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锦绣才堪堪睁开眼睛,只不过,那半眯的眸子还带着睡意,可待瞄见窗外白茫茫一片,连想到昨夜突变的天气,便心知,到底是落了雪。 锦绣穿上靴子,搭着狐裘,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条缝,便见外面纷纷扬扬落着鹅毛般大小的雪花,寒风夹杂着雪花刮过,发出呼呼的声音,听的人无端觉得寂寥心寒。 锦绣为自己打水净面,翻出衣衫,重新整理自己,这才觉得轻快几分。 这些日子,若说萧灵芸在马车上睡得有些难熬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说,锦绣很少合眼,虽然今日睡了不过几个时辰,但是对于锦绣来说,解解乏却已足够。 但见锦绣洗漱重新装扮完,对镜一照,不由一笑,却见镜中那人,墨色玄衣,广袖轻拂,高冠玉带,面具需覆。 摸了摸腰上缠绕的软鞭,锦绣转身推开门扉,就见几十名锦卫正站在廊下静静地矗立着,间或,还有一人拿着扫帚轻轻的除雪,那可真的是轻轻的,轻到锦绣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见此,锦绣眼中闪过一抹情绪,抬手状似在袖袋中摸出两个羊皮水囊,抛给他们朗声道“袋子里是烈酒,天寒地冻,喝些暖暖身吧....” 为首两个锦卫抬手接过,闻言再是淡漠都笑开了颜,锦卫们纷纷单膝跪下给锦绣道谢,锦绣虽有不喜,却还是受了,抬手免了礼,便见有伶俐的开口说道 “主子正在正厅等您一起去元帅院中用餐呢,我已让人去传话,主....锦公子,您不妨回房间等着,外面风雪大,免得受了寒....” 闻言,锦绣虽然感叹这个锦卫的心思细腻,可到底还是开口问道“现在时辰应该不早了吧,元帅到现在还没有用餐?” 不待那锦卫回答,便见花无月与无殇并肩从院门大步而来,并回答道“昨日睡得晚,都醒的不算早,我已然与舅舅简单说了一下你遇到的这些情况,他连连唏嘘,等着你给他说故事呢.....” 花无月闻言拆台道“对啊,想念你的故事,也想念的你的手艺....” 他说着,弯起那双狐狸眼魅惑一笑道“我说...咳,锦弟啊,待你歇息两日,还是满足一下我们的口腹之欲吧,实在是,看见你,这口中唾液就不由得分泌了...” 他话音刚落,无殇的脚就毫不客气的在花无月那件新鲜的衣衫上盖了个印子,煞气顿生,阴沉道 “说话好好斟酌,别什么词都用,小锦...可不是给你们来做饭的,即便是谗掉了舌头,也得给我忍...” 他说完,当下拉了笑吟吟看热闹的锦绣大步离开,只留下花无月“哎呦,哎呦”故作姿态的嚎叫。 若问花无月疼吗,他定然说疼!可要说疼到值得他哀嚎的程度却是不至于的。所以,眼看着两人走远,花无月在一干侍卫眼含笑意的送别下扭着身子追随而去! 昔日的fēng_liú公子,有朝一日却落得如此境地,不知会让帝都多少女子心伤.... ............................ 饭厅很大,四敞大开的门正对着的是几株开的正好的红梅。 一路上,无殇撑着锦卫递过来的油纸伞死死的将锦绣锢在身边,看的后面一样打着伞的花无月牙酸不已。 却不想,站在饭厅门前撑着伞的北惊鸿见此,却是语带笑意的赞了一声“我这才发现,锦...的的身量倒是高了不少...” 他弯着桃花眼,笑得欣慰“都长大了,总觉得自己没走多久,却不想,再见,大家都变了个模样......” 红梅树下,北惊鸿里面穿着绣着合欢花的白色云锦,外罩宝蓝色的长衫,黑色狐裘带着毛毛的兜帽衬着他那白玉的脸,多了几分稚嫩。 修长手指间握着白色油纸伞,上面缀着点点红梅,他就那般站着,却偏偏让人生出了几分美好。 锦北惊鸿听着心中畅快,不禁大笑出声,带头走在前头,压下了笑意,这才看着跟在身后亦步亦邹的锦绣道“你呀你,不管怎么变,这嘴倒是一如既往的甜....” 如今看着无殇有了心上人,北惊鸿有时候也会恍惚,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这般年岁了,面容变化虽然不大,可心中却是早已沧桑。 此刻,听着锦绣这么说,心中竟是多了些久违的欢愉。无殇紧跟不舍,帮锦绣安置了位子后便落座在她的身边。 这般模样,看的花无月和北惊鸿心中好笑的同时,也有些艳羡,北惊鸿朝着门外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仆从一碟一碟的送上了早点,而锦绣这才开口道 “不管怎么变,锦还是锦,哪怕岁月变迁,也是亦然...” 这话更是让北惊鸿心中一动,倒是觉得,待一切落成之后,也娶一房媳妇,回青牛村与无殇做邻居岂不是更好? 这么一想,越是觉得可行,当下眼角弧度更是上挑了几分,越发波光潋滟。绣抿唇笑了笑“锦倒是觉得,岁月对元帅格外眷恋,这般瞧着,倒像是刚刚加冠的公子,不知多么迷人....” 北惊鸿听着心中畅快,不禁大笑出声,走在众人前头,敛了敛心神,这才压下了笑意,看着跟在身后亦步亦邹的锦绣道“你呀你,不管怎么变,这嘴倒是一如既往的甜....” 如今看着无殇有了心上人,北惊鸿有时候也会恍惚,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这般年岁了,面容变化虽然不大,可心中却是早已沧桑。 此刻,听着锦绣这么说,心中竟是多了些久违的欢愉。无殇紧跟不舍,帮锦绣安置了位子后便落座在她的身边。 这般模样,看的花无月和北惊鸿心中好笑的同时,也有些艳羡,北惊鸿朝着门外挥了挥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