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左右,艾琳娜正式结束了准备工作。把索敌工作全权交付给自己的使魔,这段时间,她便安闲下来。驱动着魔术回路,把自己恢复充沛的魔力通过令咒,传递给自己的。北欧神话中,因为吞噬了主神奥丁而著名的魔狼悄无声息的在她面前现身。虽然有狼的身体,但芬里尔本质上还是神明的一员,自然拥有着不低的灵智。然而,在被诸神用谎言欺骗,被束缚了那么多年,对诸神的愤怒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灵魂陷入暴走。芬里尔对于众神的愤怒,便成为了他契合beerker的基础。事实上,北欧系的英灵与【beerker这个职位】的相性很好。因为这词的语源就是北欧,在神秘学上,这种联系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最典型的例子,如果是北欧系的英灵作为beerker召唤,往往不会失去自己的理性,获得狂战士阶级加成的同时,而不丧失理性!比如贝奥武夫之类的,大概那狂野又不失效率的战斗技术会给敌人带来相当的麻烦吧。这点上,芬里尔本来也应该如此的。然而……爱因兹贝伦也有自己的做法。那就是修改咒文。首先用【芬里尔的锁链】来确保被召唤的英灵是芬里尔,之后,在召唤咒文里,加入【狂化】咒文来给添加狂化属性。如果本来被召唤的就是beerker,那么狂化等级就会得到加成。这本来是让弱小的er获得强大英灵的底牌,结果却被爱因兹贝伦用来扩大强大狂战士的优势!芬里尔的理性,本来就因为作为beerker召唤而消磨了大半,再因为狂化等级提高,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然而芬里尔和其他英灵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其他的英灵往往都是【人类】,所以,当理性消失之后,他们只能暴走。然而芬里尔是同时具有【人类】和【狼】双重属性的英灵,被剥夺了人类的理性之后,剩下的,是狼那野兽一样的思考模式。虽然狼给人凶残的印象,然而,狼袭击人只是为了果腹,这种动物本身是很知道感恩的,具有灵性的动物。经常看新闻的话,偶尔会看到野狼报恩,或者是野狼抚养人类小孩的事件。如果真的是如同传闻一样凶残的野兽的话,为什么不把人类的孩子吃掉呢?同理,爱因兹贝伦用锁链束缚了芬里尔,艾琳娜则解放了它,芬里尔对于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毛色和瞳色的生物,颇为感激。被召唤出来的巨狼懒懒散散的趴在她面前,好像一大团毛绒玩具,艾琳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乖巧的身姿。实在是难以相信,以狂暴著称的beerker居然会这么温顺的任由他人梳理毛发,艾琳娜也以完全不像是魔术师的细腻手法,仔细打理着芬里尔的长毛。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也不清楚。她没有多少自己的意志,从她诞生的时候起,她的人生就是【卫宫切嗣】,她的思想就是【卫宫切嗣】,她的一切行动都是【为卫宫切嗣承担罪责】。那是谁?艾琳娜不知道。他干什么了什么?艾琳娜只知道他犯下了大罪,大长老绝对不会原谅他。为什么他犯了错,受到惩罚的却是我?不明白。不理解。为什么?因为什么?想要……了解……她曾经试着去了解卫宫切嗣这个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半点和他有关的情报。当然的吧,爱因兹贝伦可不会把那个耻辱的男人的行踪留在自己高贵的城堡里。自然,他们也不会放任艾琳娜离开城堡。从大长老鞭笞自己的时候说的话,艾琳娜总结着:自己是融入了卫宫切嗣的意志,卫宫切嗣的行动模式而被创造出来的人造人。自己的降生,从一开始就是不幸的。一切,都是卫宫切嗣的罪。直到最近,自己的手背上浮现出了令咒……“想要洗刷污名吗?洗刷卫宫切嗣的污名吗?那么,就把圣杯为我捧来,那样,我就承认你为爱因兹贝伦的一份子。”这是大长老的原话。“洗刷……污名?【洗刷】吗?”艾琳娜咀嚼着这个字眼,继续把自己的手指当作梳子,柔缓的梳理着芬里尔的毛皮。这件事是她每天的必修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如果是卫宫切嗣,肯定想要抚摸一下白色的东西。不管是自己的头发,还是芬里尔的毛皮……想要抚摸那个洁白又柔软的……某种东西。而且,芬里尔的红眸也给自己以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白毛红眸和艾琳娜的体貌特征很相似,还是因为卫宫切嗣对白色和红色有着特殊的好感。(卫宫切嗣……到底是怎样的人呢?我……要怎么成为卫宫切嗣呢……我,是卫宫切嗣。)她时不时地,会在心里泛起这样的疑惑。自己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降生,为什么会被圣杯选择……她都无法理解。她只是顺其自然的,按照大长老的意愿行动而已。浑身的伤口都在发烫。魔术是很具有效率的,尤其是爱因兹贝伦家,人造人本来就属于【物品】而不是【生命体】,治愈起来更加容易。即便如此,艾琳娜身体上还是分布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的伤疤,那是已经超出了魔术治愈极限而留下的创伤……由此不难推测出她曾经遭受了怎样不人道的待遇。每次一想到卫宫切嗣这个名字,艾琳娜浑身都在发疼,仿佛从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高呼着什么。发音者不清楚,内容不清楚,语气不清楚……只知道,有什么,在呐喊着,声音之大,震人发聩。“你就好了……”艾琳娜忽然对着芬里尔道。“呜?”搭档回给她一个困惑的鼻音。“你就好了,你是ber。你是工具。我……是什么呢?”一瞬间,她红玉似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