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斯潘镇。
那匹老马的异动让纳费甩掉了些许醉意。
“赞美北风。”
他在酒馆后地马棚内发现了这具尸体。那骇人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谋杀的,至于黑暗生物?在墓园的怪物被烧光后,这段时间并没有黑暗生物的传闻。
但这并不妨碍他发笔死人财,见四下无人他把尸体拖到一旁无人的小巷,尽管尸体装束怪异,他仍仔细的翻找摸索着试图清出每一个口袋。
“呸,恶心的穷鬼!”
他朝尸体上吐了口浓痰,显然他没摸出半个铜子。他只瞄到了尸体脚上的皮靴看起来不错,不由分说给他扒了下来。
看来这个醉汉是不会考虑到这样一个异族面孔和明显不像农夫泥腿子的尸体身份以及其中蹊跷。仅收获一双皮靴远低于纳费的预期,他本来还想赚到接下来几周的酒钱来着,他想到了一个增值地主意。
大概是在晓月有个自称渡亡侍者的旧神牧师把葛林斯潘的墓地扫荡一空,烧死了几只不死怪物后在那里定居了下来,纳费似乎听谁说过那是个良善的老先生,愿为克蓝沃引渡枉死的魂灵而作价给背尸者几个铜子。
尽管报酬低微远比不上卡司敦的黑市价,但也不错,更何况这里是艾森沃尔德,任何负能量研究一旦被发现都会被审查监禁,随即他扛起尸体朝墓地赶去。
埋葬死人的地方葛林斯潘有两个,一个是属于体面人的墓园和地下墓室,在大教堂那里;另一个是位于镇子边缘的大墓地,显然纳费正背着吴则去那。
那块墓地在灰暗年代之前只是某个家族墓园,但在那个年代太多的生命消亡了,不仅生者难以为继,以至于死者都无法安眠,很快墓地变成了方便的抛尸地和黑暗的温床。
在某个坟丘,有几间破败地石屋和一座倾頽的塔楼,在那个年代这些建筑被用作抵御邪恶嗜血负能量生物的前线营地,但现在看来这个营地显然是在当年被攻破了,虽说如此但并不妨碍某间相对完好的屋子被当作守墓人小屋,毕竟秩序之年后法则趋于稳定不再会出现能量潮,以至于发生亡灵暴动这种天灾,现在即使是食尸鬼也并不常见,当然除了战乱之地。
从那开裂墙面的缝隙透出的昏黄烛光来看,里面似乎有人。
纳费把尸体扔在门口,敲开门经过一番交涉得偿所愿的换到几个铜子后就快步离开了这个见鬼的地方,显然那个被他们称作老脓包的旧神牧师并不太好相处,呃...或者说有些怪异。
尸体被放置在法阵间,幽暗的魔烛被一支支点亮,摇曳着黯绿色的昏光。
老脓包伸手抚向尸体的面庞,“灵魂~。”那嗓音低沉却似有诡秘魔力。
灵魂当然可以称得上那最神秘的几个名词,即使是在九层炼狱以灵魂作为筹码的魔鬼也不敢夸口说洞悉灵魂,那曾是神明与巫师才能涉及的领域。
至于灵能术士和曲心者用的也不过是心灵和思维的鬼蜮伎俩,要知道在曾经的兰德尔死灵学院的首个必修课程就是‘论ròu_tǐ与灵魂的辩证关系’。也就是说,对灵魂学研究最深刻的是死灵学派巫师。
昏暗烛光下,记录着老脓包的今天地实验笔记:
23日暮月347年,新历
这是我用‘死者苏生’唤醒过最奇异的灵魂,甚至不需要太多魔力和额外的仪式、音节,就像惊醒在枝头假寐的乌鸦一般只需轻声耳语,大概也只能在魔鬼的珍藏中才能见到如此完好的灵魂,只除了记忆被涂抹的痕迹,大概吧也许还有一部分意识也湮灭了。
他不像幽灵或鬼魂,灵魂特征更像是英灵和巫妖,感叹灵魂的奇妙吧,除了感叹之外我还可以做些什么呢?如果我是正式巫师我或许可以把他塑造成杰出的艺术品,但我不是,我也已经无力再尝试晋级巫师了,虽说如此,即使是在卡司敦这也算是很稀有的材料,没有哪个死灵巫师能抑制住改造他的创作yù_wàng,我也不例外。也许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死灵炼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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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则的意识再次回到他的身体。
呃..我..,我还活着吗?
他睁开了双眼,并不是在医院,也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周围黑暗阴冷,一股腐臭的气息萦绕不去。
“起来。”一声晦涩的呵斥打断了他的茫然,他驱动着僵硬的躯体站了起来,他看见一个把自己包裹在兜帽中的男人,他感觉到自己与这个男人有一种若即若离的联系。
“跟我来。”老脓包命令道,这种基于灵魂链接地单向指令直接影响灵魂。吴则跟着他离开屋子,被掩藏在一个空置的墓穴一内,随着老脓包将木板盖上并洒上浮土,黑暗再次将他笼罩。
这里应该是画中的世界,总之这绝不会是地球或死后之地,他猜测到。
在黑暗中他摸索着心脏的空洞,那种深邃地悲哀涌入脑海令他窒息,伤口真切地让他想起生前的情形,想嚎啕大哭却没能流出泪也无法哭出声,只有那种深沉的悲哀和痛苦折磨着他。
但,他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甘愿被命运玩弄的家伙,他浑浊的双眼闪现出奇异的亮芒,他想到自己不仅没死还能被复活,这简直就是奇迹!是最不可思议的神迹!他一扫前一刻的消沉和悲哀,这是命运的抉择!命运选择让他出演一场精彩地复仇盛典,因为那个男人一定会来这个世界,而这痛苦也将由他百倍奉还。
但,现在眼下。他感触着自己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