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门口,虎大力从纳镯中搬出了一根长有百丈的树桩,抡起大斧头将它劈成了厚实的木柴,点起了篝火。
一头洗扒干净的黄羊架在了篝火上,已经烤得半熟。点点油脂不断滴在篝火中,‘嗤嗤’声中,一股让人流口水的浓香不断的向四周扩散。
阿狗、阿雀保持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姿势,肩并肩的蹲在篝火旁,瞪直了眼睛盯着黄羊。他们一人手上拎着一坛老酒,嘴角差点滴出口水。
“你们人道的人族,真是堕落了!”虎啸天绕着大殿转了一圈,顺着外墙绕了过来。看到阿狗、阿雀这等模样,虎啸天不由得冷笑:“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等神奇、神秘之地,有天大的机缘,有巨大的秘密,你们不知道仔细探索,居然只顾着吃喝!”
阿狗没吭声,他伸长了脖子,凑到了黄羊旁,仔细的抽了抽鼻子。
阿雀抬起头来,朝虎啸天丢了个白眼:“鸟爷是妖!风暴玄鹰!鸟妖!鸟爷不是人!少呱噪!”
蹲在篝火旁翻动烤肉架的虎大力直起了上半身,他抡起劈柴的斧头,狠狠一斧头砸在了虎啸天的脑门上。‘咚’的一声巨响,虎啸天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几步,龇牙咧嘴的不敢吭声。
“呱噪!闭嘴!来,吃肉喝酒!有酒有肉还堵不住你的嘴么?”虎大力瞪圆了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虎啸天:“这里的确神奇,的确神秘,但是你觉得,你能窥破这里的秘密,得到这里的机缘?”
虎大力挺起了胸膛,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和咱们一样,脑袋里面都是肉疙瘩,用天哥儿的话来说,咱们就是一群没脑浆的蠢货!既然是蠢货,就安心吃肉喝酒就是了!这种伤脑浆的事情,留给他们聪明人去做!”
虎啸天揉搓着脑门上慢慢肿起来的肉疙瘩,恼怒的咆哮起来:“老子很聪明!”
虎大力讥嘲的斜睨了他一眼,用力的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聪明人?聪明人怎么会变成老子的虎伥?嗯?你还没弄清你的身份啊?大力哥好心好意,让你吃肉喝酒,你还不满意?还想炸刺么?”
虎啸天骂骂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他‘叽里咕噜’的骂了几句,斜眼看了看篝火上的黄羊,冷声道:“一头黄羊,够吃什么的?我记得,不是宰了好几头大章鱼么?弄条须子出来,切成薄片了抹上酱料烤着吃!”
‘哧溜’一声吸了口口水,虎啸天眼睛里绿光直闪:“也对,动脑筋这种事情太烦人……咱们吃好喝好,让他们聪明人动脑子!嘿,反正有好处,不能少了老子这一份!诶,赶紧弄条须子出来,老子烤章鱼须子,可是一把好手!”
阿雀‘嘿嘿’笑了几声,急忙从一枚纳镯中,取出了一条长达千丈的章鱼妖触手,用一柄斩马刀,细细的从上面片下了十几丈长短、巴掌厚的一片须子。
不多时,一股更加鲜美诱人的浓香四散,几个吃货干脆显出了原形,放开肚皮就是一通暴饮暴食。
大殿内,楚颉的面孔几乎杵到了子阴的脸上,他几乎保持着和子阴一模一样的姿势盘腿而坐,膝盖和子阴的膝盖紧紧挨着,身体微微前倾,不眨眼的盯着子阴的面庞。
“你的身上,有秘密?是这具琉璃之体么?有什么秘密呢?”楚颉喃喃自语道:“是要把你切片呢?还是把你打成粉?可是你的身体这么结实,如果秘密在你的身体内,要怎么才能拿出来?”
沉吟片刻,楚颉掏出了一根三棱刺,龇牙咧嘴的插进子阴的嘴唇,想要撬开他的嘴。
嬴秀儿一直在楚颉身后绕着圈子,不眨眼的盯着子阴的身体。见到楚颉这般做,她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你怎么会蠢到如此地步?子阴何等尊贵的身份?他将自己的身体留在这里,怎可能在自己体内留下任何秘密?他就不怕,有你这样的蠢货亵渎了他的身子?”
楚颉一边用力撬牙,一边回过头来朝着嬴秀儿冷笑了一声:“我是蠢货?嫁给蠢货的女人是什么?蠢-婆娘?子阴身份很尊贵?嚇,不就是大阴神国八千神子之一?哼!”
龇牙咧嘴的用尽力气撬动三棱刺,楚颉喃喃自语道:“我也知道,他不可能将秘密藏在他体内,没人喜欢自己的身体被人切成片,或者挫骨扬灰!但是呢,子阴这个家伙,说不清的。”
“或许,他就喜欢人家将他挫骨扬灰呢?或许,他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呢?或许,他就是虚虚实实让你捉摸不定呢?所以,不管他布下了何等手段,楚大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嘿嘿’笑了几声,楚颉身上一股肃杀的阴寒鬼气冲出,三棱刺上‘嗤嗤’几声响,一缕缕剑芒喷涌,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子阴的牙齿和三棱刺急速摩擦,溅起了大片火星。
一声尖锐的爆裂声传来,楚颉猛地咒骂了一句,狼狈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他手中三棱刺已经断成了好几截,一根断掉的三棱刺反弹回来,深深扎进了他的肩膀。楚颉用极其难听的市井之语咒骂了几句,将碎片从伤口内拔了出来,一点寒光在他伤口内一闪而过。
嬴秀儿飞快的向楚颉伤口内望了一眼。
楚颉很自然的用衣衫遮挡住了伤口,一缕缕阴气从伤口内渗出,他的伤口内血肉急速蠕动,很快伤口就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痂。
“你的骨头,似乎有点意思!”嬴秀儿见到楚颉这般,干脆落落大方的笑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