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大营的徐晃,眼见到大营门前的火已经扑灭,众多士卒正在努力的打扫着战场。说起来这一场大火其实燃烧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大营门前,地势平坦,杂草什么的早已被清理干净。这样一来,本就没有什么引火之物,但凭那些人马带来的干草、油脂,大火又能燃烧多久呢?
因此匆匆赶回来的徐晃,直接从大营正门入了营,马前悬着陈纪那被削掉了一半的人头,匆匆赶往中军大帐去见高夜去了。如今被袁术夜袭,也不知道今日的计策还能不能实行。
大帐之内,一脸疲惫的高夜依旧在盯着地图,一旁的于禁也在不时的说着什么。大帐之内此时只有他们两人,至于高顺,自己来的时候已经见到他了,正在带着人打扫战场。而昨晚执勤的周仓最惨,听高顺说他身中六刀,如今已经被抬到了医护营养伤。
高夜眼见徐晃进来,手上还拿着一颗人头,这才笑道:“怎么,那陈纪被公明你给斩了?”
“哈哈,正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和我打。这不,到最后就剩下这半个脑袋了。”徐晃说着,把陈纪的脑袋往前一举。浓重的血腥气立刻就扑面而来。高夜一脸无奈的看着徐晃,缓缓说道:“公明,还是把他先拿出去吧。阵斩陈纪这场大功,我给你记上就是了。你这一下,弄得我连早饭都不想吃了。”
“嘿嘿,将军,如今我等和袁术大战在即,你还有心情吃早饭?”徐晃笑道,毕竟粉碎了一场夜袭,还拿了陈纪的人头,这样一场大功拿到手,徐晃也很是开心,故而跟高夜开起了玩笑来。
“我刚刚和文则还在讨论,这袁术究竟为何要来夜袭我等。怎么样,公明可有什么看法?”
“还能为何?肯定是因为那袁术担心,到时候大战起来不是对手,这才想到了如此招数。说起来这一场夜袭的时机,也选得不差,我等都觉得马上就要决战了,定然不会再生事端,结果呢,袁术立刻就派了个陈纪来夜袭。这一次要不是元福机警,我等此时,只怕要在召陵城里商议敌情了。”
“嗯,公明所言不错。元福昨夜甚是机警,才没让我等遭受太大的损失。只是他如今身中六刀,正在医护营养伤。好在没伤到要害,不过说什么,也得送到后方去休养了。不单是他,所有的伤病都要立刻送回召陵去,不然一旦和袁术打起来,我们可再顾不上去管他们了。”于禁点头道。
“文则说的是啊,这些士卒为了主公大业,为了守护颍川,因为这场大战而负伤,我等定然不能弃之不顾。我已经下令裴元绍,让他带一千人马,护送伤病暂时回到召陵安置,好在华佗这些年还是培训出了不少合格的战场医官,沿路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如今伤兵营我等暂且不必担心,我们还是想一想袁术那边到底如何应对吧。”高夜轻轻一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说袁术到底为什么来夜袭?这完全不和常理,更不像是袁术可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反正我觉得就是袁术他发现自己军粮将近,害怕跟我等耗起来,这才想用这样的计策,来迅速击溃我军吧。怎么将军,你觉得其中有诈不成?”徐晃一脸奇怪的看向高夜问道。
“是啊,那袁术什么性子,我很了解。他一向看不起主公,也看不起我,如今他手中更是占尽优势,按我认识的那个袁公路来说,必然想要堂堂正正之下,打败我和主公才是。和我等约定了决战时间,却在这之前夜袭,根本不是他袁公路的作风,因此我这才奇怪。”
“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是因为袁术的粮草已尽,逼得他不得不立刻击败我等,好去颍川求粮。或者,他趁着袭击我等的功夫,已经派了兵马四处劫掠?”
“按理说不应该啊,今晚和明日作战,在粮草上来说有什么区别?袁术就算是粮草将尽,他也不会弃了他自己的名声,来争取这么几个时辰的吧。说起来若是当日这个承诺,是桥蕤、纪灵这些人应的,我还会担心他们突然袭击。可是袁术,他现在自称为帝,君无戏言对他来说可是最基本准则。那日的战书是他自己亲口认下的,若是他自己自食其言,别说我们,就算是他手下的臣子,只怕也会不满。你要知道,皇帝那可是言出即法,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食言而肥?这不和常理。我相信今晚的夜袭,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将军,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袁术要撤走?”于禁此时一脸凝重的开口道,“毕竟这场夜袭毫无疑义,陈纪只带了两万人马,更无增援。况且进退有序,一看不能功成,立刻撤退,显然是早有谋划……”
徐晃闻言也是一惊,说道:“是了是了,我去追击陈纪的时候,他的部队虽然在撤,可是退的极有章法。而且速度不急不缓,反倒像是在诱敌。我当时要不是碰上陈纪这家伙和我对战,都已经有了退兵的想法。”徐晃说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继续说道:“后来我斩了陈纪,觉得若是诱敌,哪有自己上来送命的大将,这才准备继续追击。如此看来,要不是将军下令叫我穷寇莫追,只怕我要中了袁术军的埋伏啊。”
于禁闻言却是一笑道:“说不定那陈纪是觉得自己武艺高强,斩杀公明将军你直入探囊取物,这才回头跟你一战。而且若袁术当真要退的话,后面必有埋伏,如此方能给我军迎头痛击,他们好从容撤退。”
高夜闻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