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婵安静地躺在顾仙佛并不强壮的臂膀里,任由顾仙佛拨起自己的脸庞,温顺地看着自己的少爷。
顾仙佛捏了捏海婵有些发热的脸庞,低声笑道:“去房间让少爷看看,这么多日子不见,是不是真长大了。”
海婵羞怯一笑,正想开口,别院外却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禀报话语:“老爷,军器司来人了。”
顾仙佛皱了皱眉头,瞳孔中的情欲被强行压下去。
海婵嫣然一笑,双指捏起一粒青翠欲滴地青玉葡萄塞进顾仙佛嘴里,自己站起身整理整理衣衫后便悄无声息地站到顾仙佛身后。
顾仙佛把葡萄吞下去,低声自言自语一句明日一定要把李四那个傻大个得换掉后,才召过一名路过的二等婢子,吩咐道:“去门外,让来人进来。”
那婢子生得清秀,听到顾仙佛吩咐后施了一个万福,语气柔软的唱了个诺,便摇曳着婀娜身姿去往门外。
不多时,一身着军器司服饰的大汉被监察院的两名谍子带进来,那大汉见到顾仙佛后也不废话,跪下磕了一个头后便禀报道:“少爷,陈靖祁陈大人带着一干人等硬闯军器司,说是军器司上个月供给北原军的那一批军械质量有问题,陈大人怀疑军器司偷工减料,要带人进去检查。”
顾仙佛眼眉一冷,轻皱眉道:“就算供给北原军的军械真出了问题,那也轮不到姓陈的来多事,他可有陛下旨意?”
大汉跪在地上摇摇头,说道:“陈大人并无陛下旨意,但是他有朱伯安朱将军的亲笔书信,说是朱将军亲自拜托他一定要查明这批军械问题出在哪里,还说军器司要是再不配合,他就上报皇上,让陛下治整个军器司的罪。”
顾仙佛不屑一笑:“还报请皇上治整个军器司的罪?这胖子好大的口气,看来在其背后撑腰的不轻啊,他带了多少人马?现在是什么态度?”
大汉脱口而出道:“回少爷,除了兵部的三位主事外,陈大人带领不到百余名甲士,但是这百名甲士似乎并不是寻常甲士,副司长在命我出来之时曾告诉过我,这百名甲士呼吸动作宛如一体,战力不能以人数衡量之,望少爷不要掉以轻心。现在陈大人带着的甲士已经把军器司团团围住,在我出来之时,陈大人还未采取过激措施,但是却不允许军器司内一干人等外出,我是从军器司后院地道偷偷潜出来的。”
顾仙佛站起身整理衣衫,对那大汉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吧。跟门口那傻大个说一声,让他点齐一百府兵在院门口等我,不要动用顾府的死士与谍子,就是寻常家丁便好。”
大汉能说的都说了也不再废话,磕了个头唱了个诺便跟着一名监察院谍子转身离去。
海蝉帮顾仙佛整理着身后褶皱,忧心忡忡道:“少爷,陈靖祁这次私自调动虎贲替太子行事,虽说有正当理由,但不免会让皇上心中不喜,陈靖祁此人粗中有细,心思缜密如女子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难道说他是另有所图?少爷还是小心些好。”
顾仙佛转身轻轻抱了抱海婵,在其耳边笑道:“无妨,这胖子虽说精打细算,但也是怕疼怕死得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父亲在的时候,宫里所有人都盼着我快点死去,现在父亲去了,他们又得祈祷我活的安安稳稳才行,要不然顾府这么多谍子密探,没个念想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有个当家人在管着,总比没有的好。这就像百姓养羊,总得有个头羊才好。安安稳稳把心放进肚子里,我心中自有打算,现在去房里等着,等少爷回来再看看你长大了没有。”
说完最后一句话,顾仙佛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伸出舌头舔舐一下海婵晶莹的耳垂后便一脸正经地离去。海婵娇呼一声,双手紧紧攥着裙角,看着顾仙佛离去的背影满脸娇羞满目柔情。
穿过亭台楼阁大小别院,顺道去了一趟顾淮书房,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顾仙佛才出现在大院门口。
大院前的整条街道已经被顾府家丁戒严,街道上只有顾家一百护院整齐而立。反正与顾府同住一条街的左邻右舍都习惯了顾府三天两头搞出的大阵仗,顾府家丁拿着铜锣出来的时候便自觉地放下手里活计抱起玩耍的孩童各回各家紧闭房门。
顾仙佛刚刚出来,今日大半的倍儿精神的张三李四便迎了上来,两人齐齐磕头请安,待顾仙佛让二人起身以后,张三便签过早已收拾好的一匹神骏白马,李四伏地充当垫脚石,顾仙佛也没说废话,踩着李四宽厚的脊背就上了白马。坐定以后一拉缰绳,白马轻嘶一声,甩开灵巧的步子朝前走去,张三李四与一百家丁按照阵仗紧随其后。
若是放到以前,张三李四这种已经算作顾仙佛半个心腹的门人见到顾仙佛根本无须下跪请安,但是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顾仙佛是整个顾府的当家人,尤其是在外面,该有的礼仪不仅不能少,反而得比以往更加繁缛才可。这倒不是顾仙佛非要耍家主做派,而是顾府但凡有一点软弱趋势,那些在四周嗡嗡叫得苍蝇就会一拥而上,所以顾仙佛不仅把调子摆到了明面上,而且还把调子摆的越来越高。
顾仙佛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街道,前方行人自会小心翼翼避让,而这顾府换家主以后的第一次出行阵势也会很快被各种耳目传到各种各样的府邸中去,顾仙佛也说不准到底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毕竟长安城里这汪湖水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