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江月棠觉得去和萧棣元争夺‘九五赛’冠军是件会让双方为难的事,何况萧棣元的身份现在已经基本明确,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参赛肯定会有些挣扎的,她先前思及他的情况,便认为自己此届最好别去参加。
不过经过这近两个月的行走,她又意识到其实无论她是否参加,最终也肯定会分出输赢,那么,只要她没那么执着于输赢上,一切便都可以坦然应对了。
她相信以他的智慧,肯定不会在这方面纠结太久的。
那么,就按照陛下的意思来吧,反正她也很想见见萧棣元了。
于是她将此事跟方昭恒说了。
方昭恒听了后眼底闪过一丝不舍,随即又微笑道:“既是陛下的意思,当然要回去,那么,你参加完比赛还会来吧?”
江月棠连连点头道:“当然,我一参加完比赛就回来。”
方昭恒便道:“好,那五月份我会亲自送你回京。”
江月棠点头,一脸抱歉道:“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的行程太多。”
方昭恒道:“不会。”
通过这近两个月的相处,方昭恒对江月棠产生了亲人般的感觉,只要是对她重要的事,他会尽量放下一切去成全她。
接下来的行程里方昭恒继续教江月棠刀法和轻功。
江月棠悟性极好,加上对这两样东西也十分感兴趣,因此到了五月初时就已经掌握了全套,并且能够与师兄们过招了。
师兄们都很喜欢这位学识渊博、性格讨喜的‘师弟’,因此每日都爱拉上她过过招,自然,他们都会让着她。
五月二日晚,方昭恒将众弟子叫来,道:“我五月三日一早将护送月庭返京,你们继续北上。”众人点头,都用不舍的眼光看着江月棠。
江月棠也很不舍得大家,眼角瞬间便湿润了。
方昭恒继续道:“我不在的时候由方振岳当队长,大家有什么困难皆可与他商量。我送月庭返京后会直接从京城北上,届时我们就到九龙洲会合吧。”
“是。”众弟子齐声道。
次日,方昭恒和江月棠一大早便启程了。
两人一人骑一马,并肩前行。
这时,江月棠才忽然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因此总是不自觉地就快马加鞭,让马飞跑起来。
方昭恒并没有阻止她,而是用溺宠的目光默默跟随着她,并且也策马跟上。
五月二十日,江月棠回到了京城。
这夜,江传雄将江月棠叫到书房郑重道:“陛下对此次大赛看得非常重要,届时你断不能因为跟曙国二皇子有交情就手下留情,否则我们都不好向陛下交待。”
江月棠点头道:“我晓得,我届时当然会竭尽全力,至于结果如何那就并非我所能控制的了。”
“你能这么想就没问题了。”江传雄拍着她的肩头欣慰道。
接着他道:“你上次寄回来的信我收到了,不过一直没见那位姓步的人来应聘。”
江月棠道:“如果他一直不来,我们恐怕得另想办法与他继续取得联系。”
江传雄道:“现在先别想这事罢,先把你要接受训练的内容给练好了再说。”
“是。”
是夜,江月棠一直看书看到夜深才去沐浴。
此时的她已经困得哈欠连连了,但她没有让梅香进来服侍,而是自己来。
她闭着眼睛脱掉衣服,再将缠绕在腰部和胸间的布条解掉,然后闭着眼走入装满温水的浴盆中。
浴盆里的水由于放了玫瑰、百合、桂花与薰衣草,因而散出怡人的花香。
在自己家里,江月棠完全放下了心防,因此安心地闭上了眼。
行走江湖那几个月里她每次洗澡都提心吊胆,生怕忽然间有人进来,尽管这个担心大多数时候并不必要,但她依然无法放松下来。
现在好了,是在自己家,只要她将浴室的门一锁,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何况外间还有梅香守着呢。
江月棠便在一种极度放松和舒服的感觉中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听见梅香在外头焦急地呼唤她。
她忙应了声,然后坐立起来。
浴盆里的水已经凉了,只余下微微的暖,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当她站起来时,她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禁皱眉,赶忙寻找这味道的来源。
她放眼四看,并没现哪里有血,然而当她低头看向浴盆里的水时却吓了一大跳——浴盆里的水呈浅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呢?她纳闷道,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这一看之下她顿时惊慌失措。
血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
她曾从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这事的讲解,书里说这是女孩子育之后来的葵水。
虽然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迎来这种东西,但她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所以她的心里并没有感到欣喜,而是有种淡淡的失落加挣扎。
这时候她才无奈地承认——她育了,是个具备生育能力的人了。
当然,这个年纪的她是绝对不适宜成亲的,因为身体的其它功能尚未育完成。
介于这种考虑,几乎所有人家都会选择让女孩子及笄(十五岁)之后再嫁人。
这是约定俗成的传统。
有些对自家女儿格外珍惜、疼爱的人家甚至还会延迟到十七八岁才肯让女儿出嫁。
江月棠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但是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于是她让梅香进来。
她知道梅香早就清楚她的身份了,因此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