜雅间已定完,这……”
坚叔背着双手,不紧不慢的笑道:“没有雅间不打紧,不知小兄弟能否在楼下安排个坐席?。”
张五闻言赶紧躬身应道:“能能能……先生请……”
喜鸣在边上顺势将两个碎银角塞到张五手上,张五不觉更殷勤了。
张五在前面引路,喜鸣坚叔跟在后头。喜鸣边走边张望,很快就看到撒欢莲姑扮作男子坐在角落不显眼的位置上。
撒欢莲姑也看到了喜鸣坚叔,两方视线从对方身上划过,片刻也未停留,都装作不认识对方。
喜鸣本来要镡頔樊武也到揽风阁,只是不管她如何威逼利诱,镡頔死活也不踏进揽风阁半步,最后只好说定两人在外面接应,喜鸣坚叔与撒欢莲姑则在场中见机行事。
张五将坚叔喜鸣安排在靠近中间舞台的位置,又殷勤的说了一筐好话方才离去。
还未到冰瓷出场的时候,场中客人都在忙着划拳吃酒,或调笑身边的揽风阁姑娘,整个揽风阁大厅一副嘈杂热闹的景象。
喜鸣坐了一阵就要上茅房,等她回来时,已将揽风阁楼下大致逛了个遍
“可有看到人?”坚叔低声问道。
喜鸣摇摇头,轻声答道:“一个也未看到。”
那夜蔡柱说完盯梢揽风阁的事情之后,在王府画师帮忙下,画出了未蒙面三人的画像。喜鸣坚叔看后大吃一惊,不就是小五捉奸时,与他们同在走道上看热闹的三人吗。两人离开揽风阁时,还与其中两人擦身而过,不想这三人就是冰瓷身后之人。
今日喜鸣将画像带到红叶酒家,莲姑看后心中也是暗暗吃惊,不过面上却丝毫未显出来。
“也可能在楼上雅间。”坚叔又说道。
喜鸣正要说话,听到门口响起高穆歙的声音,她转过身就看到高穆歙带着祥云、还有高穆泽与随从正走进揽风阁。
高穆歙下意识看向喜鸣这边,正好看到喜鸣望向他,两人眼光一擦而过,佯装互不相识。
角落里的撒欢也看到了高穆歙,不由一怔,赶紧轻碰了碰莲姑,随即附在莲姑耳边轻声说道:“大安二王子。”
莲姑只在丞相大人的书房见过高穆歙画像,此时第一次见到真人,不觉细看了几眼,然后转头看了看撒欢,只见撒欢还在望着高穆歙看。莲姑心头不禁浮起一个疑问:这大安二王子长得实在好看,难道撒欢小姐接近喜鸣公主,真正目的是为了这二王子?
未等莲姑说话,撒欢已疑惑的自语道:“喜鸣未说今夜二王子也会来揽风阁呀。”
高穆歙几人上楼就进了雅间,不一刻,祥云又下楼来了。
坚叔见状站起身,去茅房途中与祥云擦肩而过。坚叔轻声说道:“楼下无人。”
祥云未说话,也未看坚叔,只神色如常的出了揽风阁。不一刻祥云又回来了,手上却多了柄折扇,原来是回王府帮高穆歙拿折扇去了。
祥云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