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说来暧昧之极,家主与尚云的嘴唇挨得极近,他又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很难不有反应。
一道紫色烟雾,宛如流水一般,从她的口中传递进入尚云的。
缓缓流动,尚云赶紧五脏六腑中像是注入一道清泉,说不出的通畅舒适。
他闭着眼睛,不敢看她,只觉得香气弥漫,仿佛置身花丛之中。
家主紫气吐露,整个人立刻衰老,身形佝偻,气息微弱,然后歪向一旁。
尚云之前从影子推测出来是这个结果,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可实际看到之时,仍然被吓了一跳。
他赶紧站起身来,想去扶她起来。
家主抬起头来,摆手道,“不必,你先下去罢。”
这声音苍老无比,嘶哑难听,确实像是一个垂死老人发出来的。
尚云闻言,赶紧站起身来,对着她道一声多谢,心怀忐忑走下阶来。
……
一旁侍女早就准备好,等尚云出来,便掀帘进入其中。
不到片刻,家主又回复了少女生机。
一个曼妙影子映照在帘子上,变回那高冷万分,对俗世都不关心的模样。
……
尚云忽然想起一事来,跪在地上,对着帘中人道,“多谢家主解毒之恩,可尚云还有一事相求。”
那帘中人影晃动一下,眼睛透过门帘,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你有何事?”
“求家主放过那些被绑来的女子。”
尚云话音刚落,帘中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你们都自身难保,还想保人?”
这声音不怒自威,吓得石室之中众人身体一颤。
便连一旁淡定自若的侍女也被吓了一跳。
韩筠赶紧拉了拉尚云的衣袖,摇头低声道,“师弟不要莽撞,那些女子我自会想办法,你又何必要触怒我家圣祖?”
“韩筠,你若是敢违逆我意,便是舍弃族人不顾,休要乱言!”
他声音虽小,可却被帘中人听到,家主突然发出一声厉喝,吓得韩筠赶紧将手也缩了回来。
韩筠双腿一软,扑通跪到地上。
“家主,那些女子本来就是无辜,何必为了谷中之事牵连他人,若是为了,为了那水源一事,不如,”韩筠抬起头来,咬牙道,“不如舍弃这百花谷,另寻他处。”
“大胆!”
忽然帘中一抹紫光飞出,速度奇快无比。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鞭响,韩筠嘴角立刻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尚云看在眼中,一阵触目惊心。
“老妖婆,你怎能如此蛮横不讲道理?还肆意伤人!”董玉挺身而出,双手叉腰,怒目相向道,“他说得有何不对,守着这个山谷,你们都要死,不如早点离开,而且你们若是不放人,我也要叫我父亲带大军来踏平此处!”
“区区黄毛丫头,竟敢教训我?!”
帘中人怒气上涌,人影一动,立刻一道紫光飞出。
幽月早已有所准备,身形一动,立刻挡到董玉面前。
她长枪做舞,密不透风。
一声轻响,那道紫光被她银枪弹回。
墙上立刻多了一道狭长裂痕。
董玉心中一惊,刚才这家主明显下了杀手,若不是幽月,只怕此时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不由得有些后怕,只觉得四肢八骸都酥软了。
……
百花谷外,不到五十里路程,黄沙漫漫,枯草离离。
一群黑压压的身影从地平线上升起。
马队踏得大地轰隆作响。
这群人装备精良,个个铁甲银盔,马覆重甲。
为首之人,一脸沧桑,胡须满面。
他伸出手来,在额上搭了个凉棚,看了看远处山峦,一脸迷茫。
这人清了清喉咙,对身旁一位儒生道,“李儒大人,你可有弄错?这一带,从没听过有人影出没,包括这百花谷一事,也只是那羌族人中流传的传说罢了。天底下哪里会有这等长生不老之事?”
李儒回头瞟他一眼,将手中羊皮地图捧起,对着日头细细端详片刻。
他昂起头来,胸有成竹道,“郑大人,不会有错的。先前我们不是在路上找到了车辙和破损的马车痕迹吗?”
郑荣转过脸来,“那马车说不好是谁家赶路,恰好遇到了危险,弃之荒野,怎可做得了数?”
李儒并未理会他,只专心看着手中地图,眼睛一眯,嘴角泛出一抹笑意来。
“郑大人,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
帘中人想必未曾料到幽月竟有如此身手,发出一声轻咦,淡淡道,“你怎会如此厉害,难道说,你并非人类?”
幽月挺起胸膛,毫无惧意,将手中长枪斜握在旁,“有我在,你休得伤人!”
“好,真好。”家主发出一声赞叹,继而沉默下去。
帘中人影许久没有说话,这场中气氛一时凝重无比。
韩筠看到此时,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赶紧柔声劝到,“各位,我家主年事已高,你们就不要为难于她了。”
他说完,又转身对着帘中一通跪拜,磕头道,“圣祖,你也不要跟我这些同门计较了,要叫谷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都是一些作恶之人呢。”
“你少在这里插科打诨,糊弄于我。”
帘中人发出一声轻哼,默了片刻,人影直立起来。
“要我放了这些谷外女子也可以,不过你们得为我做两件事!”
尚云心中一喜,若是她开口,那么这件事情还有回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