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楚国的百姓都跑去捉活鹿了,楚国的田地便越变荒芜。
这时,管仲便派大臣在齐、楚两国的民间悄悄地收购粮食,当楚国人靠卖活鹿赚到了大量的钱时齐国也悄无声息地收购到了大量的余粮。
见时机已成熟,管仲便对齐桓公说:“大王,楚国将要不战自乱了。”齐桓公忙问‘为什么’,管仲答道:“楚国现在虽然已获得了大量的钱,但却误了农时,而粮食又不可能在几个月内可以收割,故楚国人届时一定会到处去收购粮食的,到时候我们便下令禁止外销粮食,楚国内部必定会一片慌乱,那时我们再趁机向楚国发战书,而楚国人早已饿得人黄马瘦,哪里还能作战?就不得不向我们臣服了。”
讲完后,上官澈见江月棠依然沉浸在故事中,便笑着问:“月庭,管仲此计策为何能决胜?”
小家伙想了想,道:“因为他将楚国人的需求牢牢地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上官澈点头道:“没错,当一个国家的国民之需求被另一个国家所操控时,他们便会受制于此国家,因此也可以说——当一个国家受制于人的地方特别明显时其国力便越难强盛,反之,越强大的国家越不容易受制于人。”
“明白。”
“人也一样。”上官澈说。
“嗯嗯。”
用过晚膳后,方昭凡一个人到院子里散步,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江传雄的书房的外面,她绕过前门,在书房的后门的园地里站定。
透过书房的窗户,她看到了书房里透出的灯光,莫名地,她朝那窗户走近了几步,如此,她便看到了书房里的上官澈和江月棠。
他温言讲解,她专心倾听,气氛看起来是如此的温馨。
世上竟然有这般温文尔雅的男子和这般清秀可爱的小孩。
方昭凡看向他们的目光里满是欣赏和爱慕。
如果有天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夫君和这样的孩子那该多好!这个想法忽然不受控制地在方昭凡的脑海里涌出,让她的脸顿时一阵燥热。
但是她很快便转开了脸,转身一步步地朝黑暗中走去。
一股难以形容的绝望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侠者与士人走的是不同的路,就算偶尔有交集,也不太可能会成为一家人的。
她虽然心思单纯,但并不天真,她知道现实与理想的差距。
她在一棵大树下的长木凳上坐下,远远地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眼泪忽然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早在练‘日月流星刀’之初她的阿爹就告诉她只要心够静、够清,就能统摄得了世间纷繁,可此刻她忽然发现她一向清静的内心起了春波,它根本不受她的意志所控制了。
根本还没了解他的情况,只见了他的人就这般不受控制显然是不理智的。她知道,所以她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情。但不久她又笑了。既然明知道两人不可能,她也接受这样的现实,但她的心是她的,她喜欢谁、挂念谁都可以由她说了算。
上官澈讲完方才那个故事后小憩了半刻钟,顺便喝了点茶、吃了点糕点。
江月棠也陪着吃。
不由自主地,上官澈问:“月庭,方姑娘此次进京所为何事?”
小家伙斟酌了好一会儿后答道:“好像是进京来见几位江湖的前辈。”
上官澈轻点了一下头,没有再问。
小家伙便歪着头问:“老师,您是不是也很希望方家重出江湖?”
“当然,但也只是希望而已,总得他们自己愿意才行。”他说。他也意识到自己今天似乎有些神不守舍,便忙将思绪拉回,继续讲课。
“宋仁宗执政期间,群盗并起,到处胡作非为为,百姓苦不堪言,时任宰相的富弼便请求他严惩匪盗。
宋仁宗叹气道:“朕也想惩治他们啊,可如今各地的匪盗多不胜数,朝廷哪里有这么多的财力和兵力来对付呢?”
富弼想了想,道:“世间的匪盗并非生来如此,他们起初也是良民,其中一部分还可能心怀抱负。这些人年少时也期望长大后参加科举考试,大展宏图,无奈等他们长大参加科考时却名落孙山了,仕途之路顿变南柯一梦。于是他们开始消极厌世和愤世妒俗,整日活在抑郁不得志之中。这种人因为读过些书,知道朝代兴亡的缘由,于是决定弃文从武,潜心钻研武术和兵法,待时机成熟就煽动民众结党成群,扯起大旗占山为王。他们行事狡诈,行为又恶劣,不仅对百姓不利,对朝廷也会造成威胁。”
宋仁宗见他分析得有理,便问:“爱卿想必心里已有良策了吧?”
富弼点头道:“对待这种逆天而行的人一定不能用强,只能用亲和的方法。”
“亲和的方法?是什么?”宋仁宗好奇地问。
富弼答道:“《道德经》有曰: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水虽乃天下之至柔,却可以遇山绕山、逢石避石,一往无前。所以臣请求陛下派出官员以朝廷的名义去拜访他们,把他们当做朝廷遗落于草泽的英雄,并将他们推荐给朝廷。届时朝廷再根据他们的能力来给予适当的官职即可。”
宋仁宗犹豫道:“他们肯为朝廷效力吗?”
富弼道:“他们占山为王不也是为了让自己有权有势吗?相比于当匪徒,当朝廷的官不仅有权势、有收入还很体面,他们不会不愿意的。”
宋仁宗觉得有道理,便依照此法通令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