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这里埋葬着阵亡的英雄,英勇的骑士战死在塔洛斯的庭院,那是骑士最好的归宿,他的名字是洛德利奇-赫斯特。他有着传奇的一生,他是农夫的儿子,在黑暗来临时他放下草叉和牧杖拿起利剑和坚盾守卫家园为北风而战.
作为骑士他是塔洛斯的骄傲,他曾参加过我们耳熟能详的北风驱逐战,庞塔河会战,弥德瑞尔独立战争,夏月玫瑰战争,诺林群岛战役,依弗林奇围城战.
他的剑曾指向黑暗生物,精灵和人类,但从不曾指向无辜者,他的盾从来只守护弱者。但现在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丈夫和父亲,愿引渡者指引他与已故的妻子会于彼岸,致敬伟大的亡者教父!”
“致敬伟大的亡者教父!”人们低声呼应。
老脓包念完悼辞后松了口气,不仅仅是猎魔人带来的不安和紧张。他记得上一次主持葬礼是在更早地余烬之年,那时候他还是个年轻且受人尊敬的牧师而且程序与致辞也和现在大不一样。但命运弄人,在那个年代即使是神都无法幸免,更何况凡人呢?
收起感慨思绪老脓包一一回应周围镇民的致意并推脱宴请,然后戴上兜帽准备离开。看来猎魔人给他带来的压力非常大,不是因为猎魔人脸上的可怖疤痕,而是老脓包曾在战场上远远地见过他,那时候猎魔人被他的敌人们称之为安塞姆屠夫。
少女娴静地跪坐在墓前草地上。
“老实说我不愿看到你也像父辈们一样在战场拼杀喋血,你更应该在家乡经营产业或尝试成为爱微希尔的牧师,更何况你是个女孩。”猎魔人靠在墓碑上抱着手说道。
“女孩怎么了?母亲可是高阶侍从,她蒙主召后姑妈帮我找了个老兵教导我剑术骑术,守备队的那些小子可没人打得过我。”少女横眉反驳道。
“看来你继承了你父亲的脾气和母亲的性子,不过,你姑妈怎么会同意你学剑术和骑术?”猎魔人问道。
“如果我成为骑士或战死,那些店铺磨坊和锯木厂可都是表弟和表姐的了。但我可不在乎,我更愿意为爱微希尔冕下的光耀愿景而战。”少女说完抬头看向中天的日光。
“补充一点,在信仰层次上你与洛德利奇一样坚定。我会带你去加洛林的后备骑士神学院,”
“但我想去卡司敦的前线见证圣城重生!”
“不可能!”少女再一次被拒绝,她对着猎魔人做了个鬼脸,“邪恶不仅仅在护教军的前线,同样潜藏在我们身边,你注意到那个主持葬礼的和蔼牧师了吗?”猎魔人试图转移少女的注意力以免她再次纠缠着上战场。
少女四处望了望,在这教堂后安静地墓园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伪装得很好,即使我的徽章也没有反应,不过我嗅到了一丝高等防腐油脂的味道,那是卡司敦的特产。”猎魔人不可能坐视不理他思考着该如何着手调查。
“喔噢!我们去书记官那调查他的来历吧。”少女没有莽撞的行动而是考虑到调查更多的情报。
“很好,我们分头行动,我会去酒馆坐坐。”猎魔人赞赏道。
“叔叔你可别借口喝酒啊!”少女站起来拍掉衣服上的草屑与猎魔人一同离开墓园。
失败了,被注定的失败,不可能成功的。
吴则在内心深处拷问自己,没有意外的,他的逃脱行为顺理成章地失败了。
那道灵魂链接再一次地被强化了,他如同人偶般活着还会被改造成可怕的怪物,这与他想象中的异世界生活完全不一样,这残酷现实的重压已经快让他完全崩溃了,虽然他常自诩意志坚定,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只失败的赌狗罢了,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现在,他受够了被驱使,受够了暗无天日的拘禁,受够了巫师看向他那狂热而病态的眼神,受够了如履薄冰地隐藏意识和情感。时常有个念头在恍惚间告诉他:放弃吧,陷入永恒的沉眠吧。
如果老脓包此时观察吴则的状态,就会发现他眼中折射的灵魂微光明灭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不过现在老脓包正在准备一个重要的仪式,借着夜色的掩护他正解剖一具新鲜的尸体,从葬礼中匆匆抽身离开后就有一种不安的征兆包围着他,他明白施法者的预感从来不是空穴来风,超凡的感知如果配合预言,星象,占卜等就能得到相对确定的答案。但他对预言学派的知识及其分支技巧并无研究。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做些准备工作,他已经布置了几个简易地魔法陷阱,现在他还需要准备一个杀招‘血肉剥离’,尸体上的鲜血已经流失殆尽脚下的土地被染得深红,他顺着肌肉的纹理吧最后一根肋骨挑出来。
‘血肉剥离’这个法术同样是脱胎于实验室,最初创造出来用作材料的无菌处理。经过简化这个法术配合预先布置的法阵可以让学徒级巫师勉强发动。
他神情严肃地用祭刀在尸体的头皮上刻下魔纹,随着低沉咒语,魔纹在祭刀下流动着不洁的微光并逐渐勾勒出一个亵渎的图案,老脓包颤抖着压抑高亢的咒语,法阵仪式到了最后一步,只见尸体的血肉逐渐融化骨骼钙化分解为白色粉尘,
而这融化分解的血肉和骨骼在晦暗魔力的引导下,在地上缓缓流淌组成一个复杂神秘的中型法阵,随着最后一句咒语结束,法阵完成并沉入地下消散在空气中。而那具尸体也只剩一个颅骨正握在老脓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