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一昌点头。
周荣上前去试探着推了推门。
他现门根本推不动,又再用力推,但门依然纹丝不动,顿觉有些惊讶。
武一昌也觉得奇怪,上前一些问:“推不动?”
“嗯。不知是不是从里头锁了。”周荣低声道。
但若是从里头锁了那就奇怪了。
周荣和武一昌对视了一眼。
“我从屋顶那破洞穿进入看看。”周荣说。
武一昌点头,道:“那您小心点,有什么不妥立即通知我。”
“嗯。”
周荣一运轻功,身子便如同小鸟般轻盈地飞上了那破旧的木梁上,然后再飞身进入破庙里面。
破庙里面一片漆黑。
周荣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适应得了里头的光线,然后朝四周看去。
但见房子的大厅的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座金色的佛像,在大厅的两边又各有两个房间。
“阿弥陀佛。”他朝佛像双掌合十道,然后朝左边的房间走去。
第一间里面除了满地的杂草之外并无它物。第二间里面地上同样是长满了杂草,不过在靠墙处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其中有一棵杂草倔强地从桌子中央的缝隙穿过,在桌面上窜出一头来。第三间里面散乱地堆着大小不一的佛像。第四间与前面三间不同,它是有门的,而且那门看起来并不怎么破旧。周荣乃昭国的大理寺卿,办过不少的案,职业的敏感告诉他——这房间有蹊跷。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推门而入。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床/上整齐地叠着被子。他再看地上,现地上没有一丁点杂草。
周荣立即本能地跑出了房间,在打听里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沉声道:“有人吗?”
空荡荡的屋子里毫无回应。
他又再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
他纵身跃上佛像的头部,从头部开始一点点地检查,当他检查到佛像的眼睛时忽然现那眼珠好像活的一样,忙紧盯着那眼珠看。
这一看之下他浑身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眼珠在微微地眨动着。
周荣立即拔剑朝那眼珠刺去。
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喝,佛像剧烈地抖动起来,很快,佛像的背后嘭的一声响,一个黑影从那里灵巧地钻了出来,接着箭一般朝屋顶飞去。
周荣立即提剑追去。
那人咻的一声朝树林飞去,周荣紧紧跟上。
站在门口外的武一昌见状也赶紧跟去。
那人的身手极快,可见轻功了得,不过周荣和武一昌的轻功也很了得,在两人的前后夹攻之下很快便将那人给截住了。
周荣将剑抵在他的后颈部,沉声道:“抬起头来。”
那人起初还很硬气地不听使唤,后来感觉到抵在自己颈部的剑越来越用力了慢慢地将头抬起来。
顿时,一张被深度烧伤过的脸出现在周荣和武一昌的眼前。
这张脸上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整张脸因为深度的烧伤而严重变型,看起来无比的狰狞和恐怖。
这是一张会让人做恶梦的人鬼难辨的脸。
周荣只觉得一阵头晕加恶心,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武一昌则不自觉地别过脸去。
天呐,怎么会有人被火烧得这么严重还没死?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这么想。
周荣在大大地被吓着了之后慢慢地恢复了勇气,问他:“你是谁?为何住在里头?”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周荣对于十年前这间寺庙闹鬼的事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不过事实究竟是怎样的,仍然还存在许多谜团。
这个人鬼莫辨的男人的眼睛慢慢地从周荣和武一昌的脸上扫过,然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分不清是凄然还是轻蔑的微笑,接着便垂下头去。
周荣将剑移开,一把将他的下巴捏住,厉声道:“问你话呢。”
武一昌也上来将那人的双手给桎梏住,道:“快说,不然我们便要将你交到官府去了。”
那人听到官府二字时才微微显示出害怕的样子,但他依然什么也不说。
周荣强忍住不耐烦道:“我们不会伤害你,你尽管说就是。”
但是那人只是看了周荣一眼,嘴巴咧了咧,便又将嘴巴闭紧了。
武一昌有点忍不住了,唰地抽出剑来抵在他的胸口,喝道:“说不说?”
那人看了武一昌一眼,复垂下眼帘。
“哎呀,你这人.......”武一昌气得差点跳起,握剑的手便忍不住使力。
周荣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把按住武一昌的手,然后猛地撬开那人的嘴,往里头看去。
这一看之下周荣和武一昌都愣住——这人的舌头没有了。
舌头没有的人就算想说话也只能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再也不能成调了。
难怪他方才怎么也不肯开口。
周荣和武一昌面面相觑,都不免有些同情这个陌生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人住在那破庙应该不短时间了。他为何要住在那里?他究竟是谁?他的舌头是怎么断的?他脸上的伤疤又是怎么留下的?
周荣凭直觉就觉得这人的身上有故事,但是也看得出来这人对他们充满了警觉。
于是周荣放缓语气道:“我们本没想到会与你相遇,但既然遇见了,就不防交个朋友吧。”
那人听了脸上毫无表情。
周荣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输过、痛过、受伤过也被伤害过,才会透出“哀莫大于心死”的淡然,于是他微笑着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