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如此一番举动,就算是猪也被弄醒了,何况是季云流这样睡眠一直不像猪的人,她缓慢地睁开了眼,略略抬起头看见躺进来拥着自己的人,咕哝了声“老公你回来了”,又把脸埋进玉珩胸口处接着睡。
玉珩拥着她的腰,轻应了一声,手指伸出与她叠扣在一起,脑中却想着“老公”这两字的意思,似乎在前日,她亦喊过自己老公两字。
老公在宫中可不是宦官的俗称、老者的通称?
七皇子与季云流惺惺相惜不是走了后门的,也不愧是心有七窍、心细如发之人,很快就把老公意思想明白了,在一些民间俗语中,这两字却是夫君一类的称呼。
想明白后的七皇子满意了,心中一片的明朗的拥着心上人一道缓缓睡去。
……
楚道人躲在张府的地窖里头,看着青离抱来一动也不动的黄袍道人,眼中泪水一下子泄出来:“师傅!师傅您怎么了?”
青离哭道:“师兄,师傅是为了救你才来得京城,他是为了想瞧瞧到底是谁让师兄你吃亏才想着去会会那会道法之人,哪里知晓竟然、竟然就变成这个模样……师兄,你可要为师傅报仇啊!”
楚道人适才已经听这个师弟说了前因后果,如今在听这话,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帮师傅报仇的,我要让景王、让那季府六娘子,还有七皇子全数血债血偿!”
张元诩看着两个道人信誓旦旦要报仇的模样,自己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他现在的心境他自己都无法描述,本为阶下囚,而后却被自家的父亲联合不知名的道人把自己从牢中劫了出来……如今自己躲在自家的地窖内,却连阳光都不能得见,他都不知道是喜是忧。
……
破晓鸡鸣,太阳从东而起,季云流睁开眼时,床旁已经没有玉珩的身影了。
这人应是去外头打拳练武去了,季云流也不相问,起床洗漱,之后正要用早膳,七皇子跟算好了时辰一样,带着满身大汉进了屋。
“你用过早膳了吗?”季云流坐在桌边问。
“还未曾,想与你一道。”玉珩答。
两人明明还未成亲,相处模式倒是老夫老妻了。
下面摆膳的丫鬟,亦或为七皇子更衣的婆子,统统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般,做完自己手上的事退了出去。
用膳时,玉珩把昨日席善跟他说的那些事儿提了提:“楚道人从牢中被劫,那人若是前日做法的同谋,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季云流侧着头想了想:“上次那个人按理说应该使不了坏了。若那时还有同谋,那同谋的道法若在那人之上,应该当初就会相助他了,也不会等到去劫个亦是个半桶水的楚道人再对我不利。这样说不通的呀。”
玉珩听她这么说,心中虽稍稍放心到底没有大意,想着在山中几日,不如再去秦羽人那儿请到平安符算了。
……
苏夫人乃是苏大人的贤内助,苏大人头一晚与她商讨了要苏三娘子给太子做侧妃的事,今天一早她就让人备了马车,去了东宫。
苏氏见母亲,亲自站在二门处将人迎了进来。
苏夫人与她说了几句,聊了聊太子近日的变化,又聊了聊子嗣的事情,见苏氏平常清淡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的羞涩之意,就向她委婉的提起了苏大人的打算:“我与你父亲的意思,你日后入了宫中,在宫中多个姐妹帮衬着,亦能更好的统摄后宫,再说了,瑾瑜乃是你嫡亲妹妹,她在你身旁,总比其他的狐媚子迷着太子殿下来的好。”
苏氏睁大眼睛,揪着帕子,张张嘴:“阿娘……”
“这事儿你再好好想一想,萱姐儿,这件事,母亲考虑的是你,你入东宫已经八年,而你膝下却只有一女,你妹妹入了东宫,说是侧妃,到头来还是一个妾室……母亲本来也于心不忍,但是为了你……”苏夫人说着说着,泪如雨下,声音咽噎道,“这事儿我都还未跟你妹妹提起,我怕她不同意,会以死相逼……”
苏氏连忙扶了苏夫人,说了娥皇女英共事舜帝的事儿,含泪感谢苏夫人的相助,连三保证若三妹妹进东宫,她必定会善待她。
“我的女儿命苦了……”苏夫人抱着女儿哭了几声,擦了眼泪,同苏氏商议起要如何让苏三娘子入了太子眼中,让太子亲自向皇帝求娶了苏三娘子。
“如今东宫门庭若市,女儿本欲在园中摆下宴席,请朝中女眷来园中宴赏荷花……”太子妃想了想,“请了三妹妹来园中,让她与太子不经意见上一面倒也不难,只是若让太子亲自向皇上求娶只怕……太子素来喜爱美色,三妹妹容貌虽端正到底还未惊为天人……”
这下,太子妃都为难了,再想了想,想出一计来:“母亲,不如让三妹妹自个儿向太子递个意思?”
“不可,”苏夫人一口否决,“你妹妹性子刚烈,这事儿若是被她知晓,定要在府中大吵大闹,还会以死相逼,这事儿绝不能让她知晓。”
“那……”太子妃缠了帕子,抿着嘴,一咬牙一狠心,低声道,“太子以往在金舞殿中与那些狐媚子戏玩时,总会吸食一些宫中禁用的五石散,这药能让人乱情乱性……我到那日哄太子吃上一些……再让他去见一见三妹妹……”
她没本事拢不住人,也没有嫡长子生出来,如今太子驱赶了东宫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待她好了几分,让她心中重有了盼头,她招来太医本欲调理身子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