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女孩子迟疑地看了看那老婆婆。陆少曦摇头道:“你师父现在情绪太激动,如果我解了她的穴道,她再运动出手,到时毒素重回五脏六腑,就真是神仙都难救了。你且说明清楚,我不但会放了你师傅,还会替她解毒。”
潆泓一听有道理,见实在没法子,只得咬咬薄唇道:“我们是仙道门的人。”
仙道门?
陆少曦皱了皱眉,这可是自千余年前便流传下来、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古老门派,这门派的人武功并不算特别厉害,连创派祖师也没突破到化神境,但这门派的人精于阵法、毒药、幻术和五行大衍、奇门遁甲等偏门武学,甚至有传闻东尼国的忍术都是从这门派里学过去的。
“听闻这个门派早在百多年前就断了传承,你们又怎可能是仙道门的人?”
见陆少曦一脸怀疑,潆泓急忙道:“仙道门一直都有传承,只是百多年来限于门规,不再插手武林江湖之事罢了。”她探手入大披风中,居然摸出了个巴掌大的玉佩,玉佩通体发绿,晶莹剔透,一看就知并非凡品,上面刻着几个篆体大字——“求仙问道”。
“看,这是仙道门代代相传的掌门令牌!”
陆少曦明明用透视眼盯着这女孩子,却硬是没发现她是从哪里将这令牌变出来的,只看到她的手摸到披风,手心里便凭空多了这块令牌,简直与他从物品栏里变出物品一模一样。难道这披风是个万能的空间收纳袋?
陆少曦压下心中的好奇,见潆泓一脸的认真,便故意逗她:“这令牌在你手里,那你就是掌门了?”
潆泓郑重地点头道:“对,师父最近才传给我的,那个恶人要对付师父,为的就是这个令牌。”她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盯着陆少曦,见他没抢夺之意,才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次冒险试探还是有用的,起码确定了这人真不是坏人。
其实陆少曦对这令牌确实半点不感兴趣,倒是对那披风和这门派里的种种绝学垂涎三尺。
陆少曦又问道:“这令牌又有何用?”
“这令牌……这令牌是掌门的象征。”潆泓显然不会说谎,说到一半便闹了个大红脸。
陆少曦阅历丰富,眼力何其厉害,他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又问道:“那恶人是谁?以你们师徒的武功怎会躲到这里?门派里的其他人呢?”
潆泓神色黯然道:“门派里没其他人了,就剩下我和师父,躲到这里自然是为了避开那恶人。”
听女孩子娓娓道来,陆少曦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仙道门百多年前遇到一个大危机,差点被灭门,为了避仇家便从此远离武林与江湖,每代都只选两三个资质出众者传授技艺,保持门派传承,传到老婆婆这一代,同样也收了两个弟子,第一个弟子叫方秀秀,是个性情温驯的姑娘,另一个就是这潆泓。
方秀秀年纪远比潆泓大,十多年前奉师命去寻找一味珍稀药材,不料因缘际会,认识了一个出身医药世家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花言巧语骗得了方秀秀的芳心,想从她身上学得仙道门的绝技。方秀秀初入情网,被迷得神魂颠倒,便将学得的师门绝技都传给了那年轻人。不料那年轻人习得绝技后便翻脸无情,嫌弃方秀秀相貌不够好,抛下她另觅新欢。
方秀秀那时已怀了年轻人的骨肉,悲愤之下投河自尽,临去前还留下绝笔给那年轻人,指出他所学的绝技中还缺了最重要的一项心法秘诀,不出三年,这年轻人就会筋脉收缩、全身气血爆破,惨不堪言。
年轻人收到信后大急,仔细回忆所学,确是有项缺憾未补完,但这时方秀秀已香消玉殒,年轻人功法又无法散去,无奈之下想起方秀秀尚有师门在,便四处寻找老婆婆与潆泓。这一找就是十年,也不知道他是用怎样的法子勉强熬过了那三年之限,最终在两年前发现了潆泓师徒,便暗中下毒,想生擒老婆婆,问出那缺失的心法秘诀。但老婆婆毕竟是使毒的大行家,中毒后依然带着潆泓逃跑了,一直逃到这处山里,见这里灵气较其他地方充沛,便偷偷躲了起来……
这人还真是个小人,陆少曦听得眉头直皱,又问道:“所以你们怕被发现,就故意使出幻术,制造怪物的谣言?”
潆泓有些愧疚地点点头:“这里是个风水宝地,天地灵气极为充足,师父要不是在这里驱毒疗伤,怕早就熬不下去了。我们怕被人赶跑,只好用些小手段……你倒厉害,轻易就发现了我们,你……你是怎样做到的?”
陆少曦心想,估计这别墅的原主人请来的什么阵术、丹师也不是高品阶的,要是来个七品阵师或者七品丹师,定可看出其中的破绽。
他随口答道:“我是丹师,也是阵师,看出来倒不奇怪。对了,你们那仇人现在还在燕都?他后来没找你们了?”
“他自然不肯放过我们,一直利用在燕都里的势力明里暗里地找我们,所以我和师父几乎都不敢离开这里。最近一年多他好像失踪了,但师父怀疑他是故布疑阵,没让我出去打探消息。”
这人还在燕都有势力?陆少曦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潆泓咬牙道:“张玄昊!”
陆少曦全身剧震:“张玄昊?武林中那被称为‘丹药圣师’的张玄昊?”
潆泓警惕道:“你认识他?”
认识,当然认识!一年多前无缘无故在星级考核会中将陆少曦的父亲陆铁打成重伤、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