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函谷壮关中,万古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太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两句诗都是后人对函谷关的描写。无不展现出函谷关的雄浑、壮阔之美。可惜,当初从函谷关经过的时候年龄小,不懂得欣赏,现在想去看看却没有机会了。相比之下吕布就比我幸运多了——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学识、体力与认知三者综合在一起的最高峰,吕布在函谷关盘桓多日,想必对函谷关的体会已经沁入骨髓。当然吕布感受最深的很可能不是函谷关雄浑、壮阔的美,而是一个比较通俗,对各个关隘都通用的说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主公,吕布攻打函谷关已经第三日,仍然毫无进展。庞将军他们来信说没有选择关城据守,而是在一处葫芦口当道下寨,那处葫芦口最窄只有2米,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吕布攻了三天,除了让五千人排着队一个个送死根本毫无作为。”弘农城的军官会议上,贾诩把探马收集到的信息和庞德他们的军报综合在一起,向所有都尉以上军官通报情况。
我接过贾诩的话头,说道:“总之,吕布断粮已成定局。各位将军还需紧守城池,防止吕布偷袭,从今天起,夜间哨兵增加一倍,放出夜不归斥候。胜局初现,也是敌军最疯狂的时候。各营之中如果有人懈怠,严惩不贷。”
“诺。”
“吕布还有多少粮草?”各级军官依次离开,我问李傕道。
李傕马上答道:“启禀主公,李蒙传来消息,长安全力供给,吕布军粮草充裕,可以食用两旬以上。函谷关城残破,吕布只存放五日之粮在关城中便于军队食用,剩余粮草都在曹阳。如今已经过去三天,明天一早吕布就会派人到曹阳取粮。李蒙打算今夜就把粮草一把火烧干净。”
“有把握吗?”
李傕拍着胸脯说道:“主公放心,我与李蒙共事多年,他既然敢说就必定有十分把握。”
既然李傕信心十足,身在弘农也改变不了什么,故此我不再多问,说道:“按照约定,我们派两千骑兵接应李蒙,就烦劳李将军辛苦一趟吧。”
“李傕领命!”
……
弘农城里,我和贾诩一起等曹阳城传来的消息。
“文和。”我有些担心的问道:“李蒙点燃粮仓就会马上逃出曹阳城,曹阳城中守军难道不会救火吗?真正能烧掉几成粮食,恐怕难说。”
贾诩温言道:“无论烧掉多少,都会让吕布军心更加溃散。自从吕布粮道被断,吕布军中不少西凉旧部已经和我们联络请降。明天就可以通过他们大肆宣扬吕布军中粮草已被悉数烧毁,进一步瓦解吕布军心,能挑起敌军内乱也未可知……”
我信服地点头道:“先生所言有理。”
……
曹阳城。卫兵偷偷凑到假寐的李蒙身边:“将军,李傕来了。”
李蒙睁开眼:“请他进来。”
“老哥哥,准备的怎么样了?”李傕笑嘻嘻地说:“我可是在主公面前夸下海口,说你老哥既然应承,就有十成把握。”
“今夜子时动手。”
“不会有问题吗?”
“粮仓这种地方外紧内松,就是怕有闲杂人等,不慎引起火灾。吕布来之前,我已经留下暗道直通粮仓,粮仓里那几十个哨兵根本不会有机会发出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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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城中,吕布正在案边烦闷。函谷道窄小难行,兵力优势根本无从发挥,或许趁着粮草还算充足,掉头猛攻只剩下三万军队弘农才上策。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吕布的思考,吕布皱皱眉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
“将军,有急事!”门口传来高顺焦急地声音。
“进来。”
高顺紧走几步到吕布跟前:“将军,曹阳的军粮被烧了。”
“什么?”吕布眉毛乱颤,“弘农只有三万人,怎么可能轻易攻破曹阳。”
高顺苦着脸说:“曹阳没有破,是曹阳守将李蒙派人烧了粮仓。李蒙已经逃出曹阳,郝萌派兵追赶,发现有马超骑兵接应,不敢再追。”
吕布瞪大眼睛:“李蒙怎么可能靠近粮仓?”
“李蒙有些背叛,又驻守曹阳多年,早就在粮仓中留下暗道。李蒙通过暗道把火油带进粮仓,趁夜色在各个仓库都浇了油……”
吕布怪叫一声,掀翻面前的书案,在房间里疯狂打砸,高顺不敢硬拦,把附近卫兵全部赶走,温声劝说吕布。好半天吕布才勉强平静下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道:“对了!救火。粮仓中都有救火准备!那些粮食救下多少?”
高顺艰难地说道:“李蒙放火之前,破坏了大部分救火用具。六口巨大的水缸全部被打烂,预备救火的沙子也都被泼了油,士兵们只能用衣服、扫把抽打,粮食只救下不到一成。”
吕布颓然坐下,喃喃道:“也就是说大军只剩下三天的口粮了。”
高顺急忙说道:“曹阳城守军已经全部知道这件事,函谷关的主力还不知道。将军,我们现在倾尽全力攻打函谷关,如果在粮尽之前打通函谷道,就还有救。另外周边郡县不向大军供粮,有通敌嫌疑,可以出兵问罪……”
吕布打断高顺的话:“命令函谷关军队不分昼夜进攻,务必打通函谷道。曹阳守军出兵各县问罪。”
高顺一愣:“那曹阳城不要了?”
“给他们找点事干,才不会胡思乱想。告诉郝萌那蠢货,把曹阳城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