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仙佛拿出一根竹签剔着牙,靠在牛车边缘挡板上晒着暖和的阳光说道:“看来虎头儿是想给本王解开这个秘密了。”
虎头儿脸色肃穆,低声说道:“这本是我宗秘辛,不过既然王爷问起,虎头儿自要以实相告,只不过说来讽刺,现在大家口口声声所说的魔教,原名却是唤作‘道德宗’,大约在两百余年前,有一武功独步天下之大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便于晚年在在大秦安禄县开宗立派,名唤安禄门,门下有三宗:教化宗、劝诫宗以及道德宗,安禄门在大秦末年发展势如破竹,不出十年,门下弟子便遍布天下各地,据传在安禄门最巅峰之时,就连草原之上,也有我门十三个分舵。”
说到这里,虎头儿难得的神采飞扬,眼神遥遥望着西方,似乎是在品味着当年安禄门的无上风光,但是如今却也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虎头儿收拾一番心情,继续讲道:“在秦朝末年,宦官专政外戚干权,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安禄门门人虽说大多都是一介布衣,但是既然身怀武艺,自然不能任由那些狗官仗势欺人鱼肉百姓,在安禄门第一任门主百年之后,第二任门主是一雄才大略之辈,一直在率领门下弟子反抗大秦暴行,当时大秦虽然已经气息奄奄,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当时的安禄门便在大秦打压之下,一瞬间由雪山之巅滑落到十八层地狱,当时那赵内寺不仅杀人,尚且诛心,污蔑我安禄门是专门害人的邪教、魔教,赵内寺当时权倾一时,麾下应声虫自然数不胜数,久而久之,我安禄门这三字名号,便无人记得,再次提起之时,已经被天下人以魔教代称了。”
顾仙佛听完之后消化良久,方才叹息道:“好好一个天下门派魁首的安禄门,就这么被一个内寺压在了山下,世事难料啊。”
谁料,虎头儿却摇摇头,平静说道:“王爷这话,对也不对,安禄门当时虽然受大秦打压,但是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安禄门门主都是极富远见之辈,怎不会留下退路?赵内寺只是把安禄门打倒在地,真正补上最后致命一刀的,是当时的中小宗门,这些宗门一直被安禄门压在头顶,原本安禄门势大之时,这些人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安禄门一倒地,这些人便又扔掉人皮,换上獠牙,拼了命的要啃下安禄门的一片血肉一块骨头,安禄门中的教化宗、劝诫宗,都是被这些中小宗派的联盟给攻破的,所幸实力最强的道德宗保存了一丝火种下来,为了能避开那些疯狗一般的围攻者,道德宗干脆抛弃安禄门的名号,奉当时的宗主为开派祖师,直接另立山门了。而当时围攻安禄门的那些中小宗派联盟也怕道德宗日后的报复,虽然联盟散了,但是基本骨架却保留了下面。”
虎头儿面带冷笑,铿锵有力说道:“这便是今日的八大门派雏形了。”
顾仙佛默然,心中却浮现出父亲当日说与他听的一句话。
自己人杀起自己人来,往往是最狠毒最爽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