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们是孩子,不然要关一夜,当时发现城管气势汹汹的过来时,她看了看四周,龙建武兄弟离的最远很安全,下来是袁炜兄弟也躲过,她喊了往过来跑的龙建国说:“不要看我们,往前走,到大哥那去。”
龙建兵从进来一直没有说话,不知是吓的还是不知怎么说话,罗小毓的话他没有回应,“哐”大门打开,进来两人,一个穿的迪卡布料的军便服,一个穿中山装带眼镜。
“你们这是投机倒把,说!谁让你们来的?家住哪里?”穿中山装那人先叫嚣起来。
罗小毓看看他身上的衣服觉得他有人格分裂吧?想象自己有两个身份,看来他更喜欢有知识有素养的身份吧?
罗小毓计上心头,决定赌上一把,她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叔叔,我们没有投机倒把,我家里下有弟弟妹妹,上有年迈的爷爷奶奶,爷爷肺气肿干不了重活,我只想把剩下的口粮拿来换钱给爷爷治病,百善孝为先,爸爸从小教育我们,乌鸦都有反哺,古有24孝,买身葬父,刻木事亲,埋儿奉母,这些我都知道,叔叔,你就看在我这份孝心上让我们回去吧?如果让爷爷知道生了气对肺不好,这就是我的不对了。”
罗小毓以前的书柜里摆着《二十四史》,遇到不懂或想知道的翻翻看,后来有了手机那套书成了摆设,关于孝顺的典故只记了三四个,刚才一口气全用上,觉得再说就没词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可怜巴巴的看着穿中山装的男人。
方育恩不可置信的“腾”的一下子站起来,他围着罗小毓上下打量:“你爸妈在哪里上班?”
这时的农民和城里人有区别,一看就能发现罗小毓是城里人,罗小毓回答:“在绵水火车站。”
龙建兵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越听越震惊,现在罗小毓的这句话很更把让他吓到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方育恩听了立刻两眼发亮地说:“火车站的呀,以后买车票找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罗小毓推了推龙建兵说:“哥,你说吧?”
龙建兵气晕。
龙建兵不理会罗小毓走出小屋的门,罗小毓在后面吃力地提着还剩十几斤的包谷,心情非常好,粮食还在,钱也在,除了龙建兵不理她,其他一切都好,唉,她走了一段路才被守在周围的龙建武兄弟接过口袋,龙建国要过去问罗小毓情况,却被龙建兵死死地抓住不让他过来。
罗小毓叹了口气对龙建武说:“建武哥,你回去给龙建兵说这是权益之策,对地方人来说机务段的司机比不过火车站工作人员,买票难大家都知道,只有互相交换,我们才能放出来,那里的人混成人精了,弄不好会找我们的父母,还会知道父母的名字,与其晚知道不如现在告诉他。”
罗小毓说了一大堆道理,至于龙建兵听不听的进去,她就不管了,如果听不进去,以后也就不用做朋友。
他们回到家已经天黑,黄彩莲在马路上等,看到孩子们回来刚要教训又看到罗小毓,让龙建兵去送,他装着没听见继续往家走,黄彩莲无奈的让龙建武把罗小毓送回去。
罗小毓先回福利房,放下粮食看到爷爷坐在凳子上不吭声看着她,她采取了坦白从宽的态度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拿出两天来挣了钱给爷爷说:“爷爷,你看我挣得钱,等挣多了可以给你买把宝剑,就可以练太极剑。”
罗万德心里难过起来,孙子孙女好几个,可是就属罗小毓最孝顺,他没有啥给孙女的,只能替她保守秘密了。
通过这件事罗小毓觉得这种小打小闹不适合他们,首先庙会每年只有一次,再者他们没有货源,最重要的是政策不允许,她准备收了挣小钱的心思,利用这两年储备一些能放的货源,等到几年后改革开放的春风刮得这里,再大干一场。
更何况马上施行土地承包制,农民开始开垦周边的荒地为自家多种粮食,他们家在油库上的菜地很快保不住,趁着这几年多种棉花。
后面的日子她约了诸葛水娃,利用下午放学去他们那里学习培育棉花苗的技术,从选种到晒种她认真的学习。
罗景全已经和当地的张山娃学了这些技术,当下正是育苗的好时机,罗小毓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她是想帮帮父亲,万一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个商量的人,她不懂棉花培育但她勤奋,脑子又是现代人的灵魂,想的多看的远,学起来不比成年人差。
本来罗景全不打算多种棉花?可是罗万德有一天找他谈心后他才下定决心再种一季的棉花。
4月下旬学校组织春游,所谓春游就是去爬后面的架子山,架子山很大好几个山头,罗小毓前世只爬过两个山头,有一次还是跟父亲一起。
怀念以前的面包饮料,怀念以前的双肩包,怀念以前的……
“小毓,妈给你蒸点花卷明天带上,要不蒸包谷面发糕?”
罗小毓从怀念回到包谷面馍馍的现实中。
“不要包谷面。”她嚷道。
包谷面在以后可是好东西,放在现在那是家里太穷吃不起饭的人才吃呢,别怪她虚伪,想到大家都带好吃的,她可不想别人笑话,再说天天吃都腻了。
唐湘香把花卷还有冲的糖水的水壶都被背在罗小毓身上,又从柜子里拿出几块水果糖交给她,罗小毓幸福的双眼冒泡泡,一路高兴的到学校集合。
丁老师还是第一次带班有点儿紧张,一路不停的查看有人