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渔福镇那晚,坚叔镡頔等人皆蒙了面,今日在揽风阁再见,韩谨自然不知这些人就是那晚救走喜鸣的人。为摸清众人身份及行踪,韩谨在看穿喜鸣等人意图时,马上做了详尽安排。
韩良已先一步守在揽风阁外,看到镡頔樊武出来,马上远远跟了上去。
韩谨虽不知镡頔坚叔等人的身份,不过以他常年从事秘密事宜的经验,早看出这些人皆不简单。在安排韩良等人去追踪时,他特意嘱咐了不要跟的太近,以免被人察觉。
看到喜鸣坚叔下楼,韩谨对韩平使了个眼色,韩平点点头,转身先离开了。韩平出去不久,楼下大厅其中一桌客人也结账离开了。不过若是有细心之人,定然会发现,这桌客人不知何时已比先前少了一人。
喜鸣坚叔已走到门口,韩谨施施然下了楼,亲自跟了上去。上次在渔福镇算错了,没想到喜鸣有那么多帮手,这次他定然不会再让喜鸣有逃走的机会。
小五拖着撒欢离开揽风阁后,先在城中转了一圈,又找了个僻静所在,撒欢卸下浓妆、换上一身男子衣裳,小五也换上往日的打扮,两人这才出城去了。
镡頔樊武常在凤歧城出入,城中认识他俩的大有人在,两人反倒没那么多顾忌,出了揽风阁就直奔城外,如此一来,韩良跟的倒是轻松。
韩谨跟着喜鸣坚叔出了城,只见两人一路上甚是悠闲,就像出城寻秋的凤歧国人般,韩谨看得纳闷不已。
凤歧城外五里处,有家红叶酒家,取每到入秋之时,凤歧城外漫山遍野的红叶之意,是凤歧国人踏春寻秋赏雪最爱的歇脚之处。
喜鸣等人在筹划今日这场戏时已先说好,从揽风阁分头撤出后,不管事情如何都要到红叶酒家碰头。
几拨人中,撒欢小五最先到,其次是镡頔樊武,喜鸣与坚叔最后到。莲姑要先跟踪澹兮,看澹兮是否回家,自然就要耽搁的久些,所以此时还未到。
这几人已共历过生死,今日又携手救人,却依然互不信任、相互提防,说来各人心中也只能是五味杂陈,最多也就叹一句:世事弄人、造化弄人。
喜鸣与镡頔皆不知撒欢身份和来意,自然不能将其带到白猗别庄。
撒欢虽知喜鸣身份,也知其背后有大安二王子,却又不知镡頔身份。虽说在渔福镇时她见到过镡頔与喜鸣、还有苍茫盐场的人一起饮酒作乐,但始终不知镡頔与喜鸣是何关系。再加之既不想暴露自己身份,又想获取喜鸣与高穆歙信任,所以说话行事皆谨慎有加。
镡頔则是知喜鸣身份,却不知她身后是谁,也不想说出自己身份,眼下只想与喜鸣合谋完成些事情。对撒欢,则只从喜鸣口中得知是黑石礁那晚的一方,其身份目的也是一无所知,自然要多加提防。
说来几人中,只喜鸣最势弱,自己的一切皆大白于众人面前,对镡頔与撒欢,除了知道两方皆救过自己性命、两人皆有些神通外,其余几乎一无所知。可是因两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道义上,喜鸣又觉自己欠两人甚多。
几人各有心思,各怀鬼胎,聚在红叶酒家的雅间里却也是其乐融融。
“撒欢小姐,澹兮之事幸好有你,今日也是委屈你了,要不还不知如何收场——这碗酒喜鸣敬你,谢撒欢小姐援手之恩,喜鸣先干为敬。”喜鸣说着昂首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撒欢微微一笑,答道:“公主客气,撒欢也只是适逢其会、举手之劳罢了。再说,我也是女儿家,自然不想看到澹兮小姐被人用如此龌龊的手段算计。”撒欢说着也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嗯,也是。”喜鸣点头应道:“起初想要帮澹兮小姐一把,虽说是不想太宰老大人如此正直之人被小人用卑鄙手段算计;再来也有都是女儿家,实在看不得那冰瓷用如此手段算计澹兮的缘故。”
“两位皆是女中豪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拯救弱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镡某甚是佩服,这碗敬两位女英雄——干了,都干了。”镡頔端起酒碗,一脸嬉笑的应和道。
“要说英雄还是镡公子英雄,今日一直挡在撒欢前面,撒欢才少了许多不便——这碗酒撒欢敬镡公子。”撒欢说着已将碗中酒干了。
镡頔正要谦虚两句,哪知喜鸣已“哈哈”接话道:“撒欢小姐,你实在不必如此客气,镡兄最喜的就是做护花使者。以撒欢小姐之美貌,镡兄能有机会护花,只怕心底高兴还来不及,哈哈哈……”
镡頔“咳咳”两声,收起嬉笑,一本正经的说道:“还好那澹兮小姐是明事之人,一点就透,也不枉我们今日豁出去一场。”
场中众人闻言都忍住笑,坚叔沉声应道:“确是如此,要是遇到那执拗愚笨之人,只能再想别的法子。”
“我们已演的如此直白,若那澹兮小姐还执迷不悟,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只好直言告知了。”小五说道。
“不过有件事有些蹊跷,往日午后一楼厅中都没有客人,今日却有两桌客人。”镡頔因常在揽风阁出入,对这些事最是清楚。
坚叔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那冰瓷方南的同伙,等到澹兮小姐与方南私会时,伺机将事情撞破,然后将事情闹大,如此他们的目的才能达到。”
“那我们今日演的这场戏会不会引来冰瓷等人的怀疑?”樊武不由忧心问道。
“应该会——此事发生的时间太巧,正好被澹兮小姐撞见,然后澹兮小姐就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