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萧棣元认为最为合适的是他的下属张瑾和郭樊,但经过这两三年的观察,又觉得张瑾和郭樊的能力虽然够,但是胆识和口才却不太够,而他是想在明年年底之前就要让派去的两人迅速地跻身于昀国的要臣之列的,那么,恐怕最好的办法还是得从昀国里面找。
可是这样一来又涉及到能否找到合适的人选以及别人是否愿意合作的问题了。
于是他给汪鼎复信,让汪鼎在昀国现有的要臣里面找两位合作者,如此一来既能不动声色,又能保管到位。
当然,能否找到要看运气,而别人是否愿意帮忙则要看汪鼎的能耐。
“最好找与贺大朋的理念对立的人。”萧棣元在信末提示道。
将信写好后,萧棣元终于睡下,不过睡得并不太安生。
接下来将会有很多事需要他跟进和部署,他可以想象未来的四五年里自己将会有多忙,而且将要面临的挑战有多大。
尽管压力重重,他也丝毫没有过退缩的念头,因为他知道如果退缩的话代价将会更大。
世道艰难,人心狡诈,但这世间依然有美好的东西值得自己为之而奋斗。
皇帝萧宏在十五天后收到了诸葛青云和东方彦联名写的密信,顿时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这么说来,萧棣元已经知道了起码七八成了。
现在,萧棣元是在用一种并不激烈的方式来告知萧宏,想要看看萧宏究竟会怎么做。
萧宏颤抖着手摸到了茶杯,颤颤巍巍地将那杯尚带着温度的茶水喝了下去,然后喘着气让贴身公公即刻去请皇后柳氏过来。
皇后赶到时萧宏脸色煞白,双眼无神,似乎遭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陛下怎么啦?”皇后赶忙上前一步问。
萧宏抬手示意公公和宫女们退下,目光无神地看着柳氏说:“他知道了。”
柳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转眼便明白了,捉着他的手焦急地问:“他怎么会知道的?臣妾从没有对外透露过半点啊。”
萧宏摆手道:“显然并非是从你这里得知的,但是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朕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接着萧宏又重重地喘气。
柳氏忙站到他身后帮他轻抚后背,让他感觉顺气一些。
此时,柳氏的双手也是颤抖着的。
“若他知道了,势必会想办法跟昭国的国君以及皇太后求证,到那时,这事就上升到国与国之间了。”萧宏沉声说。
柳氏道:“目前在他手上的人,会不会就是当年将昭国三皇子捋走的那个?”
萧宏:“有可能,但让朕疑惑的是——朕当年已经派人秘密处理掉了他,他如今怎么还在世?”
柳氏:“或许是他当时并没有被烧死呢?”
萧宏:“可当时是先割了他的舌啊,就算他没被烧死也会因舌头处流血过多而身亡啊。”随即他皱眉道。“除非他是在我们的人走后马上获救。”
这就有点奇怪了,当时那人所处的地方是荒山野岭,谁能及时地赶来救他呢?
他得确认一下萧棣元现在所抓到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当时那个人,如果是,事情就很紧迫,如果只是萧棣元使计找来的替代品,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可是,如果他明着向萧棣元要人,就会马上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慌张,反而会让萧棣元更加坚信此事乃他幕后策划。
那么,又该怎么样获知关在双珠城监狱里的那人的真实身份呢?
据说那人现在的脸部是高度烧伤的,从相貌上已经无法判断,唯一能提供判断的便是声音了。然而事情已经相隔了十几二十年,人的声音也会改变,何况是一个已经被割舌了的人。
萧宏叹气道:“现在就是不好确认那被抓的人的真实身份。”
柳氏也点头道:“除非他自己肯承认。可是很显然他不可能会承认的。”
萧宏又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们再好好想想办法吧。”
柳氏点头。
经过了两天辗转反侧的思索后,最终萧宏决定就当根本不知道这事。
“如果我们去逼问那个人,就会惊动到广贤王,届时我们的动机就不言而喻了,这不是个好办法。我们还是权当完全不知此事吧,看看广贤王会怎么办。”萧宏说,当他说到‘广贤王’三字时,他的声音有些怪。
他已经不叫萧棣元为‘元儿’了。
柳氏听了也叹气道:“那就先这样吧,毕竟‘九五赛’马上就要到了,而且此次是在昭国举行,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萧宏不仅绝口不提此事,还给萧棣元写了封信,让他好好准备一下应赛的事,并让他在八月中旬就到京城来与其它参赛者会合,以便届时一同出发到昭国去参赛。
接下来的日子,郭八一直没有透露半点关于当年三皇子遇害案的事,而萧棣元也没有再来盘问他,两人就像活在不同的世界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但是,这段时间里郭八的心情无比的复杂,正如萧棣元所说的那样,他知道事到如今自己苦守着那个秘密并不会为自己带来益处,而说出去的话,尽管会引起两国之间的风波,但起码能将一个隐藏了近二十年的事实给揭露出来,这一点,起码对于受害者来说是极其有用的。
可是,他乃曙国人,对国家发自内心的爱又让他不太想将此事说出去,毕竟一说出去就对曙国的国君以及整个曙国大不利了。
然而,当初想利用完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