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长剑指了指嬴秀儿,淡淡说道:“看在我们来自同一地,算是半个老乡的份上,这一剑,我手下留情。下次相见,再无留情的道理!”
倒持剑柄,楚天双手抱拳,向嬴秀儿点了点头:“嬴秀儿,你功利之心太重,心头执念太深,已然走火入魔……看看现在的你,可还算是一个人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要一错再错!”
嬴秀儿讥嘲的看着楚天,傲然昂起了头:“手下留情?不用你手下留情!”
冷哼一声:“入魔?执念?错了?朕哪里有错?朕哪里有执念?朕哪里有入魔?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秦的子民,为了大秦的天下!”
楚天摇头,这女人没救了。
太岳巨舰缓缓转过船身,船尾后方巨大的阵法急速旋转,喷出一条长达万丈的炽烈火焰,伴随着沉闷的呼啸声,太岳巨舰化为一条光影向远处的联军营地飞去。
楚天的声音响彻云霄:“绝无何谈的可能,只能暴力攻打,所有天族、神宫、灵境所属,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准备拼命……准备去死!”
低沉的战鼓声从联军营地方向传来。
随后,战鼓声逐渐高亢,进而发出裂石碎金之声,好似一根根尖锐的长矛直刺云霄,一股惨烈的杀意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了一片血色的战云。
有青阳、黑针两位带着戒律司一群魔头坐镇,天族也好、神宫也好、三仙门的众多高手大能也好,所有人无不噤若寒蝉,将心底的一些小心思全都收拾了起来,打点起全部的小心谨慎,准备和冥角一族分一个高下、决一个生死。
至于说紫天尊之前的那种借刀杀人,借千眼邪魔的力量削弱灵修实力的事情,是再也没有人敢瞎捉摸了。
在青阳、黑针的恐怖威压下,所有人都生出了拼命的决心。
战意冲天,煞气凌云,一条条大大小小的飞舟排着整齐的军阵,飞舟上的防御阵法连绵一气,化为一片弥天极地的云光,缓缓的向大秦这座高达九十九重的城池塔逼近。
楚天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城墙上的嬴秀儿,轻轻的摇了摇头。
冥角一族这是让嬴秀儿做靶子,用大秦无数子民的血肉做他的挡箭牌。只不过,冥角一族想要干什么?大秦的这点点人手,又能抵挡多久?
他们要面对的,可是三家重新合并为一的恐怖势力!
“若是能潜进去,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就好了。”楚天低沉的咕哝了一声,他习惯性的拍了拍肩膀,又拍了拍头顶,然后骤然楞了一下。
欸?
有一段日子不见鼠爷了!
他这是跑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或者,他跑去哪里惹是生非、招灾惹祸去了?
黑色的大地,黑色的云彩,虚空中充盈着一种淡淡的黑色的灵光,一种莫名的气息在空气中回荡,无数异变的千眼邪魔和奴兵在黑色的世界中犹如鬼魅一样快速奔走。
他们步伐沉重,在地面上踏出了一个个大坑,却没发出半点儿声音。
这一方黑色的世界,似乎吸纳了一切声音,任凭你如何折腾,也不会有半点儿声音传出来。
一条细细的银光一闪而过,鼠爷突然从一块大石后面探出了头来,猩红犹如红宝石的眸子‘咕噜噜’的转动着,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张望了起来。
“这地方,不错啊,没声音,没动静,呵呵,鼠爷最爱不过了。”鼠爷鬼鬼祟祟的笑着,他抬起头,抽了抽鼻子,又低头向地面上看了一眼。
黑色的大地上,一条条犹如血管的黑色痕迹深深的勒进了地面,在广袤的大地上组成了一副怪异、狰狞的图案。这些黑色痕迹微微的起伏着,隐隐的似乎还有心跳声从极远处传来。
“这是什么邪法,感觉不是好东西!”鼠爷长长的尾巴轻轻一抖,几根鼠须晃了晃,顺着地面上的黑色痕迹就向这一片黑色空间的深处狂奔了过去。
“不过,鼠爷的直觉告诉鼠爷,前面有好东西!嘿嘿,好东西啊!”鼠爷快活的笑着,若是仔细看,可以看到他小小的嘴角上有一条晶莹的口水不断的滑出来。
鼠爷的速度极快,这些日子,每天楚天都从无量神珠那里得到大量青色的极品灵晶,每天鼠爷都吞噬大量的灵晶,整个精气神都发生了巨大的蜕变。
此刻他并没有动用全力,只是很随意的向前一路梭巡着奔跑,他的速度就比得上楚天驱动太阴万化轮全速挪移的速度。
一缕极细的银光划过地面,沿途无数异变的千眼邪魔和奴兵没能发现他的半点儿踪影,一路无惊无险的,鼠爷来到了原本金氏禁地的核心位置。
在这里,无数条黑色的痕迹汇聚在一起,禁地的核心位置是一个凹陷下去数千丈深,方圆近千里的大坑。这些黑色的痕迹就好像一条条干瘪的血管被强行融合在一块儿,在大坑的地步拼成了一团扭曲的、丑恶的、不断蠕动着的怪异玩意。
乍一看去,这一团黑漆漆的怪异东西,就好像一团干瘪的胎盘蜷缩在地上。
只是这胎盘的体积太大了一些,而且长得也太丑恶了。
角将军悬浮在这个大坑上空,他不断的吸收着空气中异化的道纹,不时发出无比满足的呻-吟声。
他的目光看向了东方,看向了嬴秀儿所在的城池塔,看向了正在向城池塔不断逼近的三家联军。
“战斗,杀戮,然后,将你们的血肉还有灵魂奉献给我。”角将军很快活的笑着:“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